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还没说顺畅,话题就被秋白转了,他和老板两人开始说工作上的话题,两人聊得还挺有意思。
老板只差没手舞足蹈起来,慕薇薇被他晃得不想说话。
咬着筷子时偷摸瞅了眼秋白,他面色平静,主导着话题走向,老板完全被牵着鼻子走,还傻乎乎不自知。
何美人不怎么搭话,较为之前安静了许多。
她们两人下了饭桌后,老板和秋白还端着白色酒杯推杯换盏,胡天海吹地说着听不懂的话题。
何美人拽着她往外走,边走边问:“你认识那人?”
“不熟。”慕薇薇没隐瞒,任由自己跟着何美人坐在凳上。
“哟,你还想怎么熟?”何美人揶揄地看着她,上挑的眼里满是好奇,那双手也不规矩地在她脸上摸了一把,“你就老实告诉姐姐,你和那小白脸到底什么关系?”
慕薇薇见她不信,苦笑着解释道:“你真误会了,我们什么关系都没有!”
信她才怪,刚刚她想去厨房拿冰镇饮料时可是把他们两人的举动都看得清楚。
何美人拍了拍她的肩,笑容鸡贼:“你放心,既然你想瞒着,那我一定不跟别人说。”
隔日,慕薇薇被指使去买早餐。
老板笑嘻嘻道:“大妹子昨天那小伙是你男朋友啊?长得可真精神,郎才女貌啊!”
“老板你误会了,我单身啊。”慕薇薇脸色一僵,何美人那个大嘴巴!
“嘿,这邻里邻外的处个男朋友还有什么好藏着掖着的啊,大妹子这就是你的不厚道了,要不是何妹子我们还不知道为你的终身大事担忧多久……”老板说得来了劲不让她走,魔音穿耳,只差没让慕薇薇跪下磕头认罪。
还是后头的客人在骂骂咧咧老板才舍得放她走,但还是在那儿招手,“大妹子中午下来吃饭我们再聊聊吧啊!”
老板娘拧着他耳朵往后转:“聊聊你个头,再多说几句废话,看我不把你脑袋拧下来做包子。”
排队的霍客笑骂道:“老板娘可别为了减少霍客说这种恐怖话啊!”
“就你们话多!”老板娘也笑。
慕薇薇揣着颗活蹦乱跳吓得不轻的小心脏跑回了楼上,看见何美人就大喝一声扑了过去,把人压在身下连连叫饶。
“女侠手下留情!”何美人狼狈地散开了墨发。
“你也太不靠谱了,都说我和那家伙八字没一撇,你还到处传我有男朋友,我要是脱不了单,拿你是问!”慕薇薇咬牙切齿。
诽谤得还有鼻子有眼的,让人听了没法不信。
“小慕这就是你的不对了,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人家都给你这样那样了,你还想着把他当备胎!”何美人气急,想到自己坎坷的情路,身子一用力,慕薇薇被翻到身下,“还是说,你觉得他还不够优秀,想挑个更厉害的?”
慕薇薇撇过脑袋,尽管被压,除了心虚外也不觉得还有其他不适,“胡说八道什么呢,我现在只想接个大单暴富,儿女情长什么的都是虚的。”
“啧啧啧,你还别说,我们这回真接了个大案,我也不逗你了。”何美人回归正经模样,拉开抽屉,从里拿出份牛皮纸袋装的文件,“就是你备胎的案子,涉及情杀。”
慕薇薇心头一跳,伸出去的爪子也缩了回来,不敢置信地看向整理头发的何美人:“情杀?这么劲爆?”
何美人挑了挑眉梢,似笑非笑:“被判情杀,但他否认,所以就轮到我们出马了,据说是因为和老板有点交情,所以才找到我们这破地方来。”
慕薇薇眼皮一跳,忽然感觉促成秋白来这儿的动机是霍司雨创造的。
但她也已经有一天没见到霍司雨了。
从她和女佣摊牌后。
“想什么呢,情场高手大大?”何美人调侃道。
慕薇薇不想搭理,拿过那牛皮纸袋道:“老板已经答应接这个案子了?”
何美人耸耸肩,自从被识破八婆本质后,基本放飞自我:“好基友出事,就算没本事也得硬抗接下啊,咱老板别的本事没有,插朋友刀挺厉害的。”
隔壁老板卧室传来粗噶的大吼:“随意诽谤老板扣工资!”
何美人眼皮都没掀:“昨晚打了一夜飞机,今天脾气还这么大。”
她浑然感觉不到慕薇薇惊愕到惊恐的眼神变化般,看着自己的指甲道:“真是个糙老爷们,经过昨天我才知道自己为什么一直没法得到他的心。”
慕薇薇内心大呼:这不是通往幼儿园的车,她要下车!
所幸何美人也没想荼毒她这个祖国的罂粟花多久,扭着柔软的腰肢风姿绰约地走进了老板卧室,很快便传来老板的惨叫。
慕薇薇笑着摇头,打开牛皮纸袋。
里面放着几张类似于现场的照片,透过大概环境推测,案发地是件很上档次的情侣酒店,被害人躺在浴缸里,一眼望过去全是红色。
红色玫瑰花瓣与红色血液融合在一起,被害人伸出一只苍白得毫无血色的手臂搭在浴缸池外,脑袋靠在手上,黑如海藻的长发遮住了脸。
慕薇薇一张张看下去,眉头越拧越紧。
酒店采集到的指纹只有入住者的。
从目前能看到的情况来说,秋白就是凶手。
但酒店房门被从外打开时,秋白是成昏睡状态,经过医院测验后可发现他后脑遭受过重击。
被指认为是凶手后,他不慌不忙地让人交完保释金,趁着被害人家属告发他时外出找辩护律师。
慕薇薇并不觉得作为霍家被老爷子承认的第六个孩子,会找不到一个替自己完美辩护的律师,而找到他们这里。
一定有阴谋。
怀着某种心情,下午又见到了秋白。
他穿着休闲的灰色上衣和黑色长裤,身高腿长,穿什么都显得帅气,走路带风。
“呀,小嫂子好久不见啊,没想到兜兜转转我还是会到你手里啊。”秋白仿似惆怅地叹气,脱了美瞳的绿色眸子里却满是笑意。
他完全没有如果失败,就得锒铛入狱的想法,反而就像是同她叙旧一般,坐在老板不知从哪个回收站偷来的老板椅上。
慕薇薇想,他不会那么凶残杀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