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俊青跟我使了一个颜色,意思是你先别说话,一切让我来解决。
我老实地闭上了嘴,不然估计就要跟眼前的这位老先生吵起来。
“金叶前辈,也就是说,我们的朋友张子元的确是在你们这里了?不知道他怎么得罪了两位前辈,让你们对这个后辈如此。你们说出来,如果我符俊青能够替你们办到的,晚辈在所不辞!”
这姿态也太低了,符俊青真是的,本来你们就是差不多的年级,只是你比较会保养,看起来你爹年级要比他小很多,说起来谁的辈分大还不一样呢,干嘛这么礼下于人啊?
那名老者明显就不甩符俊青,冷哼了几声转身就想进屋子,
“前辈请留步!”符俊青也急了,大声喊道!
“不是说让你们安静吗?听不到我说的话?是你们口中的朋友想招惹我们的,这是我们早就结下的恩怨,根本就没你们什么事儿,识趣的赶紧走开,别打扰我们!”
这样的话就没法再说了,虽然我们也是不想跟这个老人家起冲突的,可是看意思不找到合适的解决方法,张子元是要出大事情的。
我突然开口了:“我们来一趟也是不容易,金叶先生不能再听我几句话?”
符俊青惊讶地看着我,反正他已经没有什么办法了,估计是想要看看我还有没有辙。
“你这个女娃子,真是固执,你说吧,说完了赶紧走!”
我清了清嗓子:“咳咳,金叶前辈,这位符俊青是‘天启者’的后人,而我,则是听雨楼楼主君明珠的后人。”
听了这话的金叶先生果然脸色改变了,他似乎没想都我就是大名鼎鼎的君明珠的传人吧?
“哦?是吗?君楼主的传人,有何指教?”金叶先生的态度明显有了缓和,明显,当年君明珠为灭酆都鬼城持冰魄跳进熊熊火海里的举动,还是让知情人相当敬畏的,我不由得自豪了一下。
“金叶先生你能不能告诉我,张子元他到底什么地方得罪了你,我们听雨楼愿意作保,给你们调停一下,张子元他不是个彻头彻尾的歹人,也不值当金叶先生你们大动干戈的。”
符俊青听了这话用赞赏的眼神看着我,看来他是没有想到我能把话说得如此圆滑,隐隐已经有了当年君楼主的风范。
金叶先生看了看我手中的空冥剑,大概确定了我的身份,复又开口道:“哎,其实是这样的,我和那个魍,也就是说你们所说的张子元之间的恩怨,并不是因为他与我们并非同类,我心有偏见,而是数年前,我和我的老婆子还没有在蝴蝶谷定居,还在四处游历的时候,曾经遇到过他。”
原来的确是以前遇到过的旧相识啊,且听听他说什么吧。
金叶先生迈步走了下楼梯,离我们更近了一些,我发现他长得居然是有些眼熟的。
“我的老婆子银叶婆婆,是个很有名的神婆,当时凡人因为中邪遇鬼而生病,都会来找她解决,一般都没有失手的时候。而那年,我们收到了一个客户的下单,那个客户,居然也是个鬼,就是张子元。我和老婆子都很稀罕,一只鬼居然会替一个人找神婆做法,实在是前所未有的事情,但是我们行业也是有规矩的,对于不对人造成伤害的鬼魅也是可以和平相处的,如果是他们的单子,我们也是照样接受,但是要收取的报仇就并不是金钱这么简单了,我们要的是他本身的内丹作为报酬。”
“啊!内丹?”我惊叫一声,张子元当时是遇到了什么事情,会用自己的内丹来换取神婆的出手,他难道不知道他当时如果没了内丹就会灰飞烟灭了吗?
“没错,这是行业内不成文的规定,并非是我们信口开河漫天要价。可是,当我们按照合约替那名女子驱赶了邪祟,张子元居然不是所踪,找不到了。他一个鬼魅,想躲起来我们根本就找不到,实在没有办法,也就不了了之了。”
“当时那个中了邪祟的,是个女子?”我去,谁啊,原来张子元在认识我之前还认识别的女人,而且居然可以为女人做到这种地步?从来没听他提起过啊,真是,真是太过分了!
“可是没想到,我们最近又找到了张子元的行踪,按照约定,他是应该把他的内丹交出来的,况且,况且我的老婆子得了一种怪病,身体每况愈下,急于得到他的内丹来救治。这件事情,于情于理,他都没有出尔反尔的道理,你说,谁是谁非?”
符俊青听了整件事情之后,小声对我说:“苏苏姑娘,这个约定俗成的规定的确是真的,并不是他瞎编,如果当年张子元真的找银叶婆婆出手驱过谁的邪祟,他是应该交出自己的内丹的。”
“可是……”说到这里,我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这件事情我是真的不知道,如果这都是真的,我真的是连保他的理由都没有了。
其实最近张子元的确是有多种的反常,看来那个时候金叶先生就已经找到了他,本来神出鬼没的张子元因为最近的很多事情抛头露面太多次了,难怪已经藏不住行踪了。而为了不让我们收到连累,张子元应该是没有什么抵抗就被他们抓了吧。
“符大哥,还有没有别的办法?”我小声问着旁边的符俊青。
符俊青摇摇头:“完全没有了,而且银叶婆婆现在生了重病,用内丹才能医治,以金叶先生爱护老婆的态度来看,想放了张子元几乎是不可能的了。”
“金叶先生,能不能,让我见一见他啊?其实,我和张子元之间,是有夫妻之间那种感情的,我不能眼睁睁看着他就这么走了,行个方便吧!”我哀求着。
金叶先生用奇怪的眼神看着我:“原来就是你啊!”
