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氏在我里面的时候也多少听了一些,见风渺音果真空着手过来,心中也是一阵窃喜。这大房做事一向滴水不漏,没想到禁在寿礼这地方出了叉子。等会儿她少不得要看笑话了。
李氏只觉得,这件事情与自己无关,与二房也没有什么关系,到时候她只跟着看热闹也就好了。却完全忘记了,自己也是风府的人。
风渺玥看着姐姐,心中有几分窃喜,也有几分担忧,无奈的看了风渺音一眼。也只能招呼她,先跟着母亲一起进去了。
风渺音点点头,跟在了她们身后,进了听松苑。
现在来的人并不很多,却也将听松苑的厅里给站的满满的了。那院子里的桌子上,还摆着不少寿礼,怕是刚才那些夫人们带来的。
李氏进去的时候,目光几乎都要挪不开了,只是现在她不当家,这东西少不得又得让大房记了,然后存到府库中去,只是这大房到底会不会私吞,才是她关心的问题,万一到时候,老太太一蹬腿儿,只怕她们二房什么东西都落不下了。
或许是想事情想的太过专注,李氏都没有注意到她已经行到了房前的台阶之上,抬脚便踩上了裙摆,重重的跌在门前的地上。
“哎哟”
这一幕发生的太过突然,厅内的那些夫人都是惊了一跳,风老夫人看见李氏摔在门前,一时间也觉得面上有些煞然,当真是太没有大家风范了。
干咳一声,其他夫人也都是绷着脸转过了头,没有多看,只是厅内的气氛却是有些尴尬了。
赏乐儿走在她身后,心中一时间竟也有些快意,这李氏平时没少给她使绊子,现在可好,自己倒是丢人了。只是等会儿音儿的事情,她还得好好的思量一般呢。毕竟玥儿的那份礼物准备的倒也贵重,不然就说是他二人一起准备的好了。
四人一起进来厅内,李氏才灰溜溜的从后面进来,看着赏乐儿的眼神很是怨毒,她已经能感觉到婆母对她很是不满意了,若是丢人的是她就好了。
“沁欢见过老夫人,愿老夫人福如东海寿比南山。”
李沁欢第一个行礼,呈上了自己的寿礼。当初她在风府住了那么久,风老夫人也见过她多次,现在再见,倒也并不陌生。
“好好,是个好孩子。”
下人将寿礼接下,呈给老夫人时,老夫人也很应景的拿出来看了看,倒也并不珍贵,只是一条抹额,上面绣着一些松鹤,针脚很是细密,一看就是用了心的。
她老了,那些金银之物自是都排不上用场了,这些实用的物件儿,她倒是喜欢的紧。
其他夫人也很是好奇,凑上去看了两眼,无不夸李沁欢心灵手巧的,这倒是让李沁欢高兴坏了,若是应安言当真看不上自己,自己终归还是要嫁人的,在座的这些夫人,一看便都是富贵逼人,家里肯定是差不到哪里去的。
“李家丫头有心了,快回去坐着吧。”
李沁欢看着老夫人眼中盛不住的笑意,心中也是一喜,看向风渺音的眼光便带了几分得意。
赏乐儿的目中却是闪过一丝担忧,若是不当着众人的面献礼,那倒也好说,现在只怕玥儿的寿礼也要拿出来了。
还没有来得及阻止,风渺玥也是起身,捧着自己手里的锦盒出来了。委屈的皱了皱小鼻子,才说道。
“祖母,沁欢姐姐这抹额绣的是好,可是那抹额上却是少了个东西,玥儿可是给祖母准备好了,祖母看看喜欢不喜欢。”
风渺玥福了福身子,将自己的锦盒打开,这里面是一块玉坠,正好可以缝在那抹额之上,那快玉坠虽然看着无奇,但是却让人感觉极为温润,一看就非凡品。
风老夫人也是个识货之人,哪里能看不出这是一块品色极好的羊脂玉呢。
“玥儿也长大了,你这寿礼,祖母也很喜欢。”
风老夫人很少夸这些小辈,风渺玥第一次被祖母矿浆心中自然也很是高兴,甜笑着将那锦盒交给祖母身边的嬷嬷,才坐回了椅子上。
那些夫人可都是看到这进来的有三个姑娘,前两位都是已经献了寿礼,到了这第三位,她们更是好奇,她会准备一些设么东西来了。
众人的目光落在自己的身上,风渺音只像是没有感觉到一般,坐在那里也不动弹。
李沁欢眼中带着几抹得意,她现在就等着看风渺音的笑话了,只是没有人提起风渺音没有准备寿礼的事情,只怕风老夫人会因为心疼孙女儿而让她躲过了这一次。
她刚想起身发问时,李氏却是沉不住气了,“音儿,你没有给祖母准备寿礼吗?你云儿妹妹可是都准备了呢?”
