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早,苏吟带着王悦赶到了医院,晋木芃在病房处等她们。
如她们所见,乔安然还是不肯吃东西,昨日的饭菜依旧完好的放在桌子上,而她也一动不动的躺在病床上。
“安然,你这样是不行的,得吃东西。”晋木芃在床边劝道,可是没用。
三人面面相觑,不知拿她用什么办法好了,王悦了解她如今的情况后便主动上前沟通。
王悦向她伸出充满善意的手,介绍道:“你好啊,我是苏吟的朋友,我叫王悦。”
乔安然不说话,一心看向窗外,王悦的手尴尬的放在半空中,半晌后尴尬的缩了回来。
不过作为心理医生的王悦面对病人永不言败,就算病人不理,她也能找到话题聊:“你这么喜欢看天空,我们要不要出去看看呢?”
……
还是一片沉默,王悦满脸笑容笑的都僵硬了,晋木芃和苏吟叹气,拍了拍她肩膀示意出去说话。
走廊外,王悦满脸忧愁说道:“她拒绝跟我交流我也无法帮她治疗啊,再这样下去我都要崩溃了。”
苏吟看这也不是办法,心里担心死了。
连同晋木芃,他也为这事烦心,忽的他便想到了慕越泽的事情上去。
忽然就有曙光照进了晋木芃心中,他激动的向王悦询问:“王医生,有没有让病人暂时消除记忆的功效啊?”
他的办法看起来不靠谱,苏吟听完碰了碰他的胳膊肘,示意让他别捣乱。
晋木芃向她解释:“安然是因为慕越泽的事情导致这样的,只要我们把她的记忆消除了,那她不久可以恢复了吗。”
利用催眠是可以消除人的记忆,王悦觉得这种办法值得一试,毕竟乔安然再这样下去就如同找死。
他们两位意见一致,可苏吟却满怀担忧,说道:“要是以后她记起来了怎么办?要是她怪我们怎么办?”
这个问题是值得考虑,但眼下是乔安然的身子最值得重视。
“她要怪就怪我吧,只要让她忘了伤心事,什么都行。”晋木芃大义凛然的说道。
如此一来苏吟便没什么理由好拒绝了,跟随他们两人的意见同意了这个方法。
王悦在病房里拿出工具,乔安然见了也当没见到,她一心想着慕越泽倒是忽略了。
“王悦,拜托了。”晋木芃和苏吟把希望都寄托在她的身上,给予了很大的厚望。
而王悦也有真才实学,先是拿工具将乔安然催眠,再是拿独门的香来让她放松,引出她的伤心事。
梦中的乔安然看着眼前一遍遍倒放的事,心痛不已,闭着眼睛留下了泪水。
王悦继续将她催眠,把那些她和慕越泽过往的事情一并“删除”,操作下来用了一个小时。
“好了。”催眠完毕,王悦算是大功告成了,晋木芃和苏吟看着昏迷的乔安然,生了些担忧。
他们一齐问道:“她没事的吧?”
王悦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摇头以示没事,他们放下了悬着的心,松了口气。
但只见病床上的乔安然还没有动静,很是奇怪,他们担心,问道:“她怎么没有醒?”
这是正常现象,王悦向他们解释了一番,说是因为催眠留下的,得过几个小时才能醒来。
王悦也功成身退了,晋木芃和苏吟则是留下来陪护,等乔安然苏醒,一边连连叹气,如果不是逼不得已,谁愿意这么做呢。
临近中午,晋木芃从外面带回来了饭菜,放在桌子上,乔安然差不多也是在这个时候苏醒了。
她用虚弱的身子支撑着起来,见到他们,果然露出了茫然地神色,疑惑问道:“你们……你们是谁?”
晋木芃和苏吟手中的动作一顿,纷纷往病床的方向看去,一看还真是她醒了。
他们激动的心情难耐,立即冲她跑过去了,惊喜的笑容在脸上挂着:“安然,你终于醒了。”
见到他们的表情,乔安然受了惊吓,心里的疑惑全都摆在脸上。
他们是激动过度了,想起现在的她是记忆全无的她,便擦掉了激动的泪水。
“我叫晋木芃,是你的朋友,你也可以叫我哥。”晋木芃兴高采烈的介绍道:“这是你嫂子,苏吟。”
“晋木芃,苏吟……”乔安然嘴里碎碎念,不过这些名字她都记住了,对他们露出笑容。
可是就在这时,乔安然突然摸到了自己的肚子,微微隆起的小腹,让人怎么都怀疑。
“我……我怀孕了?”她惊讶的问出口,疑惑的看向面前的两位。
这件事让他们怎么说呢?晋木芃和苏吟在找措辞,不然整件事情就穿帮了。
“是这样的,你结婚了,孩子是你刚怀上的。”晋木芃找好措辞,把她的身份如实说出。
但是乔安然却更加疑惑:“如果我结婚了,那为什么我老公他不在,而是你们两位在呢?”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晋木芃和苏吟面面相觑,他们也不知道这怎么解释。
是把慕越泽成植物人的消息再说一遍?让她的惊吓再来一次?那他们删除她的记忆不久白费了吗。
所以慕越泽的事情绝对不能说出来,晋木芃说:“你的老公现在人在外面出差,我们是你老公委托来照顾你的。”
这一个说法既能避免她暂时见不到她老公,又能掩人耳目,不受拆穿。
苏吟在旁边点点头,帮助晋木芃一起圆满这个谎话。
乔安然疑惑道:“我老公出差了?怎么……我没记忆的呢?”
她晃了晃脑袋,发现里面空空如也,之前的事情一点儿也想不起来了,很是捉急。
“这些都是暂时的,你别担心,很快就会恢复了的。”晋木芃在旁边稳定住她的心。
她的记忆全无,眼下乔安然就只能相信他们两个了,毕竟他们是她醒来第一个看到的人 。
“那我老公什么时候回来啊?”她问道。
晋木芃和苏吟沉吟:“很快很快,你放心休养吧。”
乔安然轻声“哦”了一声便已是全然相信了他们的说辞,接下来竟然再无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