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寒,你要不配合,我现在就送林夕微转院。”
“你敢!”萧祁寒不带没有任何情感的眼神看着他,“你们今天不管谁敢动阿微一下,我绝不会放过任何人。”
“老大,就算你在意夫人,也要顾着自己身体,夫人需要你照顾。”韩冬涛劝道,也过来扶他。“老大,你也不想看着夫人有事,蒋奇然他们就在这里给你做检查。”
韩冬涛回头看着蒋奇然,他点头,承诺不会让林夕微离开他的视线范围,萧祁寒这才答应。躺在旁边的病床上,目光紧盯着林夕微。木宛聆站在暗处,极力隐忍,按下心中的不快与嫉妒,不让任何人看出她的心思。
蒋奇然叫她一声,拉回她的思绪,开始给萧祁寒做常规检查,又推了不少设备。
“暂时没有发现什么大碍,别的要等验血报告出来才知道,还有你的脚,你自己最清楚,要注意,当年留下的病根,再折腾就会伤到根本。你也不想夫人伤心吧。”蒋奇然不得不提起林夕微。
“知道了。”
随后蒋奇然又给林夕微检查,抽了血,验了体温,这时候乔萍也过来了。见她过来,也好,这里至少有个女人来照顾林夕微。“乔姐,你去把浴缸放满温水,一会抱夫人进去泡着,半小时就好,温度一直不下来,对她不好。”
萧祁寒又坐回床边,想起收到的视频,“她被关的时候,受了伤。”
“已经涂了药,处理了,等泡澡完,我让她们再来上一次药。因为鞭伤拖着,发炎,所以才一直高烧不退。”
交代好一切,蒋奇然拉着发呆的木宛聆离开病房。
医院顶楼有五套高级病房套间,设备仪器都很齐全,这里被萧祁寒包了,一般人上不来。
木宛聆走进电梯,甩开蒋奇然的手,他也不恼,早就习惯了她对他的态度,“作为你师兄和你的上司,我警告你,最好不要再去招惹林夕微,你得罪不起。”
木宛聆嗤笑,“怎么,怕我对她不利?”
“我是怕你到时候没命,大少爷的性子你应该很清楚,谁都抵不上他心里的小丫头重要,他等了二十年。”蒋奇然被木宛聆一而再,再而三的伤心,看开了,身边有一个值得疼爱的人,不想再别人伤心。
“师兄,你,可是我不甘心,我到底哪里比不上林夕微,就因为她比我早到,可这么多年,她又在哪里!”木宛聆的执念让她不愿意放手,不知道到底是爱,还是自己的的不甘心。
“你不甘心也没用,你今天也看到了,大少是怎么对林夕微的,连人都不愿意离开自己的视线,你跟在他身边这么久,还不了解他吗,别再执迷不悟了。”蒋奇然耐着性子劝她,毕竟是自己曾经爱过的人。
“我不用你管。”说着便头也不回的走出电梯。
蒋奇然没办法,只好让人跟着木宛聆,特意交代。
再说病房里,萧祁寒叫住宋哲,“去把于杰带走,不论如何也要问清楚到底是谁让他做的,身边还有谁接应。”
韩冬涛欲言又止,怎么说也是一起摸爬打滚,一路一起走过来的兄弟,从未想过他会背叛大少。
“东涛,那笔钱还是原样发下去吧,老城区的项目还是照着原来计划进行。”
“好。”
宋哲把韩冬涛一起拉走,呆在那也是当电灯泡,没看见萧祁寒要赶人了吗,一点自觉性都没有。“这条路是他自己选的,和别人没关系,你不用想太多。”
“我知道,一会我回公司了,他,我还是不见了。”他和于杰一起的时间最长,没想到会走到今天这个地步,只能说各为其主,怪不了任何人。
“也好,平时你们关系最好,其实……”
“不用多说,我都知道,走了。”韩冬涛摆摆手,十分潇洒的走了,只是那背影看着有几分萧瑟。
宋哲望着窗外的景色,一声长叹,只怕接下来会是一场暴风雨。他匆匆赶到公司,于杰正坐在自己的办公室等他来。
“你来了。”好像同平时一样打招呼。于杰给昆鹏打过电话,电话没人接,他就知道出事了,以萧祁寒的能力,只怕早就查到点细枝末节,只等他露出马脚而已。那一通电话,只怕是试探,是他太过大意了。
“嗯,夫人的事,你知道了。”手下都知道,他只要稍微打听就会知道林夕微已经得救了。
于杰没说话,只点头。“阿哲,我们认识快十年了吧。”
