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先生,我们一定会尽全力的!这是我们医者的本分!”医生一把抢过慕越泽手上的同意书,然后急速转回了手术室。
慕越泽的身体一下子失去了重心,要不是那坚实的墙壁在支撑着他,他已经倒下去了。
慕越泽就这样静静地蜷缩在墙角,她的世界只剩下一个人,医院里那些吵吵闹闹的声音,他已经视若无睹。
他看着自己的双手,回想着自己亲手签下的那张手术同意书,泪水不觉涌了出来,一种不知觉的疼痛蔓延全身,进入心房,深入骨髓。
看着眼前的那些来来往往,东奔西走的医生们,“快快快,病人生命垂危!你们,快点!”
那些嘈杂的声音,慕越泽没有听进去,任何一句话,此时都已经被他完全屏蔽在外面
“哐当!”不知在角落蹲了多长时间,手术室的门打开了,而慕越泽,也一直蹲在角落,对面身后的情况,他已经没有了反应。
“先生,先生!先生?”在几声叫唤之后,慕越泽依旧没有任何反应,医生走到慕越泽身后,轻轻拍打慕越泽的肩膀。
“先生,手术已经结束了,这个,是你无缘的孩子,他现在还有心跳,你自己看一下吧!”
医生的语气中也充满了失望,对于这孩子,他们也无能为力,慕越泽从医生手上结果孩子。
眼神里的那种渴望与挚爱,让人看到了他身上的父爱,慕越泽勉强挤出一个笑容,眼睛里的泪水在打转转。
慕越泽伸出手指,轻轻触碰了一下自己早产的孩子的脸颊,那脸颊上的温度,更让慕越泽爱不释手。
慕越泽的笑脸伴随着泪水一起流露了出来,他闭上眼睛,泪珠猛然落下,滴在了孩子的额头上。
慕越泽轻轻低下头,那温热的双唇就这样贴在了孩子的额头上
许久,慕越泽才抬起头,而这时候,那还有胎迹的小嘴唇似乎蠕动了一下,然后,再也没有了任何的反应。
慕越泽知道,那是父子连心,那是孩子给他父亲的回应。
这一瞬间,慕越泽彻底的爆发了,不知道是那种无言的眼泪,“啊……”
声音响彻了整个楼道,慕越泽从来没有如此不受自控,抱着怀里的孩子,慕越泽的泪珠滚滚而下。
那包被着孩子的东西,也在一瞬间就被浸湿了一大块,医生对此也只能表示同情与无奈。
“先生,孩子给我吧!请节哀!”护士在经过医生的一番指示下,上前两步,试图从慕越泽手里接过孩子。
可是,慕越泽那紧紧抱着孩子的双手,没有一丝松动,护士无能为力,转头看了一眼医生摇摇头。
医生了解慕越泽的心情,“先生,我们了解你的心情,可是这孩子已经离开了,希望你也给他一个舒适的环境!来,给我吧!”
医生伸出双手,可是慕越泽依旧没有反应,紧紧抓着那些布料,医生上前两步,从慕越泽手中接过了孩子。
这时候的慕越泽,双手已经没有了任何力气,就这样任由着医生将孩子带走了。
他直挺挺的站在那儿,泪水却也不受控,看着手术室这三个字,慕越泽感到愧疚。
如果乔安然知道孩子不在了,对于她来说,那又是一个怎样的伤害?慕越泽都不敢想象。
看到从手术室里被推出来的乔安然,慕越泽急忙上前,“安然,安然!”
“先生,病人现在还没有过麻醉期,况且,她现在身体还很虚弱,你还是让她多休息一会儿吧!”
慕越泽就这样陪着乔安然,而乔安然,由于身体受到了剧烈的冲击,以至于让她整整昏睡了三天。
而在这三天中,乔安然在梦里接触到了很多的孩子,那么一大群里面,她唯独对一个小男孩倍感亲切。
“小朋友,你叫什么名字呀?”乔安然躬下身子笑眯眯的对着这个小男孩。
“我叫慕……”小男孩微笑着看着乔安然,不知怎么的,让乔安然越看越喜欢。
“你说你叫什么?”乔安然又问一遍,“我叫慕……”
乔安然摇摇自己的脑袋,明明说了两遍,为什么自己总是听不清楚?
“哦,这样啊!那……”
“阿姨,我妈妈在叫我呢,我先走了!”说完,小孩就背对着她越跑越远,乔安然慌乱之中跟着他跑了过去。
可是,就在她要抓住小孩袖子的时候,突然镂空,她发现,明明近在咫尺的距离,却就是感受不到他的体温。
小男孩回过头来,冲着她一笑,“阿姨再见,我要回去了!”说完,就这样远离了她。
“不,不要,不要!”乔安然几乎是歇斯底里的狂叫着,可是并没有得到任何一丝的回应。
“不……不!”突然,乔安然被那个可怕的梦境给惊醒了,可一醒来,却只看见慕越泽邋里邋遢的坐在自己床边。
而慕越泽好像也因为乔安然的那一声尖叫给惊醒了,看到乔安然睁开的双眼,慕越泽脸上终于有了点色彩。
“安然,你醒了!”慕越泽平淡无奇的说着,一面起身为乔安然拉下被子。
乔安然等我眼神随着慕越泽手上的动作走着,可就在这时候,顺着慕越泽手的方向一看。
乔安然猛然一惊,双手立刻惊慌的放在了自己的肚子上,可是,那平坦无疑的肚子,让乔安然慌了了。
“我的孩子!慕越泽,我的孩子呢?”乔安然的手紧紧的抓着慕越泽的手臂,眼神中的那种渴望,让慕越泽有心回避着乔安然的视线。
“我问你呢?我的孩子呢?”乔安然的声音在颤抖着,那极具哭腔的声音,让慕越泽一时间更不知该怎么回答她的问题。
慕越泽低着头,尽管乔安然如何质问,他也一言不发。
“慕越泽,我问你呢?孩子呢?孩子呢?我的孩子呢?”乔安然已经彻底疯狂了,抓扯着一切她能够摸到的东西。
“孩子,我的孩子!”慕越泽尽力去抓着她,可是都一次又一次被乔安然挣脱。
她,已经彻底失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