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知道胡说八道,你以为我是你,哪儿都有旧情人?”慕薇薇想到董雨欢,啧了一声,明眸里隐有不耐。
“你吃醋?”
慕薇薇翻白眼:“我看你是神智不清醒。”
呵,死鸭子嘴硬。
霍司雨认准了她在吃醋,幽深的眸里泛起涟漪,忽然愣住,他这是怎么了,得知她吃醋,莫名的有些爽?
一定是过敏导致脑细胞大量死亡,没办法正确安排情绪变化了。
低俗的借口怕是三岁儿童都不会愿意相信。
不解的目光在平淡无奇的女人身上转了几圈,那听墙角的女人忽然道:“你在这里等一会,我去去就来。”
话刚落,人就跑隔壁凑热闹了。
她可真是不嫌事多。
实际战况比想象中还要惨烈,慕薇薇垫着脚挑路走,本是有些旖旎暗示的情侣套房,却被他们给弄得像分尸现场般惨烈,狼狈。
没有声音,安静得让人害怕。
一进门,是各种各样碎裂的摆设,再往里,拉开一扇门,依旧凶猛,却是破碎一地的衣物。
彼此起伏的肉搏声随着女人尖锐而被慢慢磨平的嗓音徘徊在头顶,慕薇薇手指一僵,白净的脸蛋染了胭脂般红透。
这会儿进去,非得尴尬死不可。
慕薇薇如风般冲进房,正拿着药研究的霍司雨漫不经心道:“你看到什么了?”
“没什么。”慕薇薇很快回答,心虚得不敢抬头看霍司雨的表情,“我累了,先休息了,你自便。”
“你又不是去捉奸,至于装模作样?”霍司雨收敛讥讽的笑,挥手说,“过来,给我擦药。”
可她觉得刚刚这事比抓奸还要让人憋屈。
慕薇薇爬上床,抱着枕头不愿意脱离它的怀抱,哼哼唧唧道:“你不是不喜欢别人看你这张脸吗?自己随便弄弄得了,脱离过敏源,明天就能消肿吧。”
霍司雨恶劣地勾唇一笑,如笼薄的干净的眸里暗无边际,他说,“我就是想恶心你,不行吗?”
“……”她还能说什么呢?
脸肿得跟猪头一样的霍司雨大爷似得躺在柔软欧式沙发上,微眯着双淡漠的眼,双眉修长而利落,笔挺的鼻梁作切割线投射下薄薄的一片阴影。
大概是引以为傲的脸受伤导致心理变态,开始矫情,霍司雨叹气:“我现在很难看?”
“不难看。”慕薇薇学他的样子眯起眼,扯起嘴角道,“你很可爱,旷古未有的可爱。”
配上那痛苦忍笑的表情,这话怎么听怎么都不像是在夸人的。
霍司雨勾了勾嘴角,如狼似虎的眸紧盯她的脸,“你比我还可爱。”
慕薇薇大言不惭:“承让承让。”
“……”
世界有时候很大,尽管待在一个学校都有可能十天半月见不上一面,世界有时候又很小,本该离着十万八千里的人,居然在餐厅碰到了。
毛可乐同一个男人有争执,被滋润过的脸妩媚而多情,眼角眉梢都泛着春意,那男人背对着慕薇薇,她看不清男人的脸,倒是将毛可乐震惊的眼神全数接收。
“你怎么会在这里?”
“你们两个怎么会在一起?”
异口同声,两女人面面相觑几秒后推谦着让对方先问。慕薇薇向来不走琼瑶车轱辘风格,单刀直入:“他就是你说要结婚的人?”
慕薇薇眼尖,发现毛可乐中指上的戒指不知何时被摘了,原本戴戒指的地方明显比其他部位皮肤白些。
男人搅拌着咖啡的动作停住,微抬脸,被镜片挡住的眸射出危险光。
慕薇薇抱紧了双臂,别说,就这气势,吓死她不行,吓尿她倒是绰绰有余。
“不是了,我不准备结婚了。”毛可乐摇摇头,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没给慕薇薇继续问的机会,反问道,“你又是和谁一起来的?”
这个餐厅是专门为住在情侣房的人所准备的,能来这里的,想必都是跟着另一半,或者说……被包养。
慕薇薇干笑两声,暗道失算,小声解释道:“我……额,就是和一个男的来的,他过敏了不敢出房门,我就自己过来了。”
也不管毛可乐信不信了,慕薇薇将目光直转男人身上,这男人她还挺熟的。
霍司雨好友,让她离开霍司雨,白回丛。
他自己倒是好,脚踏两条船还想让自己朋友打光棍,居心叵测。
“你在哪个房间?”
“在××63。”慕薇薇报的假房号,说完还笑了笑,她可不敢说自己就住隔壁房,还有幸听闻她被劈腿的事。
“隔得还有点远。”毛可乐点点头,长发没入餐盘,她下意识撩起长发,修长白皙脖颈上的暗紫痕迹暴露于空气中。
察觉到对面灼热的目光,毛可乐立马放下头发,佯装淡定地继续用餐,味如嚼蜡。
饭后,毛可乐支开紧随的男人,带着慕薇薇坐在楼梯口,两条笔直的长腿穿过冰冷的栏杆往下晃悠。
风声忽大,密绿的林园被吹得歪扭,毛可乐的声音破碎,却准确无比地传入耳中:“我其实知道你住在我隔壁,你进房间的时候掉东西了,这好像是你成年礼的时候我送给你的。”
毛可乐伸出手,粉白健康,线条干净清晰的掌心中躺着一条用暗丝线织成的手链。
不会有巧合的重样款式,因为这是她忘记步骤,瞎搞出来的成品,当时骗慕薇薇,这是特殊为她编造的绳。
风声呼啸,吹得那手链摇摇欲坠,一如慕薇薇此刻跳动的心。
“对不起,我不该进去的,但我真的什么都没有听到。”蔚蓝天忽有厚重云层交织,毛可乐低低笑出声,“听到了又怎样,反正我现在已经单身了。”
女人垂下眸,光秃秃的中指下段皮肤,白得刺眼,时刻提醒她自己被绿的事实。
“你……”想到是那男人劈腿,慕薇薇想劝的话瞬间咽回肚子里,“这时候分了最好,不然等蛀虫候到你不能不嫁时,那才是受苦的开始。”
“我是真的好喜欢他啊。”毛可乐近乎感慨地说完一句,紧拧大腿,“啧真是矫情过头了,待会和那位报备一下,我们去喝一杯怎样?”
“额……不用报备了……”就算霍司雨不愿她出门,按他现在盯着的那张脸,她就知道,他不会出来拦。
至于他的保镖,只会尾随,不提也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