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司皓晨不理会他,又开始处理手中的文件,罗佑威着急了,上前就要抓住他的手。
“你这是干什么,和我说话的功夫都没了吗?”
男人着急,他的黑眸就这样紧紧地盯着司皓晨,“名创公司的事情是多,可我不是傻子,有多少需要你今天处理出来的,你以为我不知道?”
在进入办公室之前,罗佑威就和司皓晨的男助理打听过了。
司皓晨这段时间根本就不需要工作了,他每天都这么刻苦,早将需要他这个总裁过目的事情处理完毕了。
但司皓晨不想让自己闲下来,便让男助理将原本财务总监和男助理自己做报表的工作都揽了下来,在办公室中忙碌。
有人问起来,他就说这也是司氏名创的工作,反正早晚要有人做的,他来做也没什么不同。
如果真正按照工作的量度来安排时间划分,司皓晨早就可以休假了!
这样刻苦,无非是他觉得自己心里空荡荡的,不舒服,想要找什么东西来分散自己的注意力罢了。
“我的工作,你不用操心了。”
知道他发现了,司皓晨到是没有任何内疚,只继续拿着文件处理,“如果不让自己的脑子空下来看工作,我不知道我会变成什么样子。”
每当他停手,他就会感到难过。
这段日子以来,他都不敢睡觉了,只要他睡着,总是会要做一个梦。
梦中,叶青青被大海所吞噬包围,她哭着对他说海里冷,让他去将她带回家。
这种梦境不止一次的缠着他,司皓晨心中明白,或许叶青青是真的没了。
但,他不相信,他宁可说服自己那是他心中太想念叶青青的缘故。
男人那带着点酸涩感觉的口气,让罗佑威一下沉默了下去。
他能说什么?
叶青青是他知道消失的,不只是司皓晨,连同家里的孟佳和小包子都想念的吃不下去。
不过短短一个月的功夫,两人都瘦了一圈,他们不过是叶青青的好友,就难过到如此地步,更何况是叶青青的老公,司皓晨?
他们两人风风雨雨走了这么多年了,眼看都结婚了,突然出现的事情,让原本美好的家庭被拆散,谁都受不了。
罗佑威还记得司皓晨那几天的眼神,孤注一掷,凶狠,如同血红色的孤狼。
“如果真的没了工作,我的脑子空下来,我会亲自去找她。”
仿佛加深了罗佑威的所想,司皓晨低声说道,“佑威,你该知道的,我心里放不下她,只要我能做到,我必然会去。”
正是因为有这些工作缠着他,让他知道他还是司氏名创的长子,也是名创的唯一继承人,他知道自己不能放手。
这才让他能够稍微安心下来。
工作虽然压着他,让他的身体感到疲劳不堪,可是工作到极致那种疲累然后直接倒头就睡,却是谁都给不了的安全感。
只有这样,他才能感到自己活着。
“罢了,我说不过你,你自己注意身体吧。”
想要让司皓晨休息的话卡在了喉咙中迟迟不能开口,罗佑威最终只能够低声叹息,“皓晨,我知道你很想念叶青青,但是你想没想过,或许……”
叶青青,已经死了?
接下来的几个字还没说出口,罗佑威只感到一股巨大的煞气,他惊了一下,然后抬眸看向了司皓晨。
男人的脸色冰冷,站在房间中如同一个人性制冷机,房间中的空气都跟着凝结了起来,仿佛下降了好几度。
“她没死。”
司皓晨冰冷的说道,“我知道她没有,她只是和我在玩捉迷藏,等到她累了,她自己就会回来了。”
这是什么意思?
叶青青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跳入了水中,她早已失去了活命的可能。
罗佑威不忍心看下去,只低声咆哮,“皓晨,你该醒醒了!”
“叶青青已经死了,你死了这条心吧,她不会再回来了。”
“你胡说!”
重重的一拳,狠狠打在了罗佑威的脸上,司皓晨的力气很大,罗佑威被打的一下子趴在了地上。
摸了摸火辣辣的脸庞,罗佑威苦笑,今天他知道自己会挨打,说了让他不开心的话,但没想到他在愤怒中的力气竟然如此大,让自己都吃了亏。
罢了,不过是他自作自受。
“你打我是你害怕,你知道叶青青真的死了,你不敢面对这个事实。”
罗佑威从地上站了起来,满脸嘲讽,“司皓晨,你知道不知道,你生气的样子,特别丑。”
“闭嘴。”
司皓晨不想去看他那红肿火辣的脸庞,“叶青青没死,她就是在等我去找她,不,她会自己回来的,你凭什么诅咒她!”
“死了就是死了,你要在一个女人的身上到底痴迷多久,司皓晨,你别让我看不起你,你还有以后,现在你不过三十岁,还有大好的人生!”
说到这里,罗佑威重重叹息一声。
虽然让司皓晨忘了叶青青有些不道德,更对不起自己的妻子孟佳,但罗佑威知道,除了这个,他没有别的方法能够让司皓晨振作起来了。
叶青青是个不能被遗忘的妻子,但她也是个女人。
既然已经不能回来了,何苦让司皓晨吊着,不去找新的妻子?
“别说了。”
出其意料的,司皓晨却是彻底平静了下来,但他这种平静仿佛是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感觉,眸中压抑着的感情,让人感到恐怖。
“我不会再去碰别的女人的,我要等她回来。”
她不回来,他便不放手。
“等到什么时候?”
罗佑威轻声问道,“皓晨,你要知道,这人生不见人死不见尸,顶多只能保留二十年的权利,可那时候你也已经五十岁了,想要再找女人……”
说道这里罗佑威噎住了,四十多岁的男人正当壮年,他到时候再找个女人也不是什么难题。
想要靠着时间让他死心,根本不可能。
“放心吧,我自己有把握。”
正在罗佑威感到痛苦的时候,司皓晨轻轻的拍了拍他的肩膀,“十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