此话一出,那些人也都是堂而皇之的看向自己这边。风老夫人原本也是好奇的,但是李氏这么明着问出来,她的心中也有些不高兴。
风渺音从小就长在自己身边,老爷那么疼她,她自然也是跟着疼紧了的。只是看她的模样,似乎真的忘记准备了,心中虽然有些失望,不过却也不想音儿被她们编排了去。
“无”
“祖母寿礼,我如何能不送寿礼,只是我这寿礼怕是没有玥儿妹妹那么值钱,不敢拿出来。”
风渺音在风老夫人想要开口为自己辩解时,声音也将她盖了过去,她都这么大了,如何还能让祖母为她开脱呢。
所有的目光都是落在风渺音的身上,她来时,并没有见她带什么东西,当真不知道她的寿礼回放在何处。李沁欢和李氏都是幸灾乐祸的看着她,这话是说出来了,就看这寿礼从何处变出来了。
风渺音作势在袖袋中寻找一番,才拿出一个瓷瓶,起身,双手捧到了风老夫人的面前。
“音儿,没有什么好东西,这些丹药都是音儿亲自练出来的。祖母年纪大了,晚上总是睡不好,这些丹药有安神之用,还望祖母笑纳。”
风渺音一副清冷的声音传来,倒并不让人觉得难以接近,更觉得有几分情真意切在里面。一身白衣,并没有先前两位小姐那样的艳丽,可是却多了一些仙风道骨,让人不敢小觑。
风渺音被送到方寸山,拜游尘大师为师的事情,这京城中自然无人不知。而游尘大师名冠天下,她的徒弟拿出来的东西,恐怕也是千金难求的好东西,又如何会不值钱呢。
更何况,这东西对风老夫人来说,简直是梦寐以求的良品。
年纪尚轻的夫人们,自然没有什么体会,但是那些年纪大了的夫人们,却都是叹着气,只羡慕风老夫人有这么好的一个孙女。
“风老夫人好福气,只恨老身没有这么好的一个孙女儿啊。”
“是啊,若是我家小子能讨得一这样的媳妇儿,我就是上辈子烧了高香了。”
一时间三言两语的,这大厅里都是闹哄哄的。
李沁欢和李氏自是没有想到事情会是这样,心中只恨得牙痒痒,只是不知道这东西是事先就准备好的,还是现在 才拿出来的,这一关却是让风渺音过了,而且还让她得到了不少的好处。
那些夫人,仿佛也忘记了这京中盛传的,风小姐命格有缺的传闻,一时间,只像是一群夫人是专门过来提亲的一般。
风渺玥从来都是这些名媛中的主角,如今却被比了下去,心中自然难受。
看着姐姐荣辱不惊的站在厅中,那模样根本没有什么自得之意,依旧是冷冷清清的。仿佛被议论着的不是她自己,而是别人一般。
风渺玥袖中的手紧了紧,她的心里似乎很是看不惯她这副模样,而这些荣耀原来一直都是自己的,自从姐姐回来以后,一切便都变了。
刚才那些夫人虽然也夸了自己,可是却不像夸风渺音一般连绵不断的,让她心中要多难受,就有多难受。
“你这丫头,也真是有心了,祖母很喜欢。”
风老夫人脸上的笑意明显弄了些,不过还是用目光扫视了一圈,这两个儿媳妇的面色有异,这几个姑娘,出了云儿也是各不一样。她活了一辈子了,心中也很是通透。
“你们这些丫头个个有心,我老婆子也算是没有白活。不过也是这两个儿媳妇儿教的好啊。”
风老夫人都如此说了,这些夫人也自然随声附和。
赏乐儿的面上还算镇定,只是这李氏的面容却是不自然了,云儿前面送的礼物是她让人随意找来的一个玉观音,自是没有风渺音和风渺玥的好,她是知道的,现在这不摆明了在打自己的脸吗,这让她如何能高兴的起来。
“好了,寿礼也献了,你们这些丫头,带着这些小姐们去咱们风府转转,我们这些婆子说话,想必你们也不爱听。”
这京城里只要有寿宴,诗会茶会的,这些小姐必然都会参加,毕竟到了合适的年纪,所有的夫人都会想着给女儿找一个好人家,如此一来,这便给一些夫人提供了便利。顺便能看看谁家女儿好,谁家的儿郎棒。
不过风府没有男丁,所有来的小姐倒也不多,就是如此,也来了七八位小姐。
风渺音走在最后,这些小姐她都只是见过,却并不熟,索性也就不想去照顾,风渺玥一贯在这些名媛中交际,自然也就首当其冲。李沁欢以前也经常随风渺玥一起,不多时,几人便也说到了一起,风渺云有时也会附和几句。
这风府虽也不小,但是现在是秋天,百花衰败,倒也没有什么好玩好看的地方。唯一一处还有些景致的,便是垂花门外的那处竹林,以及那林间偶尔种着的几簇菊花。
风渺玥不喜欢翠竹,但是见那些小姐们有兴致,自然也只能带着他们去了。
风渺音现在只担心,应安言会不会还在那里,她对他的容貌尚有些担忧,万一被那些小姐看上了,就不好了。只是,她一直跟在他们后面,如果现在先她们一步而去,恐怕又不好。
与她同样忧虑的,也有李沁欢,她已经从下人口中得知,这应安言每日都会在竹林里练功打坐,虽然她来时从来都没有见过,只不过,万一不凑巧了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