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里茶几上,霍母坐在那里刺着绣,心不在焉,心事重重的样子。
慕薇薇接到通知,慢悠慢悠走到座位上坐了起来,“就不能当着司雨的面儿说?”
霍母倒是不屑地看了她一眼,继续刺着绣,还没想到霍司雨的母亲还会刺绣。
慕薇薇看着她,深深吸了一口气,待她不说话,便站起身来,拿着包包便要走。
见她要走,霍母就突然发话了:“这点儿耐心都没有,以后还怎么放心当我的儿媳妇。”
霍母把说完继续刺着秀。
慕薇薇给她翻了个白眼,冷眼看向她,“你别忘了,几个月前,是我救的你。”
这种女人,怕是早就恩将仇报了。
霍母听到这话便忽然停了下来,没有再继续刺绣下去,抬眸望着她,“所以,你现在是要我回报你?还是你觉得,我应该为你做点儿什么?”
“按理说你是我长辈,晚辈救长辈是应该,哪儿敢让你为我做什么。”慕薇薇尴尬地回答。
几个月前,他们被绑,慕薇薇的确为她挡了一发子弹,不过,后来被霍司雨挡了。
霍母呵呵笑了两声,长话短说道:“说吧,你想要怎么样才能离开我儿子?”
“什么?”慕薇薇惊讶地抬眸望着她,完全不知道她是什么意思。
什么叫,怎么样才能离开他?
是在赶她走吗。
霍母正眼望着她,眸子里透着一股坚定,“你接近我儿子不就是因为那颗肾吗?现在你也拿到老六的肾了,怎么?还想拿我儿子的肾?”
慕薇薇听到这里,眸子里瞬间露出一抹阴翳,面色绷紧,张嘴反驳道:“老夫人,我叫你一声老夫人没有跟着司雨叫你母亲是因为尊敬你,我量你是司雨母亲所以我没那么计较,不过你要真跟我算计那么多,就算司雨会算计,我也会记账。”
“一口一个司雨的,叫的还真亲热。”霍母也是漫不经心地回答,丝毫不在意她刚刚说的警告。
半响,霍司雨也来到了这里,看着两人在对眼讨论,应该是讨论着不是什么搞事情的话。
“讨论什么呢?”霍司雨随口发了一句话。
这女人们的世界,总是喜欢勾心斗角,不知道一整天在装些什么坏水。
慕薇薇失笑了一声,眼神却异样盯着霍母,回答说道:“没什么,只是跟你妈讨论一些,怀孕的时候,要注意一些什么。”
听到慕薇薇的回答,霍司雨半信半疑,“希望你记得,我说过如果你瞒着我的下场是什么。”
“要是没忘记呢?”慕薇薇就是要跟他唱反调。
霍司雨抿了抿嘴唇,说道:“那就等着每个月零花钱扣光。”
“……”当你是我父母亲呢!
霍母冷嗤一声,拿着刺绣掀开在霍司雨的面前晃了几眼,乐观道:“司雨啊,你看你妈秀的怎么样?还行吧?”
霍司雨微怔了一下,深情地看了一下她一针一针地刺的秀,是一朵红色的玫瑰花,花瓣上面还有着花色的蝴蝶采着觅,他不得不承认,着实好看。
但是,他并没有夸赞他的母亲,相反的,而是冷冷地说了一句:“陈舒凤,你以为你可以弥补得了你以前对我的伤害吗?”
从她抛下他的那一刻开始,他就记得,这一生,注定与她要造成隔阂。
比陌生人还要陌生人。
陈舒凤。
他母亲的名字。
对于他母亲来说,更是一种巨大的伤害,她好像从那时候开始觉得,原来,陈舒凤这三个字,在霍司雨嘴里说出来,是那样听着不顺耳。
霍母呵了一声,收起了刺绣,叹了一口气,边说边回忆道:“唉…还记得啊,小时候啊,司雨最爱看我刺绣了,每天哭着闹着让我刺绣大老虎给他看。”
霍司雨心的确被不知名扎了一下,瞬间袭来一阵心痛,愣了许久才反应过来,眯了眯眸子:“我已经不是小孩子了。”
是啊,他已经不是小孩子了,也不是她孩子了。
霍母苦笑了一下,没有说话,只见片刻后霍司雨拉着慕薇薇的手,离开了这里。
阳光下,那样的一个女孩儿,被自己的儿子牵着,还真是幸福。
隐隐约约还听见他问她:“待会儿你想吃什么?”
“嗯…我想吃糖葫芦。”慕薇薇嘟起嘴撒着娇,还时不时斜眼望了一下后边的陈舒凤。
霍司雨也眉飞色舞地点头答应着说好。
……
“什么意思?”房屋内,见着陈眠旁边站着穿的如女佣一样着装的人,大概就是女佣了。
但是,他记得他也没有从来请过女佣啊。
陈眠拉着她的手,跳跃走到了秋白的面前,乐呵着说道:“你呀,明明身体不好还一天要那么累,所以我帮你请了私人保姆,是专门为你打理你生活起居任何杂事的。”
本想着这样可以减轻秋白的生活负担,也可以在秋白的心中有了更多一些的位置。
结果秋白并没有因为这样感觉到幸福,相反的,冷眼望去,如同冲慕薇薇泼了冷水。
“我什么时候说过我需要保姆了,带走。”秋白拿着书本看着,赶她离开。
陈眠也解释道:“你是没说过啊,但是,我不看你最近身体容易累吗,我怕我有时候不在照顾不过来你。”
秋白抬起眸,望着面前这个擅自主张的女人,抿了抿嘴唇,“我说了我不需要,还是你觉得我缺了颗肾全天下的人都应该知道这件事?”
为什么他缺了颗肾就要被一个女人折腾来折腾去的?
他缺肾对他们来说就是残疾人吗?
“我……没有。”陈眠瞬间觉得自己是不该做这件事情的。
被请来的女佣也极其尴尬地站在旁边不知道该说什么。
秋白抬起眼皮看了一眼她,便下了死命令说道:“都给我滚!”
不知怎么的,就是控制不住自己的那暴躁的脾气。
好像最近脾气越来越不好了,动不动就对着她发脾气。
陈眠也只会把女佣支开了。
“秋白,你这人是怎么回事啊?我不就跟你请了个女佣?你至于发这么大的脾气吗?”陈眠对她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