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是违约金高昂得卖身都赔不起,她也想体验一把骂老板的感觉,一定爽死了吧!
毛可乐没那么牛叉,垂着脑袋认真挨了半天骂才被放出去。
也因着见到老板被骂,她还被警告了一把,要是把今天的事说出去,她就彻底没出头之日。
出乎意料的,门一开,嚣张跋扈的女人还在门外,看那架势是在等着她出来无误了。
听见脚步声,背靠着银色墙壁的女人抬眸,毛可乐站在门边,眼神都是僵硬的,她一身休闲米白色连衣的帽子都被扯歪了,腿上是条破洞牛仔裤。
打过一架,本就破败的衣服更显狼狈。
白净的脸上有个明显的五指印子,眼角旁是道长红痕,糊人得很。
毛可乐抖着腿走近她,先笑为敬:“在这堵人呢?刚刚没打够,还想继续吗?”
虽然她现在看起来狼狈不堪,但对面女人也没讨到什么好。
一身高定裙装被撕得像破布,脸上划着精致的妆,右眼球处却青了一片,嘴唇都起了皮。
她扬着下巴冷笑道:“不打了,我给你个机会,做我的走狗,以后我罩着你。”
毛可乐的表情僵了一下,她眼神奇怪地看向脑子不太好使的女人:“你要有钱就快点去医院挂个号看看脑子,省得在外面说话丢人。”
“你……”
“我有名字,毛可乐,别你你你的,有本事继续打一架。”
“打个屁啊,谁要和你这种男人婆打架!”女人气得涨红了脸,死死咬住下唇,跺脚离开。
她爸在二十年前买彩票中了头奖,从那以后投资生意稳赚不赔,家产翻了几十倍。
自那以后她的人生可谓说是风生水起,只有在娱乐圈混不那么开,有钱,有人捧,但就是红不起来。
所以她仗着家底殷实,欺负了不少新来公司的怀着梦想的小透明,毕竟这公司老板也不过是她爸的一个手下。
她并没有什么心机,不过就是个被宠坏的小公主,对于敢打自己的毛可乐,产生了一点兴趣。
但想碾死她的冲动,可比这点好奇的兴趣多得多。
“白总请往这边走,公司为了像您这样的贵客观光,特意准备了专用电梯。”男人献媚的声音隔着十米远都能嗅到里面的狗腥味。
白总,从楼梯口下来的毛可乐笑了笑,她还跟着白回丛混的时候,许多奉承讨好的人叫她名字前还得冠名白总。
整得她都快有心理阴影。
抬眸扫了一眼电梯前黑压压的人,只不过一眼,便立马垂下脑袋,扯坏半边的帽子尴尬地往外撇,毛可乐脚步急了起来,心里暗探流年不利。
此白总还真是彼白总。
简直阴魂不散,居然在这地方还能碰到白回丛!
男人黑沉沉的眸在仓皇逃离的女人身上扫了眼,她穿得破烂,像时下流行,非主流的领跑人。
破租屋不能再回,手机也接收了病毒,黑了屏还能听见鬼片截音,再加上身上的伤,让毛可乐生出了一种物是人非感。
她已经很久没这么狼狈过了。
从手机城回来的路上她在诊所处理了一下皮外伤,开了个酒店房间,眯了一会后被道尖细声音给吓醒:“需要特殊服务吗?”
毛可乐一楞,下意识往大腿摸。
摸了个空才想起来,自己没有传宗接代的东西。
长睫一瞌,她决定继续睡。
门外捏着嗓子的女人叫了数遍,苦着张脸看向身后气宇轩昂一本正经的男人,“大哥你就行行好让我走吧,房间里的人是真刚正不阿,我没办法勾到啊,我保证以后再也不来这边发小卡片了。”
男人朝走廊旁扬了扬下巴:“滚。”
女人抓着包脚底抹油溜走,心里暗想,等这人进去了再回来继续发。
做他们这一行的,最不重要的就是脸皮。
白回丛指尖夹着通用房卡,嘴里叼着根水果烟,是那天毛可乐抽过的。
……
毛可乐做了一个梦。
她弃音乐娱乐圈做了一名科研人员,和梦一样无厘头,研究时光倒流机器的开发,辛苦了十几年以后终于成功,她作为第一批使用者回到过去。
赶跑了咬自己的狗,避免了父亲离开,并且将弟弟教育得人模人样。
就在她极为平常地走在路上时,突然一阵失重下坠感传来,短促的惊叫被猛然压在自己身上的巨石给砸碎。
然后她就被吓醒了。
酒店房间的窗户被入侵者打开,窗帘收拢在一旁,她借着晚霞的光看见了压在自己身上的人脸,他大概也没想到她会睁开眼,吐着舌头,眼里有丝困惑。
毛可乐瞅着他的表情从迷茫到震怒,脚下没留情,一下踹过去,大叫:“滚啊!”
男人身手敏捷,身子往后一翻,膝盖顶着她的后背,将人的攻击轻松化解。
白回丛轻松从后面制住她,轻笑着道:“别闹,让我抱一会。”
“你怎么进来的!”
白回丛说得极为平淡:“花了点小钱。”
被压在身下的毛可乐冷笑了两声。
什么破酒店,等她出去就要爆料这破地方不尊重人隐私。
“在想什么?”
毛可乐睫毛一颤,要不是自己背对着男人,她都怀疑白回丛是不是盯着她看了,“在想你什么时候给我滚出去。”
白回丛将身子柔软的女人往怀里压了压,愤愤道:“绝情的女人。”
“是你骚扰人太过了,你知不知道你今天这出,我完全可以告你?”
白回丛身子一僵,不敢置信:“毛可乐你的心呢?”
“喂狗了。”
骗子。
白回丛收紧了手臂,她没有挣扎,他视线中是女人纤细修长的脖颈,秀美而脆弱,晚霞的光与他覆盖的阴影切割成一片完美的画面。
他在此之前,一直觉得毛可乐只用哄一哄就好了,她一定不会狠心真抛下自己。
可现在他也有些迷茫。
“没有回转的余地了吗?”
“有。”毛可乐一双眸亮得像星辰,但话还未说完,嘴就被堵住,男人埋头,“不许说让我放弃你的话,我脾气不好,会做出什么来我也不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