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上的舆论愈演愈烈,墨天佑忙着与荣森方面对接项目是事情,对这件事的关注度降低了,可是采访视频对昊天的影响,却没有因为这个而降低。因为个人的家庭问题而影响的整个公司的利益,这次不仅是墨天佑,连带着墨仲阳,也在董事会里面失了信任。
墨仲阳的病还没有好转,为了这件事,他不得不回公司来给大家一个交代。大家都以为昊天这次要挺不住了,墨与唐方面也没有出手帮忙的意思,网络上的那些人就只会更得意,越来越多的营销号下场了,大家似乎都没有了往日对墨家的顾忌,不论是真的假的,有依据没依据的,所有的脏水都开始网墨仲阳一家身上泼。
在这种情况下,既墨仲阳之后,张婉心也终于气病了。
网上的那些消息苏浅浅自然也看到了,但是墨臻和尚且没发话,也就轮不到她来说什么。虽然网上的爆料真真假假,但是对于墨天佑和他的家人,苏浅浅生不出同情怜悯之心,也就无所谓是不是真的了。
墨与唐倒是气得在书房里摔了好几盏茶杯,赵婶上去收拾的时候,沈月白对看着起来有些担忧的苏浅浅说:“别管。”
之前是墨仲阳仗着有昊天想分家,恐怕这次之后,就是墨家主动与昊天划清界限了。
山雨欲来风满楼,连续的大晴天的之后,天气终于又要变了。春季本就是多雨的季节,沈月白看着屋外暗沉沉的天色,告诉苏浅浅,等这场雨落下之后,他们之前种在地里的菜,兴许就会发芽了。
墨天佑就是在大雨将落未落的时候来的,他进门没有先看苏浅浅,而是问沈月白:“爷爷和小叔在吗?”
沈月白对墨天佑还是那么的和蔼慈祥,并没有因为发生过的事情而改变:“在楼上书房呢,你直接上去吧。”
墨天佑点了点了头就上去了,他匆匆而来,似乎是有很重要的事情,苏浅浅就坐在沈月白的对面,他却好像没有看见,忽略了她。
有些事情是沈月白乐于见到的,比如宋思琪对张婉心的宣战,比如张婉心的自乱阵脚,比如昊天遭遇的危机,比如墨仲阳的自顾不暇,再比如墨天佑肉眼可见的成长,以及他对苏浅浅的释然。
这些事情的发生,沈月白都没有参与过,她只是一个旁观者,但是她同时也是一个预见者。有些事,不是因为她做了什么而发生,而是因为她什么都没有做,顺其自然的,就发展成了现在的这般样子。
事物都有它本来的模样,沈月白现在看到的,就是它本来的样子。事出有因必有果,就如同这将要落下的雨水,从地下来的,最终也会回到地下去。
苏浅浅已经为她和墨臻和挑选好了婚房,她本来是不想住别墅的,因为面积太大,不好打理,而且家里就只有她和墨臻和两个人,住不了那么大的地方,会觉得空旷。可是前两天的种菜又给了她启发,她也想拥有一个这样的院子,自己可以在里面养花种菜,或者还可以养一只跟隔壁一样的懒洋洋的猫或者一只狗。但是想要一个这样的院子,那就只能选择面积大一些的别墅区了。
最终苏浅浅选了一套建在城东的别墅区,不属于郊区也不再是市中心,是在一处交通便利商业也算发达的地方,闹钟取静的建了一个宛如世外桃源的地方。房子是好房子,但是价格也是好价格,不过墨臻和也说了,让苏浅浅不用管价格,因为这是沈宣和的事。
“房子是表哥送吗?”看房的时候苏浅浅问。
但是墨臻和说:“是舅舅要送。”
苏浅浅还一直以为沈玄青不太喜欢她,却没想到这位舅舅一出手,就是非常大手笔。
墨天佑敲了两下门,门里就传来了墨与唐的声音,他推门进去,墨臻和就坐在面对门口的藤椅上,正低眉敛目地把玩着一只玉扳指。
“爷爷,四叔。”墨天佑开口打破了室内的沉寂,也带来一阵穿堂而过的风。
关上门,隔音很好的房间里,再次陷入一片寂静,看得见窗外摇摆的树枝,却听不到呼啸而过的风声。
“坐到你四叔边上去,别杵在那儿,看得我眼睛疼。”墨与唐正在写字,字写的太大,不能分心,一分心那些个横平竖直就不存在了。
墨天佑依言在墨臻和旁边坐下,他注意到墨臻和放在手里把玩的那个玉扳指是墨与唐一直以来都很喜欢的那一个,据说是清朝一个贝勒爷的心爱之物。
“你也喜欢这个?”墨臻和见他一直盯着自己的手看,就把那枚玉扳指放在了两人之间的圆桌之上,方便墨天佑看个仔细。
“没有,只是看着觉得眼熟。”墨天佑说。
“你四叔从我这儿讹过去的。”墨与唐学完了一个字,直起腰来说,“还好你们几个都不像他,不然我这儿可真是留不住什么好东西。”
写完了这个字,墨与唐把笔一搁,不写了。他本来就没打算写字,是刚才冲墨臻和发了一顿火,墨臻和为了让他静心,逼着他写的。
“你过来找我,你爸知道吗?”墨与唐边擦手边问墨天佑。
“是我自己决定来找爷爷和四叔的。”墨天佑如是说,话里的意思再明显不过。
“我就知道不是他让你来的。”墨与唐随手就把毛巾往桌上一丢,砸到了笔架他也不管,“养了他20年就跟白养的,到头来竟然要跟我分家,也不知道他是哪里来的底气!”
墨与唐还是气墨仲阳的,墨仲阳是他的长子,原本是他最寄予厚望的一个儿子,但是偏偏就是这个儿子,最喜欢违背他的意愿。让他当兵他不愿意,当了兵也当的不痛快,最后闹着要退伍,非要去学人做生意搞什么创业,他以为这么大个公司都是靠他自己一个人一双手打拼出来的,实际上要是没有墨与唐在后面看着,昊天哪里能成长的这么顺利呢?
“你那个老子啊,五十岁的人了,还没人家二三十岁的小年轻看得明白,我都懒得说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