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安言跟在石步廖的身后,想要弄清楚石步廖有何阴谋,却发现石步廖是在风渺音喝的茶水里面下了东西。察觉到不对劲的应安言紧赶慢赶的往回走,却还是晚了一步。
尽管应安言知道这件事情不是左之期主使的,却还是难以原谅左之期,他揽过半昏半醒的风渺音,对着左之期冷然说到:
“管好你的狗,这件事情是谁做的我想你心知肚明。音儿我就带走了,希望你以后好自为之,不要再来伤害她了。”
应安言说完就带着风渺音离开了御花园,穿过第二道宫门口,无望楼准备的马车早就已经在外面等候多时了。
布若站在马车旁边望眼欲穿,远远的看到了一个高挑的身影正抱着一个人快步靠近,布若定睛一看,竟然是应安言和风渺音。
布若的脸上瞬间就换上了一副略显担忧的紧张神色,她连忙掀开马车帘子,帮着应安言把已经陷入半昏迷状态的风渺音送进了马车里面。
“快上车,应公子,我家小姐怎么了?”
布若等到应安言将风渺音送上马车之后,自己也钻进了马车里。马车夫反应迅速的拉起缰绳,将马车赶了起来,很快就离开了这第二道宫门。
马车在极速前行,马车里面的布若担忧的看着倒在应安言怀里的风渺音,又看了看应安言:“应公子,我们小姐她怎么会?”
“是石步廖在左之期赐给音儿的茶水里面下了药。”应安言不愿多说,布若只从这一句中就大致明白了选妃宴上发生的事情。
布若的脸上换上了一抹愤恨的神色,她也不再追问了,而是看着满面通红神色痛苦的风渺音心疼不已,布若悄悄的掀开了帘子的一脚,向外面看了一眼,随即又放下了帘子。
现在马车已经离开了皇宫,只是要回到无望楼还需要一段时间,布若看着风渺音实在难受的模样,便寻思着在马车上面准备带上的东西里面翻找了一下。
应安言此时心乱如麻,根本就没有在意布若的动作,然而布若在身后的暗格里面翻找了一阵,便欣喜的拿着一只瓷瓶回过了身来。
“这是什么?”应安言看着布若拿出的那瓶丹药,终于注意到了布若的动作。
布若打开了那瓶丹药,倒出了最后一颗深褐色的浑圆药丸,而后轻轻的托着风渺音的后脑就要把这颗不知名的丹药给风渺音喂下。
布若听到应安言的疑问,也不隐瞒,一边继续托着风渺音的后脑喂药,一边语气之中透露着欣喜的告诉了应安言:
“这个是清心丹,有散热去燥,清明灵台的功效。这次出来的时候我把它放在药箱子里面随手带了过来,原也没想着有什么用处,没想到正好可以拿来给小姐缓解一下药性。”
布若给风渺音把药服下之后,就静看着风渺音的反应,果然丹药入口即化,很快就发挥了功效。风渺音的脸色好转了过来,呼吸渐渐平缓了下来,只是这终归不是长久之计。
这清心丹只能缓解一时的症状,而且也就只剩下了这一颗丹药,风渺音身上的药性还是要等到回了无望楼问叶落来解了。
布若在一时的欣喜之后很快也反应了过来,这是个治标不治本的方法,很快也就没有那么高兴了。只是这么一来一回的,马车也很快就临近了无望楼的地界。
应安言等不及马车慢慢悠悠的停到无望楼的附近,四下里也没有什么人,应安言干脆就直接抱起昏迷不醒的风渺音从马车里面的一跃而出,运起精妙的轻功,几个起落之间就把马车远远的甩在了身后面。
布若赶忙掀开马车帘子,轻功不及应安言好的布若见此也只能干着急的等着马车彻底停好,才能下车赶上去。布若透过车窗子往外眼巴巴的看着应安言抱着风渺音直接就进了无望楼之内。
叶落今日自送走了风渺音和应安言之后,就无所事事的在院子里面踱来踱去,一种心烦气躁的浮躁感一直弥漫在他的心头,总觉得要发生什么不好的事情。
叶落赶紧打算自己这个不吉利的念头,干脆的到前院去侍弄他那两棵已经郁郁葱葱缀满了小花苞的柿子树去了。
这两棵柿子树在叶落不在无望楼的那些日子里面显然得到了很好的照顾,现在涨势喜人,依照现在柿子树上面结的花苞数量就可以看出来,等到日后开花结果之后,又该是有多么数量巨大的新鲜柿子可以收割了。
