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寒性格一向温婉,再加上见得事多了,也一般比较淡定。可是这些不代表她不会生气,但凡她这种性子的人生气,后果都是比较严重的。
安北酒深谙这一点,见着舒寒隐隐约约有了生气的苗头,立刻打算服软,可话还没有说出,就被看出了她心思的舒寒给吼了回去。
“你给我闭嘴!”舒寒冷着脸说道,“我这才多少天不在你身边,你就把你自己搞成了这副样子,你不知道我有多担心你吗?”
说着,舒寒的眼眶一红,她几个小时前,马不停蹄地回国,这一路上,心里像是被一块巨石给压着,喘气都喘不舒坦。好不容易见着人,几天前还活蹦乱跳四肢健全的安北酒这时候却手里绑着绷带,苍白的脸让人看着不知道有多心疼,她心里的那块石头不仅没消失,还压得更难受了。
发作了好一通,舒寒才觉得心里好受了一点点,看着她的手,忍不住质问道:“谁把你伤成这个样子的,你告诉我,到底是谁?”
不把伤害安北酒的人教训一顿,舒寒觉得心里这口气根本就咽不下去。
早在舒寒眼眶一红的那个时候,安北酒心里就内疚得要死,她看着好友为自己愤愤不平的样子,心里更是感动万分。可与此同时,她自己惹出来的事情,却并不想要拉上好友入这个漩涡,所以她用没受伤的手拉着舒寒的手,故作轻松一笑。
“别这样嘛,我这不是没事吗?就养十几天就可以了,医生说也不算特别严重,你不要这个样子,笑一个给我看一看好不好?”安北酒摇晃着她的手,半是撒娇半是安慰地说道。
这要是平时,事情不严重的话,舒寒还真的就不打算追究,会任由她这么一笔带过。可是这次不一样,手骨折也是一件大事,如果下手的人要是再狠一点打的是头,她光是想想,就忍不住一身冷汗了。
所以见着安北酒还想敷衍了事的样子,舒寒顿时就炸了,站起来指着她的鼻子,咬牙切齿地骂道:“安北酒!你什么时候才能不要这么软弱这么窝囊!以前也是,别人欺负你你就只会一声不吭,现在都被打成骨折了,你居然还想着放过别人,你脑子里到底在想些什么?”
骂着骂着,舒寒恨铁不成钢的感觉越强烈,骂的话也更加凌厉毫不留情,一番话下来,可以说是把安北酒批评得一无是处,就差没把人骂成是草履虫了。
自知理亏,安北酒不仅没有半点被训的不悦,还全部都虚心接受了,就差没三跪九拜向着舒寒了。可是她无声的接受,不仅没让舒寒消气,反而还火上浇油。
正巧这时,病房门突然就被打开,宋清黎处理完公事,前来病房查看安北酒情况了。
这好巧不巧,刚好就撞在了舒寒的炮火上了,她凌厉的目光直直与宋清黎对视,连眸子都带着火气,直接骂道:“你当的这是什么男朋友,我把北酒交给你,你让我看到的结果就是这样嘛?北酒受伤的时候你跑哪里去了?你为什么会让她受伤,你不知道她最怕疼了吗?”
“宋清黎,你到底有没有良心?你的那颗心但凡只要放在北酒身上一点,她还能受伤吗?你为什么不照顾好她!”
说到最后,舒寒都顾不上医院要求安静,直接就吼了出来。
她是真的恨啊,宋清黎曾经信誓旦旦地说有能力护住安北酒,会好好保护好她,可是结果呢?安北酒还是受伤了。
“舒寒!”安北酒看着宋清黎面无表情的脸,急忙扯住她的衣袖,想让她不要再说下去,“不关他的事,是我自己……”
“怎么不关他的事?”舒寒没那么容易被安抚住,无视了安北酒的制止,“他不是喜欢你,想跟你在一起吗?可是连保护都不嗯呢该保护好你,谈什么喜欢?”
她的一番话说的直接又难听,宋清黎站在原地被他训了一通,脸色的表情未变分毫,就在安北酒担心他会因为这个而生气对舒寒发难的时候,宋清黎说话了。
只见他脸上出现了些许可以称之为歉意的东西,对着舒寒点了点头,道歉道:“这次的事情你说的没错,的确是怪我没有保护好她,对不起。”
宋清黎是个冷性子,本就话不多,再加上那几分与生俱来的傲气,道歉这种话从他口中说出,可谓是天方夜谭,可是此时,他不但说出了口,而且还非常诚意满满。
“这种事情不会再发生第二次,对于伤害北酒的人,你大可以放心,我绝对不会轻易放过。”宋清黎的话里,透露着一股让人胆战心惊的狠劲。
也就是这么一通话,像是一泼冷水一样,把舒寒心中硝烟四起的战火浇了个灭,连点火星都不见了。她盯了宋清黎好几十秒,没再接着骂,只是笑了一声说道,“你记得说到做到。”
这话一出,他还真的煞有其事地点了点头,简单地询问了一下安北酒的状况,就把她拜托给了舒寒,然后出了病房,开始着手调查这件事情。
毕竟说实在的,安北酒发生了被人打骨折这件事情,他心中的担心、着急和愤怒,绝对不会比舒寒少上半分。
见着宋清黎离开,安北酒松了口气,这才抓着舒寒的手问道:“好了好了,我亲爱的舒寒,这下你总该放心了吧?”
对此,舒寒只是皱眉道,“放心放心,放哪门子的心?”一边说着,她又伸手给人掖了掖被子,然后安慰道:“总之这件事你就交给我们两个,你现在给我好好地休息,我要出去一下。”
盯着人躺在床上闭上了眼睛,舒寒在放心的出了病房。宋清黎这边答应要调查,她舒寒这边也不会就算了,该查的还是得调查个一清二楚。
把事情吩咐给手下查,到了第二天,舒寒就接到了手下传来的消息,“你说什么?真的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