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东姑娘三人里目前最为清醒的。
毛可乐追着她讨酒喝,那疯狂样整个就跟个癫狂患者似得,摔在地上就躺一会,再过上一会又跳起来冲到房东姑娘面前去。
“你终于回来了,快来给我搭把手,先把这疯婆娘给绑起来!”房东姑娘累得手都抬不起来,她招过慕薇薇后,拿起一旁用来观赏的绳子,两人合力,把毛可乐绑了个结实。
“你上厕所怎么也上这么久?”房东姑娘捧着慕薇薇的脸上抬,就着灯光看得一清二楚,然后鄙夷,“你好基友好歹还整了个法式打啵,你去这么久该不会拉屎去了吧?”
啧,想到就觉得恶心。
房东姑娘嫌弃地推开她的脸,三个醉的不轻的姑娘七扭八歪地躺在地毯上,她清醒得仿佛能感觉到酒精与血液融合在血管中的流动痕迹。
慕薇薇突然吧唧嘴:“我刚刚见到了霍司雨。”
“谁?”房东姑娘疑惑地看向闭着眼睛的慕薇薇。
慕薇薇像是有点难受,突然蜷缩起身体,眉头皱得颇为厉害:“我一直在找的混蛋男人。”
“姐妹你可真傻,既然知道是混蛋男人了,找回来给自己添堵?”房东姑娘在这件事上看得很开,掰了掰慕薇薇的脑袋,“你看起来傻也就算了,居然还真是傻子,再这样瞎整,我都想替你爸妈揍你一顿。”
男人这种玩意,找了就是给自己添堵的。
“唔,你不懂。”
“行行行,我不懂。”
日上三竿,灼热的太阳光从窗外倾斜而来。
慕薇薇头痛欲裂地坐起来,长发被蹂躏成了鸟巢,床下是个衣衫不整,抱着被子角,睡得口水流了一脸的女人。
“起来了。”慕薇薇踹了踹她小腿,毛可乐反手就是一巴掌,她快速收回腿,那猛烈的一巴掌下来只拍到了空气。
她放松地呼出一口气,而后绕过这生化武器,踮起脚收拾妥当,跑进客厅,发现桌子上已经摆放了整整齐齐的早餐。
色香味俱全的粉旁还有各种调味料,房东姑娘在狭窄的客厅放了两张瑜伽垫,就着手机上的教程做下腰的动作。
“早。”
“早上好,你做的早餐吗?看起来真不错。”慕薇薇在心底感慨,真是人不可貌相啊。
“我爸之前是我们镇上有名的厨师,从小我就开始学厨,他死了以后家里的活也是我干,后来入了这行,为了保养手和皮肤倒是没做过饭。”房东姑娘歪着脑袋,说得无比轻松,“今天你们两是很有福气了。”
慕薇薇做着夸张的表情,双手在腹部处比了个爱心:“感谢,给你比心。”
做着下腰动作,双手抓住小腿的房东姑娘不说话,脸上的笑很耐人寻味。
真该感谢的应该是她才对。
慕薇薇来这儿的第二天,就有人找到她,直接往她卡上打了一百万,没有颐指气使,也没有让她做丧尽天良的事。
她只能靠电话和雇主联系,而雇主电话被特殊设置过,她看不到真实号码,而那边人为了保密更厉害,还使用了变声器。
透过奇怪尖利变声器的转换,她依稀能听出雇主声音里的淡漠疏离感和高高在上感,也许是给了那么多钱,出乎意料的,她并不觉得讨厌。
“给我办件事,你要多少钱都随意。”
她用自以为勾人的嗓音问:“办什么事?”
话筒那边沉默了两秒后,声音再度响起,“再用这种声音说话交易结束。”
女人安静时间比他还长几秒,傻狗!
她报了一百万,男人给的条件很简单,不要再干这门活,虽然语气冰冷,可见鬼的,她居然觉得有些温柔。
就像是傻狗王子终于突破千难万险出现在她面前,牵起她的手说,不要害怕,一切交给我。
“你该不会是暗恋我的哪个人吧?”
“善待慕薇薇。”
“……”她抹了一把自作多情的热泪,扭头看向未关紧的门中某个穿着奶白色廉价睡衣的女人,扯了扯嘴角,“你是她谁啊这么大手笔,她要是知道了还不得痛哭流涕啊?”
其实她更想说,慕薇薇要知道他这么容易给出一百万不得和他拼命啊,但这钱是自己的,必须杜绝他们吵架然后收回钱的骚操作。
“你只需要做好该做的,其他不是你应该烦的。”
“行行行,给钱就是大佬。”
那人给钱很是快速,报完银行卡号没几分钟就来了条收款短信,那一长串的零头砸得她头晕脑胀。
直到现在,看见正在吃自己做的早餐的慕薇薇,都像是看见一尊活的财神爷。
毛可乐刚起床,被逼着喝了杯醒酒汤,慕薇薇就凑近她,小脸认真地皱着,她启唇问:“我脸上是不是沾什么东西了?”
“完全没有,依旧美丽冻人,好了,你可以滚远点了。”毛可乐扭过她的脑袋,面无表情地挤好牙膏,“慕大小姐麻烦你把大脸挪挪,挡住我看自己刷牙的英姿了。”
呸,刷牙还英姿呢!
慕薇薇决定还是找看自己眼神奇怪的房东姑娘问清楚,她正襟危坐,决定就算房东姑娘说她昨天喝醉酒表演了霸王硬上弓也不胆怯。
“我昨天是不是说了什么奇怪的话?”
房东姑娘摇头晃脑:“没有啊,你昨天挺正常的,就是上厕所的时候跑男厕所去了,据说还撞上了熟人上厕所,不过很幸运啦,你老眼昏花什么都没看清楚,诶你哭做什么,都说你没干丧尽天良的事了。”
“……”还有什么比这更丢人吗?
而且,被她这样一说,慕薇薇被海绵吸走的记忆突然被挤了出来,但那熟人的脸却没有半点印象了,只剩下一句让她印象加深的话。
“你要是敢摔进别的男人尿里,直接吃屎自杀吧。”
犹如魔音穿耳,使她完全无法冷静下来。
慕薇薇绞尽脑汁也没想明白谁会以这种口气说话,只好继续寻求房东姑娘给予提示:“我有说那人叫什么名字吗?”
拿钱办事后便存着十二万分细心的房东姑娘下了个腰,而后淡定自若地道:“应该说了吧,但我也没仔细听,你难道就一点印象都没有了?”
“完全不记得了,像被人抓着脑袋撞了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