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桐惜!”盛昂司依旧站在宁桐惜 的身后,送葬的人群已经离去,只有宁桐惜看着母亲的坟墓。
一方狭小的天地,已经孤寂了几十年,以后还会继续孤独的睡在这里。与自己的丈夫几米之隔,但是却不是一家人,死亡之后,依旧画出了一个明确的界限。
“你不要太伤心,还是身体重要一些!”盛昂司帮宁桐惜撑着小伞,已经阴沉下去的天气,卷起雨丝的阵阵寒风,描绘成一片孤寂的秋景。
“我妈妈,是不是很孤单?她在我很小的时候就去世,自己的丈夫,终于有了新的妻子,以后是不是,就没有谁会记得我的母亲呢?”宁桐惜喃喃道。
似乎就是说给身边的盛昂司听,但是声音太过轻微,根本就难以听清。
“她去世的时候我还小,我根本就不是很记得她,也不是很难过,因为安茜阿姨对我真的很好,好到我完全可以忘记其实我是没有母亲的这个问题。”宁桐惜回过头,“你说,我妈妈会怪我吗?”
盛昂司的嘴角翕动,但是不知道应该说什么才好。
“当然不会!”宁书卓将自己的衣服披到宁桐惜的身上,“你妈妈心疼你还来不及,哪里会有时间怪你!你不要在这里想这些有的没的。”
“哥?”宁桐惜看着一下子就仿佛苍老掉的的宁书卓,觉得自己站都有点站不稳。
“嗯,回家吧!”宁书卓说完看了一眼盛昂司,“你把桐惜带回去,她是太累了,需要好好的休息一下。”
“不要!”宁桐惜摇摇头,“我要回宁园!”
“回宁园干嘛?”宁书卓脸色十分的严肃,“等你的情绪和身体好了,你再回来!”
“我已经和盛昂司要离婚了,我才不会去盛家!你不要我回家,那么我就只能流落街头了!”宁桐惜坚持的摇头。
盛昂司看着宁桐惜的样子,只能退后一步,“那个,要不然就让桐惜先回宁园吧!等她的情绪稳定一些,再去想其他的事情!”
宁书卓带着责怪的意味看了盛昂司一眼,然后扶着宁桐惜回了宁园。
宁桐惜再次回家,虽然离开的时间并不长久,但是就像是已经过了很长的时间一样,一切都变得陌生。宁桐惜在噩梦之中睡了过去。
但是也并不是简单的噩梦,只不过是太多的零碎的画面,宁桐惜醒来的时候,一身的冷汗。
天空只是隐隐发白。
下了几天的与,忽然之间就停了下来。
这一场雨,仿佛就是亲人离去流下的眼泪。现在已经雨过天晴,也要解决一下后事。
现在阴郁的气氛一过,大家的真的悲伤,假的悲伤,都随着一片阴雨过去。客厅里的诸人,脸上已经难见悲伤的情绪。
宁远达就坐在正位上,其他的人也已经来齐。宁桐惜的舅舅沈晓岚也安稳的坐在客厅。宁桐惜一见这个阵仗,就知道应该是要宣布遗产的事情。
安曦然坐在下首,本来的忧伤因为这件事情已经全部淡忘。如果宁远山真的信守诺言的话,自己能得到的遗产,就会很多。但是如果宁远山当时只是安抚自己的话,那么…
安曦然的心思百转,但是脸上依旧不动声色。
“所有的利益相关人都已经来了,宁远达先生,您作为见证人,应该早就知道宁远山先生的遗嘱内容!”宁远山点点头。
律师之后宣布了宁远山的遗嘱。
宁远山并没有按照之前说得,要把公司全部留给安曦然。所以只是将公司百分之四十的股份给了安曦然。
因为宁远山本来占有的股份也就只有百分之六十,所以这个占比,让不知道的人,觉得宁远山的遗嘱简直是太不公平了。
“怎么可能?”沈晓岚听完之后立马就站了起来,“桐惜是宁远山的亲生女儿,怎么可以只有宁园的一处遗产,公司的股份竟然只有百分之十?”
“是,当初宁先生就是担心你们会质疑这份遗嘱,所以请了宁远达先生做一个见证!”律师回答道。
“是,当初远山就是这么和我说得,所以遗嘱是没有问题的!”宁愿达说道。
宁远达当初也质疑了宁远山,但是后来知道了那个秘密。所以就完全理解了。
都是过去的冤孽,现在已经被岁月掩埋进土里,所以只能是一言难尽。
“怎么会?”沈晓岚气得用手杖用力的杵着地面。然后忽然明白,怕是宁远山知道了前事,所以才会把这么多的遗产都留给安曦然。自己又何尝不是无奈的,但是好在,宁桐惜并不愿意从商,而且已经有了宁园。这也是一种安慰吧!
“是因为宁桐惜小姐不善于管理生意,所以宁远山先生,决定把公司的经营资格直接给安曦然小姐。至于,至于宁书卓先生,您拥有公司的百分之十的股权,以后希望您能够和安曦然小姐一起管理好公司。”
“凭什么啊?既然宁书卓和安曦然都不是叔叔的亲生孩子,那么不是应该拥有同样的遗产才对啊!何况,公司这么多年,付出更多的不是应该是书卓哥哥吗?现在叔叔的做法,不但是我们不能接受,就是理解起来,我们也觉得很困难。”宁微带着讽刺的说道。
“宁微,你安静一点!”盛昂司拉一下情绪有些冲动的宁微。
“宁微,到这边来!”宁远山一个锐利的眼神,看向宁书卓和宁微的方向。
宁微被宁远达的眼神看得浑身发冷,然后恹恹的走到了宁远达的身边。宁书卓也被宁远山的眼神吓到了。自己和宁微的事情,估计宁远达已经知道了,接下来,可能就是解决自己和宁微的事情了。
“我就是在说实话啊!这样子的安排,对别人不公平,难道我就不能质疑一下吗?”宁微小声的说道。
“哼,宁远山啊宁远山,都已经去世了,还过得如此的遮遮掩掩!”沈晓岚忽然之间就狂笑了两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