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没想到,她竟然对感情如此儿戏。真是让我愧对相逸的爸爸。到我百年之后,见到相逸的爸爸,我真是没脸见他了。”宁远山说着不禁满目惆怅。
“远山,你不要总是用你的思想来看现在的孩子,给他们一些自由。我看相逸也说了,和桐惜相处不来,那还不如好聚好散。”安茜扶着宁远山走下楼去。
“好聚好散,我倒想让他们好聚好散啊!可是桐惜偏偏这么不争气,让相逸拿着这张照片给我,你说这不是往我心坎上扎么?”宁远山语重心长的对安茜说道。
安曦然在一旁默默的搀扶着宁远山直到把他和安茜送回了卧室,安曦然想着,这饭也没有吃好,不如再去让厨房准备些东西给他们送来吧。
看着年过中年却如此衰老的宁远山,安曦然的心里忽然有些不是滋味,毕竟自从自己跟妈妈来到宁园,宁远山对自己还是不错的。安曦然是明眼人,有时候自己和宁桐惜比起来,宁远山确实是对自己更好一点。
宁桐惜负气走出了宁园,自己走了不远,便被佟叔开车追了上来。佟叔从驾驶位上走下来,和气的说道:“小姐,你去哪啊?让我送你吧!”
宁桐惜撅着小嘴不想说话。
“小姐,这么晚了,你一个人能去哪呢?再说,这是别墅区,你走出宁园也叫不到出租车的。”佟叔晓之以情、动之以理的劝解到。
“那送我回学校。”宁桐惜气的鼓鼓的,但是她不能否认佟叔说的一点也没错,这天都黑了,自己一个女生确实不安全。
佟叔赶紧将驾驶位后面的车门打开,将宁桐惜让了进去,宁桐惜也是不情不愿的走上了车。
“老爷不放心你一个人,特意让我出来追您的。”佟叔说着坐在了驾驶位上。
“别再提他,再提他我就下车了。”宁桐惜厉声说道。
“好好好,我送您回学校。”佟叔便不再作声,启动车子朝学校开去。
安茜将宁远山扶到床边,宁远山很是疲惫的瘫坐在床上,安茜赶忙在宁远山身后加了几个枕头,让宁远山坐的舒服一些。
“你别生气了,本来心脏就不好,小心气坏了身子。”安茜说着从茶几上拿起一杯清水递给宁远山。
“你说我怎么生了这么个女儿,一点不给我省心。当着相逸的面,你说让我的老脸往哪搁?”宁远山喝了口水,感觉好了一些。
“都是小孩子,本来就心性不定的,就算是相逸,也未必想的那样清楚吧。”安茜坐在床边,安抚着宁远山说道。
“你没听说么,是有人特意将这张照片送到相逸那去的。这是什么人?这人肯定是居心叵测啊!我宁远山纵横商场这么多年,这些事情我还看不出来么?”宁远山目光凝固了一下,又说道:“这人不是冲着相逸来的,就是冲着我宁远山来的,而且是来着不善。”
“好了,咱么家大业大的,有几个人觊觎也是正常。但是远山,你不能因为一个潜在的威胁,就这样对自己的孩子啊!谁才是你的至亲骨肉?谁才是你最亲近的人?”安茜温柔的劝说道:“没准那人就是想让你这样急躁,轻则离间了你们的父女情深,重则你若是有个三长两短,你要我们这些孤儿寡母的怎么办?”
安茜说的话好像一下子点醒了宁远山,宁远山平复了自己的心情和顺了不少,淡淡的说道:“安茜,你说的对啊!我怎么没想到呢?”
“关心则乱,你今天把桐惜打了,你说她得多伤心啊!”安茜温柔的看着宁远山,继续说道:“桐惜是个什么样的孩子,你我心里都清楚。桐惜她善良可爱、天真浪漫,不过是性格随性了一点,你今天这样教训她,确实有些过分了。”
“我还不是恨铁不成钢么,就像她自己说的,如果她有书卓、曦然一般让我省心,我阿弥陀佛了。”宁远山闭上了眼睛摇着头说道。
安茜看着宁远山的样子,遮着嘴偷偷笑了起来。
“你笑什么?”宁远山抬眼问道。
“笑你啊!这每个孩子各有每个孩子的好处,你说你都快要半百的人了,怎么连这个都不知道?还妄称自己沉浮商海几十年?桐惜的好处是书卓和曦然都比不了的,你有这样好的一个女儿,你应该感到知足。”安茜笑着说道。
“你到还说我?在你心里难不成桐惜比曦然还好么?”宁远山看着安茜笑的样子便再也生不起气来。
“曦然虽然是我亲生的,但是我倒觉得桐惜的性格和我比较合拍。”安息提到安曦然,眼神里忽然有些黯然,继续说道:“曦然长大了,有很多事情也都不再和我说了。”
“哈哈,看来你也被嫌弃了啊?”宁远山说着取笑这安茜,安茜也只是暧昧的瞪了宁远山一眼,也不辩解。
“桐惜是我的亲女儿,我当然要为她打算。这宁园早晚也是要留给她的。”宁远山淡淡的说道。
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站在卧室门外端着茶点的安曦然双手一紧,挺直了身子,不自觉的攥紧了手中的托盘。
宁远山温柔的拍了怕安茜的肩膀,继续说道:“等书卓从国外回来,我就让书卓多教教桐惜,让她也学学怎么做生意。如果老天垂怜,我这个女儿挣点气,我这一亩三分地也都是要留给她的。”
安茜柔情似水的看着宁远山也不再说话,两个人对视着,却像是初恋一般有说不完的话。站在门外的安曦然表情冷漠,慢慢的放下手中的托盘,平静的走向了厨房。此时的厨房里已经没有人了,佣人们大多也都各自回到住处休息去了。
安曦然抬脚踩着垃圾桶,垃圾桶的盖子跳了起来,慕无表情的安曦然将托盘里的糕点全部倒进了垃圾桶。
安曦然并没有开灯,借着月光,安曦然缓缓走到客厅的落地窗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