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时一向冷清的戴家,此时此刻却是欢声笑语一片,戴维在厨房里听着客厅的秦安宇眉飞色舞的讲述着训练时候闹的笑话,听着罗茜和安陌遥悦耳的笑声,
这样“有朋友”的日子对于他来说,还真的是很新鲜,自己小的时候,几乎全封闭的生活着,所谓的那么几个朋友,也都是地位相匹配的合作伙伴,只有秦安娜,只有她。
从小时候她救了自己一次之后,这个小女孩就像是精灵一样,住进了他心里,她那么倔强的拉着自己不放手的时候,倔强的表情,一直都在自己心里,他也想拉着那双手,绝不放手。
可是她不愿意在紧紧握着自己的手了,那个时候她是为了救自己的命,而不是想要给他爱,她的爱只给那一个人。
“戴维,你在干什么!”安陌遥的惊叫在耳边响起,戴维这才回过神来,手里的油还在往下低落,他的袖口都已经烧起来了,可是他居然都没有感觉到,要不是安陌遥来拿水才看见这让人心惊肉跳的一幕。
赶紧把火扑灭,把戴维的手放在冷水下冲洗,已经都红了一大片,这男人的精神头是被自己吃了吗,都烧成这个样子怎么都不知道呢。
安陌遥紧张的抢救着戴维的手,听到声音赶来的罗茜和秦安宇则是赶紧把火扑灭,还好戴维家的设备都比较高级,自己就带有了自动关火的功能。
“戴维,你没事吧。”秦安宇也过来察看戴维的伤势。
“我没事。”被烧的人反而成了几个人中最冷静的一个人,丝毫没有慌乱的感觉。
“什么没事,都烧成这个样子了,怎么会没事,你知不知道要是再晚一点你整个衣服都会着火,你到底在想什么,平时告诉我小心这,小心那里,现在把自己搞成这个样子!”安陌遥气急败坏的打断戴维的话。
没想到一向温柔而且有些惧怕自己的安陌遥突然爆发起来居然会这样的激烈,戴维都有些被她吓到了。
“不行,得上去上药,你跟我上去!”不容得戴维拒绝,安陌遥拉着他的袖子就往出走,完全没有看见身后秦安宇和罗茜各自错愣的眼神。
“你说,安陌遥是不是”秦安宇不敢看罗茜的眼神,怕自己会在她眼睛看见一样的怀疑。
“不会,秦安宇,陌遥现在的心里容不下第二个人,她不过是,已经把戴维当成了家人而已,不要多想。”罗茜打断了秦安宇的问题,她知道他在想什么。
其实刚才有一瞬间,她也冒出了这样的想法,安陌遥这样的担心戴维,是不是他们之间有了某种情愫,可是想想还是不太可能的。
“真的吗?”秦安宇求证似的看着罗茜,他现在太需要一个人肯定他的想法了。
“当然,相信我,没事了,先把这里收拾一下吧。”
秦安宇意外的没有反对,而是跟着罗茜一起收拾起来,或许此时他也不想上去,怕自己看到某些会打破他想法的画面吧。
罗茜看着楼梯的方向,不管事情怎么样发展,她只希望安陌遥不要再做伤害自己的事情了,她的人生已经有太多的风雨了。
一路被安陌遥拉着回到房间,戴维安静的坐在床边,看着安陌遥翻找她的医药箱,打量着这个纯白色的房间,这个房间很早就存在在戴家了,只不过他来这里的次数很少。
记忆里那个小女孩很喜欢白色的衣服,所以他早早就为她准备了这个白色的房间,虽然颜色单一,但是房间里的每一寸都经得起考究,用的也是最好的材料,可是却没有想到,长大后的秦安娜已经不在喜欢白色,而是喜欢起了那些艳丽的颜色。
其实这样想想看,自己对她执着的喜欢,都缘起于小时候的印象里,那个倔强的孩子。
冰冷的药膏涂在手上,缓解了疼痛的燥热,舒服的让戴维放松了身体,安陌遥认真的把药膏涂在每一处,也认真的观察他手上的伤口。
“这样简单的处理一下虽然有用,但是还是要去医院,这样才不会感染,收拾一下我陪你去医院。”说着安陌遥就要去换衣服。
“安陌遥。”戴维用另一只手抓住她,“戴家有专门的医院,你忘了?”有些无奈的笑意,这女人是瞬间失忆吗?
“对啊,戴家有专门的医院,我都忘了。”安陌遥这才想起来,自己这是在戴家,一个拥有的大半个国家的资源的戴家。
“再说了,这一点小伤根本就没有事,这算是我受过最小的伤了。”戴维有些无所谓的看着自己被涂满药的手,这样被在乎的感觉,还真的是让人不适应呢。
“最小的伤?”安陌遥无意识的重复着,他的手上皮都有点翻起来了,居然还是最小的伤?他的人生都经历过什么?
戴维看着她疑惑的眼神,站起身来,一颗一颗解开自己衬衫的扣子,然后转过去背对着安陌遥。
这样暧昧的动作放在两个人之间,安陌遥竟然都没有阻止,直到看见戴维完全光裸的背出现在自己的面前。
“啊。”安陌遥惊讶的抽气,捂着自己的嘴后退了一步,戴维的背,太可怕了,这怎么会是一个人的背呢。
戴维的背上布满了大大小小的疤痕,看起来像是刀伤一样,密集的程度甚至让安陌遥觉得那里没有任何一处光洁的地方了。
默默的走到他背后,安陌遥的手指接近着其中一道疤痕,从脖颈后面一直到右边的肋骨,狰狞的爬在戴维的背上,好像要把他整个的身体都劈开来,真的很难想象这样的伤口当时会带来多大的伤害。
“这么严重的疤,你是怎么活下来的?戴家不是很强大吗,为什么你会受这么严重的伤?”安陌遥轻轻的碰到那道疤痕,上面的皮肤好像都变硬了,完全没有了生命的气息。
戴维躲开了她的触碰,重新穿好自己的衣服,这样的疤痕当时都没有人这样问过他,现在结痂了这么多年居然有人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