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寒点点头,两人换了身衣服就出了门。
有了安北酒的陪伴和开导,舒寒心里总算舒畅开来,但眼里还是满满的担忧。
安北酒坐在副驾驶上,不经意就看到舒寒眼里的情绪,暗自叹了口气,说的再多都没用,还是得两个人当面解开心结才更重要。
这么想着她瞬间振奋了起来,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等把舒寒和孟轩的事情先处理好,到时再好好调查裴珍,也该是算账的时候了。
裴珍坐在沙发里正吃着早点,不知怎么的就打了一个喷嚏,顿时吃早点的心情也没了。草草叫佣人收拾掉,进了自己屋。
公司刚刚恢复正常,正是不能松懈的时候,所以裴珍换了身衣服就开车往公司去。
舒寒和安北酒开着车直驱孟轩爸爸的医院,不出意外的话,孟轩应该是在那的。
“酒酒,你说他为什么不接我电话呢?”舒寒开着车,突然失神地说道。
安北酒看着正是等红灯的时间,索性让舒寒跟她换位置,她来开车。
“为什么?”舒寒歪着脑袋疑惑道。
“我怕死。”万一舒寒自己想事情想入神了,又在这大马路上的,指不定会发生什么“激烈”的事情。
果然,舒寒也察觉到了自己的状态不好,只好退位让安北酒开车。
“别胡思乱想了,你可是舒寒。”安北酒突然笑嘻嘻地冒出这么一句话,然后开着车穿过斑马线。
你可是舒寒。的确,一碰到跟孟轩和自己在乎的人的事情,她就会变的不像自己,现在想想,突然有些后悔自己的表现。
她很担忧孟轩,但不知道什么时候她也能把这种担忧放在脸上了,而且还等不得她反应。
安北酒从后视镜里看着舒寒突然转变神色,一会儿成熟稳重,一会儿又恢复成原样,只觉得好笑。
“这里又没外人,怕什么,孟轩会没事的,别担心。”安北酒出言安慰道。
舒寒苦笑着点了点头,总算承认自己十分担心孟轩了。安北酒瞧着也不打破,感觉她现在这个样子比平时都好。
差不多半个小时后,车子停在一家医院门前。舒寒以前没来过这,所以对这里很陌生,两人摸索着也没摸出什么门道,于是直接问前台的护士姐姐。
“请问这里有一位姓孟的病人么?”安北酒礼貌地问道。
那护士翻了翻手中的册子,边看边念道:“二楼右边……哎哎……”
护士本来还在念,结果就看到舒寒和安北酒迫不及待地就往楼道飞奔而去,剩下她一脸无奈。
等两人上了二楼才发觉,二楼是环状包围整栋楼的,分不清左右是哪边,而且房间也多。
于是两个人便分头一间一间地找,过了大半天的时间,安北酒正往里瞄房间门上的名字,就被人拉扯出去。
她刚想骂人呢就见舒寒气喘吁吁地指着另一边,安北酒赶紧拉着她过去。
果然,在一间房门后面看见了孟轩爸爸的名字。
孟轩的爸爸不知道是什么病,躺在床上一动不动的,按理说应该是不正常的,可能是最近发病了,还在昏迷之中。
舒寒看了房内四周后,神色萎靡下来,孟轩怎么不在呢?
安北酒看见了赶紧拉她在屋里的一排椅子上坐下,轻声道:“别急舒寒,说不定孟轩是出去帮他爸爸买东西了呢,我们等等就好了。”
舒寒有些呆滞,但还是能听到安北酒说的什么,说不定他只是出去买东西了,想完眼里总算有了一点神采。
舒寒点了点头,坐在一旁一动不动。
安北酒看着病床上的孟爸,她忽然体会到孟轩的心情,遭遇女朋友的不信任,公司出问题,又遇到父亲遭病痛,虽然他是一个男人,但好歹也是肉做的,肯定会很烦闷,生气,甚至绝望。
安北酒拉了拉舒寒的手,握在掌心,她不太相信老天爷的安排,所以她希望这两人能真的不要错过彼此,不然她会有深深的负罪感。
“别难受了,一切都会好的,相信孟轩只是被逼的太狼狈了,会好的。”说完又伸出手在舒寒的背上轻轻拍了拍。
不知什么时候,安北酒才感觉到一个沉重的脑袋搁在她的肩膀上,随之而来的则是一阵一阵的抽噎声。
安北酒突然间就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了,或许让她痛快哭一场就是最好的发泄方式,所以她依旧轻拍着她的背,让她感觉到她的安慰。
不知过了多久,久到安北酒肩酸了,腿也麻了,肚子也饿了的时候,太阳终于下山。
安北酒轻呼一口气,她保持这个姿势已经很久了,没想到太阳都下山了。舒寒哭着哭着也睡着了,她不忍心打扰她,所以就没叫醒她。
舒寒昨晚一夜没睡,整个人看起来憔悴的不行也不是没有理由的。
只不过这孟轩还真的没来医院,因为她守了这么久,房门一点动的声音都没有,除了偶尔有护士过来给孟爸检查身体。
“酒酒……孟轩还没来吗?”
舒寒不知道怎么地就醒了,睁着朦胧的眼睛就问安北酒。开口就是孟轩。
安北酒不忍心骗她,只好点头。
果然,舒寒瞬间失落,神色也黯淡下去,作为她的朋友,安北酒第一次觉得无能为力。
“没事,不是还有一个晚上吗?”舒寒突然振作起来,打了个哈欠,然后又说,“酒酒,我们先去吃饭,回来再等。”
安北酒说“好”,然后点了外卖吃了饭,继续在屋子里等,期间宋清黎打过电话来过,安北酒聊了几句后就匆匆挂断,陪着舒寒。
晚上,安北酒实在等不了,就先睡了,舒寒倒是精神的很。
一夜过去,安北酒醒的时候,舒寒整个人包围在晨光里的身影是那么的落寞。
孟轩还是没有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