“是。”宋哲坐在他面前,于杰如同往常一样,给他泡茶。烫杯过后,倒了两杯红茶。
“这十年,我庆幸有你这样的朋友,还有东涛。”于杰喝了一口,齿夹留香,还是原来的味道。“对不起,各为其主,他养了一场,我会的一切是他教的,如果可以,我宁愿我没有那样的过往,可以真心和你们一起。”
“这么说,我们手底下还有不少你们的人,他是谁?”宋哲喝着茶,漫不经心的问道。
于杰摇头,说了一些无关紧要的话,说起自己的童年,说起小时候的一些琐事,“阿哲,对不起。”于杰吐了一口血,笑着看着宋哲。宋哲连忙丢了茶杯,越过茶几,扶住要倒地的于杰。“你,你等等,我送你去医院。”说着要扶他走。
于杰拉住他,“阿哲,没用的,这是我们的规矩,我知道大少爷的手段,也知道你们想知道什么,对不起,我不能说。”
血不停地往外流,宋哲捂不住,于杰咳了几声,血流的更多了,他抓住宋哲的手,五脏六腑被刀割一样疼,他知道他时间不多了,“阿哲,帮我和夫人说一句对不起,跟少爷,说,说句对不起,他,他的事,我没有,没有和家主说。”
“不要,要说你自己去说,我不替你转述,你给我醒醒,别睡,于杰,你起来,起来啊……”
突然韩冬涛还是过来了,本想和他说说,劝他,没想到看到这样的场面,“于杰,于杰,你醒醒,你给我醒一醒,是我啊,韩冬涛,于杰。”
听到韩冬涛的声音,于杰挣开眼睛,看着这个和自己出生入死多年的兄弟,举着拳头伸向韩冬涛,韩冬涛也握拳要同他碰拳,只听他说,“对,不,起!”说完两眼闭上,眼角的泪珠滑落,手无力的垂下,和韩冬涛的拳头擦肩而过。
韩冬涛咬牙强忍,好一会抱起于杰,“我带走他,回头我会去少爷那认错。”抱起于杰,厉害公司,留下宋哲一人,坐在空旷的办公室里,这一坐就是一天,昔日的兄弟,一起出生入死的兄弟死在自己怀里,任谁也会难受。哪怕他看惯了生死,对于杰,他有些不忍。
医院里,苏澈阳先会去照顾自己的妻子冉茗羽,苏佾也被指使着去做事,只留下昏睡的林夕微和萧祁寒。
乔萍放好水,萧祁寒亲自抱着林夕微进浴室,脱了衣服,才看到林夕微身上布满了鞭上,手上脚上有不少淤青和针孔,那是被钉鞋踩出来的伤。让他这个铮铮铁骨的男人哭了。两人泡在温水里,萧祁寒紧紧抱着昏迷的林夕微,“阿微,对不起,又让你受了伤,对不起,以后不会让你伤心难过,不会了。”
萧祁寒一直对着林夕微道歉,说话,过了十几分钟,才将她抱起来,擦干抱到床上,也不用乔萍,自己亲自给她上药,数着她身上的每一道伤痕。
上了药,包扎好,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护士正好上来换药水。
因为套间里一应俱全,缺什么,乔萍去采购,为了萧祁寒的胃,她只是熬了粥,也方便林夕微醒来就能吃。
林夕微的病时好时坏,期间来看她的不少,童朵朵几乎每天都来,来一次就嫌弃萧祁寒一次,“夕微碰上你,真不知道是好还是不好,遇到你,每次都受伤,要不就没有半条命。”
沐泽兮拉扯她的衣服,童朵朵不领情,“干嘛,不让我说啊,行,看在某人痴情的份上,我不说。”回头丢给沐泽兮一个白眼,让他自己体会。
沐泽兮挑眉,把萧祁寒拉到外面客厅,“她现在情况怎么样了?”
“这几天温度已经降下来了,身体也在一天天好转,醒来就没事。”
“那就好,于杰的事,于杰自杀了,东涛帮他安葬了。”
“嗯,接下来调查的事就交给你了,只是于杰和昆鹏的线索断了,要查就没那么容易。”
沐泽兮点了一根香烟,“那个人谋划了这么久,不会就这样放弃,至少我们都知道事情和佣兵世家有关,只是佣兵界里这样的世家太多,最早的林家,曾经的传奇,到现在的青帮。”
萧祁寒走到阳台上,新的一年过去了,万物复苏,“这么多年,他一直针对萧家,一定不会就这样轻易放弃,折损两个人根本不算什么,只是于杰是在我身边最长的。于杰自杀,对他是种保护,对我又何尝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