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青青气鼓鼓的模样仿佛是被踩住了尾巴的小猫,司皓晨微微一笑,松开了她的头发。
其实他只是临时起意罢了,她的头发总是那么顺,那么丝滑,如同最美的黑色瀑布,让他看到就忍不住去抚摸一把。
看到司皓晨将头发放开,叶青青嘟着嘴要去给他铺床,却是一下子被司皓晨打横抱起。
“啊!”
双脚悬空带来的骤然失重感,让她忍不住尖叫了一声。
王妈听到动静迅速从厨房跑出来,看到这样的场景,笑着又退了回去。
“你注意点,家里还有别人呢!”
她轻轻的锤了下他的肩膀,娇嗔的说道。
“怕什么,王妈是家里的老人了,况且她又不是不知道你我的关系。”
司皓晨微笑着说道,左脸颊上的酒窝又浮现了出来,“我就是王。”
说完,他霸道的就这么抱着叶青青,一路来到了主卧,将她撩在了床上。
身体在柔软的席梦思上弹了两下,还不等她起身,司皓晨便一路压了下来。
“青青,你根本不知道昨晚我有多想你。”
男人如同婴孩般的低沉呢喃声,让叶青青一下子停止了所有的动作。
她柔柔的将头靠在他的胸口,满足的闭上了眼睛。
罢了,既然他想,那便陪着他吧。
医院中,司林禛看着躺在床上苍白着脸色的丁悠悠,心痛无比。
或许是因为心中对她的愧疚,他固执的没有请任何护工,坚持自己亲身来照顾她,守候着她醒来。
医生说过,若是丁悠悠能在三天内醒来,那便平安无恙了。
袁雪已经去美容院按摩护肤了,不管出多大的事,她都不会耽误下对皮肤的保养。
其实,她的心思司林禛明白,不过是想要他对她多几分喜欢罢了。
从当年见到他开始,袁雪便不顾一切的爱上了他,可这种爱带着霸道和占有,加上金钱攻势,让他不得不抛弃了叶青荷。
陈年往事在司林禛的眼前一幕幕浮现而过,再看看丁悠悠那可怜的样子,他更加心疼愧疚。
“司老,您去休息下吧,中午这段时间我来替您看护。”
新任的主治医生热络的对他说道,“马上就该换输液瓶了,您在这里干耗着,对身体不好。”
“嗯,也好。”
司林禛也觉得坐了一个上午有些靠不住,当下拜托了医生一定要照顾好丁悠悠,便出了医院,到了旁边的推拿店。
他的颈椎痛的厉害,若不是这里的推拿师傅手法好,恐怕他早就坚持不下来了。
眼看着司林禛的身影一直消失,这名新任的主治医生眼中,却流露出了狠厉的神色。
他轻轻的将氧气机电源掐断,随后若无其事的给丁悠悠换药离开。
在他走后不久,丁悠悠原本苍白的脸色变得更加憔悴,白的没有任何血色,呼吸也急促了起来。
嘴巴无意识的张开,干裂的嘴唇试图呼吸新鲜的空气。
胸脯不停的起伏着,可她的内脏受损厉害,每起伏一下,便有鲜血从她那干裂的嘴角渗出来。
“悠悠!”
眼看着丁悠悠要在无意识中失去生命,司林禛却是惊呼一声冲了进来。
他本要去推拿的,可临时发现忘了带钱包,回病房来拿,却是看到了这样惊险的一幕。
司林禛的惊呼声惊动了值班医生和护士,他们立刻将断电的氧气机重新接通给丁悠悠使用。
有了氧气,丁悠悠的呼吸再次逐渐平稳了下来。
“刘医生,这是怎么回事,刚出去一会儿就成了这个样子。”
眼看丁悠悠无事,司林禛的神智这才清醒过来,怒喝一声,“我若是回来晚了几分钟,悠悠的性命就这么没了!”
他性格虽然儒雅温润,可谁在看到亲生女儿被险些害死,能够淡然处之呢?
况且他过去毕竟担任了多年名创的总裁,不怒而威的气场,立刻镇住了这些医生和护士。
刘医生不敢抬头,唯唯诺诺的回答,“对不起,司老,这并不是医院的过失,是有人故意将氧气机断电造成的。”
故意将氧气机给断电?
听到这话,司林禛立刻明白了,这是有人故意要丁悠悠的性命!
到底是谁?
他突然想到了中午接班的那个新任主治医师,立刻分开众人,冲到了他的办公室。
“张医师。”
看到办公室门牌上的标志,司林禛目眦尽裂,一脚将门给踢开。
张医师正坐在病房中对病人的病例进行分析,剧烈的响声将他吓了一跳。
望着怒气冲冲的司林禛,他皮笑肉不笑的站起来,“司老,您到这里来有什么事吗?坐下来,咱们慢慢说。”
司林禛可不吃他这一套,“说,到底是谁让你这么干的!”
“什么事啊?”
看张医师和他打马虎眼,司林禛直接吩咐旁边闻声赶来的保安和医生,“去,将安装在悠悠病房中的摄像头录制的画面,给我全部调出来!”
听到这话,再看看周围水泄不通的人群,张医师一下子跪在了司林禛的面前,“司老,还求您放过我,我也是一时收了别人的钱,糊涂了。”
“嗯?”
司林禛狠狠地瞪着他,张医师却是继续恳求,“请司老给我留条活路吧,我实在是太缺钱了,所以才做了这种伤天害理的事啊。”
他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哭诉,司林禛半信半疑的看了他一眼,挥手阻止了要将他给抓起来的保安。
踱步走到他的面前,一把抓起了他的头发,迫使他仰头看着自己的眸子,司林禛这才开口询问,“说吧,到底是为什么。”
“我欠了高利贷,家里实在是拿不出钱来了,没办法,我就接了那个人二十万。”
张医师磕磕巴巴的说道,“只要将丁悠悠的氧气机给断电,就能神不知鬼不觉的帮那个人报仇,还能得到事后的二十万。”
为了害悠悠,竟然出到四十万的高价?
听到这话,司林禛有些相信了,但眉头却也皱的更深,“说,那个人是谁。”
“这……”
张医师犹豫了下,可看到司林禛那不怒而威的面孔,还是咬了咬牙,“是个姓叶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