“啊?是我什么?”
“当年我和老婆子是路过一个乡村,才收到张子元的委托的,当时我记得是个年纪不大的女娃子,长得,很像你啊。”
金叶先生的话犹如晴天霹雳,听得我说不出话来:“您的意思是,当年张子元是为了,救我?才跟你们定下委托的?”
原来还有这么一件事情,我怎么完全不知道了,那时候我还在家乡的村庄里,起码也有七八年的时间了。
是的,张子元那会已经和我结了冥婚,估计是已经把我当做他的媳妇了吧,不行,脑子乱,好乱,好痛!我抱着脑袋蹲在地上,露出很痛苦的表情。
“苏苏姑娘,你怎么了?”符俊青扶起我,担心得问道。
“哎,既然这样,张子元现在就在蝴蝶谷后的山洞里,你们去吧,不过说好了,如果你们私自放了他,耽误了我老婆子的病,可别怪我金叶不客气!”
符俊青陪我进了蝴蝶谷后面的山洞,原来这周围都是结界,就算我们想救人,都未必能解得开这样的结界,除非像朔月那样的结界高手在这里。
可是,就算我有心要救张子元,估计以后还会有无尽的麻烦,竖了金叶先生这个大敌,根本就是不明智的一个做法,可是,现在还能怎么办?
走到山洞最里面,张子元是束缚在一个巨大的结界里,我们只能站在结界外跟他说话。
“张子元,张子元!”这里的结界似乎吸收着张子元周身的力量,只见他有气无力的低着脑袋,我大声喊着他的名字。
呼唤了很多次,张子元才慢慢抬起头来:“媳妇儿?你怎么来了?你快回去!你,快回去!”
张子元试图挣脱身上的重重束缚,可是完全没有力气的样子。
看到这里我终于忍不住,眼泪一双一对的往下掉:“张子元,你这样怎么了?”
只见他毫无力气的摇摇头:“媳妇儿,你能来,估计已经知道了我被困在这里的原因,当年是我违背了合约,这都是我应得的,只是媳妇儿,以后不能再照顾你了,你一个人千万要保重。”
“你别这样说,我去求金叶先生,我想他应该不是那种蛮不讲理的人,我好好跟他说说,他会放了你了。”眼泪已经模糊了双眼,我玩命抹着眼泪,不然就什么都看不见了。
张子元又轻轻摇摇头:“没办法,银叶婆婆的重病只有我的内丹可以医治,我可以理解金叶的心情,我并不怪他。”
我的眼泪更凶了,说话都带了哭腔:“那你说当年你是不是为了救我,才跟他们定了什么的劳什子的合约的?那会我根本就不认识你,你干嘛为了我做到这种地步啊?”
“媳妇儿啊,别哭,哭了很难看的。当年的事情,很多年了,我也不是很清楚了,我只记得,你当时被一种很厉害的邪祟附体,一直高烧不退,我跟张绍武的爷爷定了约定,不能接近你,只能远远的看着,也是束手无策。巧合的是,游历四方的金叶和银叶正好路过你家乡的村庄,我当时也没有再想其他的,救你要紧,就,就让他们无论如何都要帮你驱了邪祟。”
“那我为什么都不记得这件事情了啊?事后也没听别人跟我提起过?”
“估计那时候你以为你只是得了一场大病,而且当时你烧得厉害,根本就没了意识,记不得也是正常的吧,估计事后怕你害怕,也就没有人跟你提起过了。”
“那,那真的只有这一种办法可以救银叶婆婆吗?”
一旁的符俊青不禁用手摸了摸下巴:“主要我是不知道银叶婆婆到底得了是什么病,如果我有机会能够替她诊一诊病的话,就可以试试还有没有别的方法可以救她了。”
是啊!符俊青是“天启者”,他的守护技能和医术都是没的说得,如果他能够出手帮忙,我觉得事情还是有一线生机的。
“张子元,你在这里等我,我和符俊青去想办法,你一定要支撑住等我回来啊!”看着张子元越来越没有力气,我心中着急,怕他支撑不下去了。
“事不宜迟,我们赶紧走!”符俊青催促着,我们两人出了山洞。
说真的幸亏今天符俊青跟着我来了,如果他真的可以医治银叶婆婆的怪病,估计那二人也不是不忍心杀生的吧……
我们回来那几件木屋的前面,金叶先生还在门口等我们:“看望完了你们就回去吧,反正也救不了他,死了这条心吧。”
符俊青抢先说:“金叶前辈如果听说过‘天启者’,就应该知道我的治疗系法术也是独一无二的,可以允许我给银叶婆婆诊治一下吗?如果还有别的方法可以治好她的病,何乐又不为呢?”
“哼哼,你以为只有你的医术是天下无双的?老头子我不是夸下海口,我自己的医术就完全不在历代‘天启者’之下!我都束手无策的病症,你一个年轻人又能有什么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