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小姐,夫人说要让您早点回去,霍少爷在催了,您要不然下次再来看故人?”司机接完电话,便走过来传达电话信息,面有纠结。
慕薇薇一怔,转头道:“抱歉啊,让师傅等这么久,今天就不见了,我们先回去吧。”
两人正要走,身后一道熟悉无聊声音凭空响起,“你要什么时候见我?”
毛可乐看起来很淡定,丝毫没有急躁跑过来的狼狈,画着淡妆的脸,比那天浓妆艳抹的时候好看不少。
慕薇薇无声地张唇,司机识时务地钻入车中,将空间留给两个需要长时间谈话的人。
“我以为你不会想见我。”慕薇薇挠了挠后脑勺,毛可乐知道这是她极度紧张下的小动作。
“什么都是你以为,你怎么不以为我想打你呢?”
不用以为了,慕薇薇小心翼翼接口:“……你现在看起来就很想打我。”
毛可乐似笑非笑:“呵,看来和陈鸣分手以后,还把你多年的眼瞎治好了。”
说完又恨不得咬断舌头,说什么话不好,非挑人伤疤戳!这丫头当初为了陈鸣那渣男,可没少做傻事。
“对不起……”
她垂下脑袋,一句郑重的道歉吓得毛可乐无言以对。
沉默了好一会,毛可乐才找回自己的声音:“你一点都不难过自己和陈鸣分手,你是不是新处朋友了?”
“没有没有。”慕薇薇连连摇头,苦笑着说了几句陈鸣那混蛋到底有多渣,毛可乐并没有多大倾听欲望,让她说完就走。
慕薇薇咽下长篇大论,看着毛可乐转身,一道亮光被太阳照射得反光严重,她下意识接道:“可乐你结婚了吗?”
她的钻戒戴在中指上,尤其显眼,上次没看见可能是因为怕活动现场太乱会丢。
“快结婚了。”毛可乐步子一顿,想了想还是接了一句,“到时候会给你发请柬。”
“好。”慕薇薇扯着嘴角,笑容比哭好看不了多少,“是和之前那位吗?”
“不是,别问了,你司机刚不是还急着让你走?我也要去上课了,再见。”毛可乐大步离开,细长的高跟鞋踩在特殊材质的地面上,光可鉴人。
慕薇薇坐上车,有些恍惚。
印象中的毛可乐是喜欢留短发的,她有个谈了很多年的男朋友,从初中到大学。那时候的她放荡不羁,不管去哪找事也特立独行地踩单鞋。
可现在的她笑容内敛,眉目沉静,偶尔的放肆都犹如昙花一现。她留了长发,开始误人子弟。
慕薇薇苦笑,而自己呢?如果没有摊上陈鸣这种渣男,她现在可能已经脱离了前辈指导,可以单独为人做辩护。
一回到董家,霍司雨就将她拉至一旁问:“跑哪去了?”
慕薇薇支支吾吾半天,盯着那冷厉的目光哼哼唧唧道:“我……我去见了个老朋友。”
“能替你还一百万的老朋友?”霍司雨笑得讥讽,墨如玉的眸泛着冷淡的光。
明明有着张惹人青睐的好皮相,硬是要做些不怒而威的事,慕薇薇深觉不值。
“你想太多了,松开手,疼。”慕薇薇拧眉,男人只稍松了力道,压抑的磁性嗓音在头顶响起,“别给我耍什么花招,安分点。”
“你能不能别这么多疑?你这样不觉得累吗?每天怀疑这怀疑那的,我都怕你精神崩溃!”慕薇薇用力抽出手,忙拉开安全距离,冲着人大吼。
不过一瞬,嘴就被人捂了个严实。
霍司雨的脸看不出清楚,他下垂的眸中寒星闪烁,微侧目光,笑得和善无比,“看见旁边的窗户了吗?你要是再叫一句,我不介意让你从这跳下去,领略下肉泥的快乐。”
快乐你个神经病吧!慕薇薇愤怒地瞪大眼,腿刚抬,就被男人眼疾手快地压制,口不能说,腿不能踹,她仿佛是条咸鱼。
“你说得对,我就是多疑,也从来没感觉过快乐,所以……”男人垂头深埋在她肩膀上,轻笑着,胸膛震动频率她都能清楚算出,“你也陪着我不快乐吧。”
呵呵,这通知的语气真让人烦躁,再说,她自从跟着他以后,有哪一天是高兴的?
可乐问她是不是新交朋友所以不伤心于分手,她倒觉得自己是因为被虐得无法重视分手。
忽然间,男人退开身,深邃的眸望向窗外的橘色路灯,“我们该回去了。”
慕薇薇有些赌气,面色不甚好看:“知道了。”
在霍司雨这里,她得不到平等的,他向来都是直接甩出一个通知给她,他强势又冷漠,犹如一匹凶狠的狼。
匍匐着观察猎物时不动声色,一双眼却会散发绿芒,一旦凶蛮起来,是谁都抵不住的。
“你来这里,到底是做什么呀?”慕薇薇鞋尖在地面上蹭了蹭,抬头时发现男人眸色完全变暗,看不见底。
“这是你该知道的?”霍司雨身子后靠,金色壁花的墙壁也夺不走他的半分干净,“不要和董家人走得太密切。”
“为什么?”慕薇薇坏心思的想,他该不会是害怕何姨更喜欢她吧?
霍司雨眯眸道:“因为你蠢。”
“……”你才蠢,你全家都蠢!慕薇薇转身就要走,身后又传来道清冷慵懒的声音,“她给你镯子去哪了?”
那东西太贵重了,她可不敢随身携带,慕薇薇一边从抽屉里找出来,一边道:“放这里了,怎么,怕我私吞不成?”
“给你十万个胆子你也不敢。”他这语气太轻蔑了,仿佛她就活该是个见不得世面的小市民,慕薇薇提了一口气,被他一看,立马偃旗息鼓。
别说,他讲的话挺有理,她就是不敢。
“拿过来。”霍司雨冲她招手。
“不是说好给我的见面礼吗?你怎么能替她收回去呢?”慕薇薇依依不舍,恨不得原地踏步。
霍司雨黑眉刚挑,她脚步就快了几倍,立马冲上前,将镯子递给他,“瞧你这猴急的样,我给你还不成嘛?”
镯子成色不是一般的好,水润透亮,光滑而优雅,经过上任主人的打磨,已然有了让人悸动的美。
可惜,霍扒皮始终记着这镯子的茬。
霍司雨瞧不起她这怨念横生的小家子气模样,嗤了一声后道:“你又不是不知道,她是为什么给你这镯子的,还是说你在间接暗示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