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气听了都只想沉默。
慕薇薇觉得霍司雨的保镖训练得一定很严格,尽管听到这样无理取闹的话,也没人有任何表示,一个个的,跟街道两旁的树般安静。
“我……”
慕薇薇的话刚开了个头,霍司雨就接到个适时的电话,没说上几句便离开了。
同他而来的保镖也紧随而去。
慕薇薇被现在这情况搞得手足无措,半晌才吐出句话:“……盘子在哪?”
看见刚刚那样浩大的阵势,店老板擦了把冷汗,哪真敢让她刷盘子。
紧赶慢赶将大佛给送走,心有余悸地在店门口挂上暂停营业的牌子。
繁华的城市,白天就像匍匐待猎的野兽,收起张牙舞爪和嚣张跋扈,安静得犹如忠厚的犬。
慕薇薇没想到还能遇见霍司雨,看见站在酒店门前肃穆得犹如雕像的男人,她脚步不由自主地停了下来。
他戴着无线蓝牙耳机,面无表情地接听着电话,薄唇偶尔轻启,整个人都笼罩于阴郁之中。
仿佛从地狱爬上来的阎罗。
片刻后,他才转头,午后昏黄的光落在他英俊而干净的脸上,眸中似有阴霾,慕薇薇被这眼神刺了一下,死命抠紧了手才没让自己后退。
不知道为什么,她总会觉得这个强大而阴狠的男人很落寞。
霍司雨迈步而来,通知她:“东西已经给你收拾好,现在回去。”
收拾什么,她来这里也就是带了个人,慕薇薇无言苦笑,随着他踏上回去的车。
心疼他做什么,她自己才是最落寞的人啊。
被渣男玩弄感情,欠下天数债款。
低调的黑色长龙在马路上疾驰而行,靓丽的风景犹如压缩过后的彩线,盯久了让人头晕。
慕薇薇摇摇脑袋回头,余光里,面容沉静的男人闭上了锐利阴霾的眸,整个人都纯和了不少。
真是很难想象,他这种性格的人,却长了张人畜无害的干净脸。
男人薄唇忽然一勾,冷声道:“看够了?”
慕薇薇惊得立马坐直了身体,仿佛是个做错了事待训的孩子,“我……”
绞尽脑汁也想不出个完美理由来,再定睛一看,他明明连眼都没睁开!
慕薇薇镇静反问:“你在和我说话?”
“不然呢?”男人忽然睁开眸,飞快倾身,偏头看向因羞窘而憋红脸的女人,“谁的眼神敢跟你一样,要把我活吞似得。”
什么破比喻!她哪有那么不要脸!慕薇薇一张脸爆红,比猴屁股好不了多少,支支吾吾着一句话吐不出来。
实在是被他这话气住了。
“不过这也算是我给你的特权。”霍司雨眼神下移,落在她因羞愤而抿起的唇上,喉结滑动,“你可以随时随地看我。”
“谁……谁想看你啊,别给自己脸上贴金了,我刚刚只是……唔……”
慕薇薇忙转过脸,咬唇想给自己找借口,下颌忽然一痛,惊讶掀眸,男人已低头压了上来。
前座的两人冷汗淋漓,各自感慨,少爷自从开了荤以后,就满嘴骚话了。
副驾驶上的男人小声问:“放首歌助助兴吧?”
驾驶座的人斥道:“少多事,打扰少爷好事你担待得起吗?”
他们不近女色的少爷好不容易动了点那方面心思,可不能让外界因素破了他兴致。
副驾驶的男人无奈耸肩,这样不般配的一对,怎么就瞎猫撞上死耗子看对眼了呢?
深长的吻停止,慕薇薇大口喘息,急迫寻求着新鲜空气的注入,沾染了欲的眸亮得异常。
霍司雨嘲讽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泛着点不可察觉的愉悦:“你前男友没教过你怎么接吻?”
去他的前男友,慕薇薇含魅的眸扫了眼神色如常,耳垂却有些微红晕的男人,嗤笑:“霍少爷觉得自己接吻很厉害?”
“嗯?”霍司雨脸色微变,澄澈深远的眸定看她。
慕薇薇不知死活:“你那不是在啃?”
“呵。”男人轻笑一声,英俊的眉眼更显生动,有着诱人放下防备的干净。
慕薇薇刚觉得这人笑起来真好看,霍司雨就犹如饿虎扑食般扑了过来,继续缠绵。
他应该是被刺激到了,努力地控制欲望,用唇近乎温柔地描绘她的,然后掐紧她的下颚,使她因疼痛松口,长驱直入。
车子停在独门独栋的别墅门前,靠山而建,坐拥地域宽广,一眼无法看见尽头,入门处是人工开发的喷泉,道路两旁是争奇斗艳的花草。
因长吻大脑缺氧的慕薇薇是被推下车的,双腿一软,忙扶住车门才稳住身子,本想拉她一把的一只修长干净的手若无其事地收了回去。
“接下来几天,你都住在这里,会有佣人给你准备好一切备用品。”霍司雨边走边道。
慕薇薇晃晃头,好像更晕了。
“你要去哪?”她揪出这男人话里的话。
霍司雨本健步如飞,却忽然站定于门槛处,他俯视比自己矮了一头不只的女人,眼里骤然有了点笑意,脸上似有温柔。
他说:“关你什么事?”
慕薇薇狠拧了把大腿肉,她刚刚一定是瞎了,才会觉得霍司雨温柔。
“没事没事,你爱去哪去哪,我就是问问。”她抬手摇了摇,咧嘴,笑容诚恳。
“你最好乖乖待在这里,不该有的心思一点都别有。”霍司雨嘴角一扯,笑容泛冷,“这里有24小时监控,你要是能跑出最好,跑不出去还被抓回来……”
男人沉吟了一会,慕薇薇不喜被人吊胃口,尽管知道没好话,还是没忍住问:“会怎样?”
“你前男友为了你断了右手,那你就断条右腿。”
“凭什么把我和他扯在一起!”
“他碰了不该碰的东西,你动了不该动的腿,凭什么不能扯在一起?”
“……”
他牛批,他说什么都有理,慕薇薇甘拜下风,并且言辞诚恳地表明自己绝不会逃走。
“我是个讲信用的人,你不用这么担心。”慕薇薇扬头看向神色自若的男人,抿抿唇后苦笑道,“也许一开始是心不甘情不愿,但我现在已经想明白了。”
一百万,有些人穷极一生都赚不来,而她只需要给他生个孩子,于她来说,这是很划算的一笔交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