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喝酒打牌十分吵闹,听起来人数不少,嘈杂的声音透过墙壁乱糟糟地传到了苏佩耳边。
门外没有见到人影,他们应该是到隔壁房间或者是离这里稍微远一点的地方在玩了。
听到外面喧闹的吵闹声,苏佩眉头深深皱起,大脑在拼命思考,内心紧张得有一丝慌乱。
现在是逃走的好时机吗?万一被人看到又抓回来该怎么办?
她紧张地动了动双脚,塑料袋摩擦的声音和砰砰的心跳声被放大无数倍,让苏佩的太阳穴剧烈地跳动。
不一会,外面传来了其他的动静,有的人输了牌在骂脏话,有几个人呆得无聊想离开这里,还有的人酒喝完了要去买酒,场面变得多了一丝混乱。
苏佩被这些乱糟糟的声音影响,内心也慌乱了起来。
不能再等了!
她暗暗咬了咬牙。
摩托声响起,应该是有一拨人离开了,苏佩把绑住双脚的绳子挣得更开了,她忍者痛又磨了一磨脚踝,终于将一只脚解放了出来,随即苏佩的双脚就自由了,她轻轻地赤脚走到门边往外观察。
现场只有几个壮汉在十几米外打牌,那里有个大石块被他们当成了牌桌,他们正打得起兴,连围观的人也是聚精会神的。
苏佩胸中提着一口气,紧贴着门板往外面走去,一边用余光看着打牌的人群。
三米……两米……最后一小段距离苏佩直接跑了起来,赤脚踩在泥沙地上扎着皮肤也毫无知觉。
她第一次来到这样荒无人烟的野外山地,只有两件泥砖屋突兀地建在山坡顶,四周都是胡乱生长的杂草,芒草比人还高得多,树影密集地重叠,小树林像没有边际一样绵延向前方。
苏佩被眼前的景象吓得倒吸一口冷气,她丝毫没有在野外逃生的经验,看不到尽头的山林像是流动的洪水下一秒就能把她淹没。
她不敢往密林里走,没有通讯设备在这里自己一个人活着,就算逃出了那群流氓的绑架也不可能能生存下去。
想到这些,苏佩立即沿着一条黄泥路走下去,沙石硌了她的脚她也一刻没有停顿。
看着路是往山脚走去的,苏佩感受到地势越来越低了,她的心稍微稳了稳,地势低的地方就有更大的机会能找到人家。
苏佩不知道走了多久,大概有十几分钟的样子,她一直偷偷转身往后看,发现没有追来的热门,脚下一边加快速度往前走。
在经过一个大拐弯的时候,突然传来了摩托车发动机的轰隆隆的声响,山林寂静,摩托车的声音被放大,然后很快地由远及近,苏佩被这突然的声响吓得脸色一白。
当地人?还是刚刚离开的歹徒回来了?!
对面的小路上,树影之间开始出现了两台摩托车的身影,被越放越大,摩托车发动机的声音冲击着苏佩的耳膜。
苏佩的杏眼瞪得大大的,似乎不肯相信自己的点这么背。
好不容易逃出来怎么能再被抓回去?!
苏佩咬紧了唇,四周环顾了一下。
道路的一边是非常陡峭的山坡,松针树枝横七竖八地长在山坡上,一颗石子滚落下去就迅速掉落消失不见了。
而另一边则是延绵的山坡,苏佩的双手还没解开,爬山对她来说实在是太难了。
苏佩决定先沿着路往后跑找小路逃生。
她几乎是用了这辈子最快的速度往前跑,双眼一直往四周看寻找逃生小路。
前面!前面有个路口!
苏佩急忙往右拐,结果身后响起了呼哨声。
“看前面有个小娘们~”
听到身后的声响,苏佩脚步一崴摔倒在路边。
摩托车的声音越来越近。
苏佩心头突然冷了下来,绝望把她整个人都笼罩了起来。
她迷茫地看着自己伤痕累累的脚,钻心的疼痛丝丝缕缕复苏,苏佩似乎只在专心地感受着疼痛,连他们跳下车靠近也毫无反应。
“是咱们抓的那个娘们儿?”
“好像是,手还绑着。”
“妈的,差点让她跑了!”
“抓回去吧。”
苏佩被几个男人拉扯着拖回了土胚房,双脚在地上被迫踉跄着往前走,皮肤已经被磨出了血印。
回到了土坯房,一群人才知道苏佩跑了,一个男人的戾气尤其重,盯着苏佩的目光像刀一样,他挥了挥手,几个人出去拿来了一根粗大的麻绳牢牢地将苏佩和木梁柱绑在了一起。
一群人也不打牌喝酒了,都跑进来围观着,气氛有些凝重。
那些人把人死死绑住还不解气,朝着苏佩一脚就踢了过去。
“他娘的敢跑,害我们钱差点泡汤了,呸!”
为首的就是早上喝止猥琐男的那个男人,他伸手拉开了踢打的男人,皱着眉头注视着苏佩。
“荒山野岭你跑也跑不掉,自取苦吃,有人来赎你你自然能平安无事,要是再跑,就别怪我的兄弟乱来了。”
冷冷地抛下这句话,男人就离开了土坯房,其余的流氓有的跟着男人走了,有的还在房子里围观苏佩。
过了一会,一个年轻男子走了进来把其他人赶了出去。
“去去去,看什么看,轮流看守,该干啥干啥去。”
之后每过一个小时,就会换一个人进来看守苏佩,苏佩也毫无反应,她双眼紧闭似乎对外面毫无感知。
贺封和贺敏找了一个晚上,天亮的时候两人实在是疲劳得脱力,在城郊的一个宾馆稍作歇息。
贺敏觉得脑中昏昏沉沉,像浆糊一样,躺在床上也觉得视野乱晃、眼睛疼痛。
贺封就坐在沙发椅上歇息,虽然说是休息一下,他也不过是从驾驶座改到沙发,他手中拿着手机正查看手下查到的最新消息。
各客运站和高速路出入口都没有找到苏佩的踪影,贺封愁得眉头深皱。






































































































































贺敏紧紧地闭着双眼,贺封那边传来因焦虑而不断改变坐姿弄出的细碎声响,她的心里感到焦虑而无力,如果不是自己,大家都不用这么累,苏佩也不会失踪,生死未卜……
想到这些,贺敏酸涩的双眼就忍不住流下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