“绝对错不了,我假意睡着之后,它让人弄了热水进来洗澡。那个时候我看不见,因为被一道屏风挡着,我也不好偷偷的起来。不过他洗完澡出来之后看到我睡了,就在外面上药,那一幕就被我瞧见了。”
北冥离是个坐不住的,一听到这件事情便迫不及待的要去将覃桢绳之以法,然而却被陆清浅按了下来,“莫着急,万一现在去了打草惊蛇了怎么办?”
“可是皇嫂,时不待人,若是我们现在不去抓他个正着的话,下一次可就没这么好的机会了。”北冥离焦急地说服着。
陆清浅还有一点担心:“你这么说固然是没错的,可万一他要是不承认怎么办?”
“我们人证物证都在了,他身上的伤口便是物证,皇嫂,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你大可放心,我认得出来伤,若是他还不肯承认,或者是我们认错了的话,这件事情你尽管推到我身上,一切由我承担。”
陆清浅道:“我不是想让你承担的意思,我是有点担心,怕他会是个圈套。”
可陆清浅拗不过北冥离的坚持,便只好同意,带着一群人闯进了覃桢的院子。

更深露重,房间中只点了两盏蜡烛,昏黄的灯火将屋子照的影影绰绰,覃桢光着膀子坐在床上,他的脚边扔着几个染了血的白布条。
左手持着药瓶往自己的右肩胛骨上敷药,表情凝重且痛苦,紧紧的咬着牙,额头上冒出来些许的冷汗。
就在此时房门外亮起了阵阵的火光,他心中一惊,连忙地将瓶子收起来,将自己脚边的布条卷了卷塞进了被子里,又手忙脚乱的开始穿衣服。
“侍郎大人,这么晚你睡了吗?”伴随着北冥离的声音落下,房门便被推开,北冥离和陆清浅一前一后的进屋来。
而他们看到的就是这一幕,覃桢慌忙的正在穿自己的衣服:“哟,侍郎大人还没睡呢,这么着急穿衣服干什么?”
覃桢在看到他俩之后眼底一闪而过的慌张变成了从容,系上自己的中衣一袋,拱拱手陪笑道:“哦,微臣刚沐浴完正在穿衣,不知八皇子和陆姑娘不知这么晚了找下官有何贵干?”
屋内热气氤氲旁边摆放着的正是还没来得及处理的大浴桶。
“嗷,刚沐完浴呀?”说话间北冥离的手便搭上了谭真的右肩膀,微微用力,便见的覃桢下意识的捏紧了拳头咬紧了牙关。
北冥离看着覃桢有些抽搐的额角,随口道:“无事,本皇子就是看覃大人最近好像身体有点不太舒服,所以特地过来关心一下覃桢达人。”
“微臣多谢八皇子惦记,臣,无事。”覃桢想要从北冥离的手中挣扎出来,可北冥离内力深厚,紧紧的钳着他,钻心的疼痛随便全身,覃桢的冷汗又冒了出来。
覃桢的脸色开始苍白起来,嘴唇也微微发抖,陆清浅适时的故意道:“侍郎大人怎么了?为何脸色如此苍白?”
“微臣,微臣…”覃桢颤抖着声音说到一半,北冥离便突然大吃一惊道:“呀,侍郎大人,你这是怎么了?怎么还出血了呀?是受伤了吗?”
北冥离的内力本来就深厚,而覃桢的伤又是心伤,还没愈合好,他又是刚上药,被北冥离这么用力一逼,自然而然那伤口便又裂开了,血流了出来,染红了他白色的中衣。
覃桢连忙的躲开,慌张的解释道:“无事,无事,受了一点小伤,就不劳烦八皇子惦记了。”
“既然侍郎大人受伤了,刚好小女子略懂些医术,便为侍郎大人看看吧。”既说着陆青前便已经派人拿上来了,她提前准备好的医药箱。
覃桢只觉得心下不安,他们两个这是有备而来。
见覃桢迟迟的不动,陆清浅勾勾唇道:“怎么?覃大人莫不是信不过小女子的医术。”
覃桢有些心虚的推辞道:“微臣不过是一介臣民,又怎敢劳烦陆姑娘亲自动手,姑娘将来可是要做皇妃的人。”
陆清浅已经渐渐地逼近覃桢:“无妨,我都不介意覃大人有什么好介意的,还请覃大人将衣服脱下来,我来看看你的伤。”
覃桢的左边站着一个八皇子,右边立了一个陆清浅,他是想躲也躲不开了。
心中不免有些着急了,可眼下这种情况,进退两难。
陆清浅和北冥离逼的这样紧,若是自己执意不肯的话,岂不是坐实了?
可若是让陆清浅看的话,那么自己就有很大的可能就会暴露了。
见覃桢不为所动,北冥离伸出手来,覃桢大惊失色之间,北冥离已经将他的衣服撕扯了一块下来,露出了血淋淋的右肩膀。
而覃桢的右肩胛骨上赫然就是之前北冥离所伤的那个伤口。
陆清浅紧紧的盯着他:“覃大人,你现在还有什么好说的吗?那夜的黑衣人可就是被八皇子弄伤了右肩胛骨呀,而你现在也有了同样的伤口。”
事到如今,真相已然呼之欲出了,可覃桢仍旧抱着侥幸的心理,狡辩道:“陆姑娘,你这话说的可就不对了,我右肩膀上有伤就能说明我一定是黑衣人吗?万一就只是巧合呢?”
陆清浅同意道:“说的也对,这个世界上的巧合太多了,只是覃大人,不知你可否能告诉我们,你这肩膀上的伤是怎么来的?”
覃桢解释道:“这不过是我出来边疆之时未曾做好防护,被连接躁动的百姓砸伤了而已,和那一夜的黑夜人有什么关系。”
“哦,砸伤呀。”陆清浅摸了摸下颌,毫不犹豫的拆穿道:“若是我没记错的话,覃大人来边疆已有月余了吧,就算是最一开始真的被砸伤的话,那一个月的时间肩膀上的伤也早该结痂了呀,为何还这般新鲜,甚至鲜血直流呢?”
覃桢的心中彻底慌乱了起来,北冥离冷哼一声:“别狡辩了,那天晚上的黑衣人就是你,你最好从实招来,否则就别怪本皇子亲自动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