最让叶落满意的就是这两棵柿子树实在是与神医谷山门前的那棵高大的百年柿子树像极了。
从前叶落养这两棵柿子树只是为了一解思乡之愁,而现在,叶落已经重新回到了神医谷之内,心里那些思乡愁苦就全部化为了爱屋及乌的喜悦。
叶落正拎了一桶清水,蹲在柿子树旁边一勺一勺的往树根上方的泥土上面浇着凉爽的井水。
其中一棵柿子树的根上泥土已经变成了深棕色的湿润泥土,而另一棵柿子树的根部,也在叶落一勺又一勺浇上去的清凉井水的攻势之下,慢慢的变成了深棕色。
叶落正认真的挽着两条袖子,全无形象的蹲在地上往他的宝贝柿子树的根部上面浇着水,应安言就抱着风渺音从院墙后面的阵法里面直冲而出。
叶落一个不注意握着勺子的手腕一抖,那盛满了大半瓢的井水就通通撒了出来,就倒在了已经撒够了水的根土上面。
叶落都来不及为自己的宝贝柿子树哀叹一句,就被应安言怀中双眼紧闭,脸上透着不自然的红晕的风渺音给吓了一跳。
叶落赶紧把水瓢往水桶里面一扔,什么也不用说了,叶落身为医者的天性就让他嗅出了这其中隐藏着的不对劲来。
“快,把渺音送到屋子里面去。秋瞳,去把我的药箱拿来。”
叶落一面反应迅速的站起身来,引着应安言把风渺音往屋子里面带去,一面又对着在半途上遇见的秋瞳吩咐了一句。
秋瞳本来就是要到前院来找叶落的,此时看见风渺音和应安言两人的情状,也是二话不说赶紧往身后的来路返回,一路回到了叶落的药房里面,把叶落平日里随身带着的那只棕色药箱子给取了过来。
等到秋瞳返回前院的屋子里时,叶落已经在风渺音身边给她把脉了,秋瞳赶紧上前一步,把手里的药箱子摆好,放在了叶落随手可以取得到的地方,随后秋瞳便退居一旁,等待着叶落的吩咐。
叶落没有吩咐秋瞳做别的事情了,而是脸色凝重的收起自己搭在风渺音左手腕上的手,又换了风渺音的右手腕继续诊起了脉来。
可是越诊下去,叶落的脸色就越难看。应安言站在一旁脸色像是沁了墨汁一样的难看,应安言没有说一句话,只是眼睛一瞬不瞬的盯着床上半昏半醒的风渺音。
叶落收回了手,伸手拿过旁边的药箱子,在药箱子里面翻找了一下,拿出了他的银针包,叶落将针灸包在风渺音的枕边摊开,从针灸包里面抽出了一根细长的银针,秋瞳立刻反应迅速的从桌子上面端来了用来照明的烛台。
叶落熟练的将手里的银针往烛台上面跳动着的火焰上面烤了一会儿,随后就拿着那根细长的银针往风渺音的额头上面的穴道上扎了一针。
风渺音的呼吸瞬间就变得平缓了一些,但是也仅仅只是缓解了一些,风渺音脸上的潮红不仅没有褪去,反而变得更加深重了。
叶落叹息一声,收起了手里的银针,随后站了起来,向着应安言走近。身后秋瞳立刻上前一步,将那些针灸包和药箱子都妥善的收拾了起来。
叶落示意应安言跟自己到外面去谈,应安言最后看了一眼昏迷之中的风渺音,什么话也没有说,就随着叶落往屋子外面走去了。
应安言直觉的接下来的话,会是他所不愿意听到的事情。可是叶落却不得不告诉应安言这件事情。秋瞳已经将收拾好的药箱子拿了出去。
多年追随叶落行医的秋瞳,清楚的明白着叶落的每一个眼神和每一个动作所代表的意思,秋瞳自然也是看出了叶落对风渺音身上所被下的药也是束手无措的状态,因此便直接将收拾好的药箱子拿回了后院的药房里面。
叶落也确实是用不到那些东西了,他引着应安言走到了屋子外面,直截了当的告诉了应安言:
“安言,渺音身上中的这种药是一种媚门奇毒。本身并不会对身体有害,对于中了这种药的男子来说,不仅没有任何负面效果,还会觉得神清气爽,精神百倍。但是……”
叶落犹豫了一下,还是直接告诉了应安言,“但是对于中了这种药的女子来说,却是欲火焚身,非行夫妻之礼而不可解开。若是没有得到及时的疏解,那么中药者将会受烈火焚身之痛,经脉烧竭,最终血液枯干而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