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上次点破苏浅浅已婚的事实之后,相亲对象已经连续好几天没有给莫芊芊发过消息,朋友圈也没有更新过状态,想到昨天母上大人的各种问候,和莫父年底就结婚的打算,莫芊芊到底还是主动戳了一回没有动静的人。也不知道对方有没有把她拉黑,毕竟打击那么大,一时想不开把他拉黑也是很有可能的。
下个月会有一个国外的交流团到医院学习交流,院里从现在就已经开始整肃风纪,力求在交流团到来的期间,给人家留下一个良好的印象。所以这两天全院都在突击检查卫生,而莫芊芊她们科室今天下班后的任务,就是要把办公司里的卫生上到天花板下到地板死角,全部的彻彻底底的打扫一遍,检查不合格的就要扣绩效。
“老天啊!谁来救救我吧!这又不是在上学,还要检查卫生的吗?院里要不要再来给我们搞个卫生包干区啊!”正在拿报纸擦着玻璃的同事抱怨。
天花板的角落里有一个很小很小的蜘蛛网,被进来督促他们搞卫生的主人发现了,莫芊芊此时正站在桌子上,想要拿扫把把那一点蛛蛛网粘下来,可是她高估了自己的身高,即使踮着脚,她还是够不到。
“浅浅,不如去其他科室叫个男同胞过来吧,你这样不行的。”同事见她试了好几次都没有成功,便建议道。
“去哪儿叫?大家都那么忙。”莫芊芊一直仰着脖子,现在脖子都酸了,她只好放弃了,站在桌子上休息一会儿。
“去哪儿叫都行啊,不然我们这儿都是女同胞,这有些活儿,还真没办法做。”
妇产科男医生向来很少,莫芊芊他们远离就直接是没有,她们科室一水儿的娘子军,平时要是有个什么需要力气的活,也都是只能自己亲自上阵,她们都习惯了。
“生活中没有男朋友疼就算了,练工作中也没有男同事刻一帮忙,真是凄惨啊!”同事感慨着。
莫芊芊默默一笑,摸着自己的后颈,想着是不是真的应该去叫一个男同胞过来帮帮忙,还是自己去找一根长的杆子,绑着再试一下。
相亲对象的消息时隔了两个多小时之后发过来的,解释说公司最近接了一个大项目,会很忙。不论是托词还是事实,对方的意思莫芊芊也都能明白,她并没有觉得遗憾或者有生出其他的情绪,只是觉得自己大概又要受一顿来自父母的教育,剩下的东西,就只需要交给时间就好了。
苏浅浅去沈氏上班的第一天,回来之后有些好奇地问墨臻和,沈宣和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我之前觉得他这个人嬉皮笑脸的不太正经,但是我现在觉得我之前可能是看走眼了。”坐在院子里,苏浅浅正抱着邻居家的那只黑猫,一遍一遍的撸着它的后颈。
“你发现了什么?”墨臻和问。
“他今天把行政部的一个小姑娘直接说哭了。”想起今天在公司看到的画面,苏浅浅现在都觉得还心有余悸。
“觉得他很可怕?”
苏浅浅重重地点头:“你见过有人笑着一派温和地把人说哭的么?那小姑娘从她的办公室出来时,好多人都上去安慰了,可是那姑娘就只顾着哭,别人问她什么她都只是摇头不回答,我觉得我明天去上班的时候,可能就见不到那个小姑娘了。”
“宣和脾气挺好的。”墨臻和顿了顿说,“我还从来没见他发过脾气,所以可能,那个小姑娘只是感动得哭了。”
苏浅浅看着墨臻和,她觉得如果不是她的耳朵有问题,那一定就是墨臻和给沈宣和的滤镜太厚了,导致他是非不分。
墨臻和拿着一片叶子,放在黑猫的鼻子下挠了挠,黑猫被打扰了睡眠,醒过来之后就从苏浅浅的手中挣脱了,然后轻巧地穿过院子,顺着墙边的树枝往上,跳到墙上消失了。
而此时,沈宣和正坐在自己的办公司里,承受者来自大洋彼岸的质问。
“我是怎么跟你说的,墨家的事,你不许掺合!结果呢,你做了什么?”即使是生气,沈玄青也是平静的。
“爸爸,我认为这件事不是墨家的家事。因为这件事,墨仲阳已经退出了对昊天集团的管理决策,现在管理昊天的,是他的儿子,他的儿子,跟他是不一样的。”虽然说好了有锅都是沈宣和来背,但是等真的到了要面对沈玄青的质问时,沈宣和还是在心里将付斌骂了一顿。
“不管现在管理昊天的是谁,沈家的家训,你都不能忘!”
“爸爸,我没有忘。”沈宣和说,“集团近几年来一直都在拓展海外业务,国内的市场都被忽略了,我只是觉得,这也是一个机会而已。而且您让我回来,不也是有这方面的意向吗?昊天也好,其他别的人也好,在整个集团的利益面前都是一样的。”
“你啊,是不是又是付斌那个家伙跟你说了什么?”提起自己多年的好朋友以及工作搭档,沈玄青的脸上多的却不是怀念,而是嫌弃。
“付叔叔也是一心为了公司,爸爸您就不要怪他了。”沈宣和笑着说。
接受C市旧港改造的工程已成定局,荣森的项目团队,一周之后就会莅临S市,来与昊天进行为期一个月的专项对接,而他们所获得所有一手资料,最先达到的地方,永远都是沈宣和的办公桌。
可是此时墨天佑还不知道,荣森,正是沈氏旗下的一个子公司。其实原本沈宣和也是没有这么好心的,他的原定目标是打算趁昊天内部矛盾重重,即将分崩离析之际,直接收购昊天的股票,将昊天的名字改姓沈,现在,他却是为了付斌的一个请求而退了一步,给昊天留下了一线生机。
后来沈宣和又问过付斌为什么对徐漾有这样特殊的照顾,这个头发已经见白,为沈氏工作了大半辈子的老总最后叹了一口气,追忆着当年的似水年华说了一句:“谁让我当年喜欢过她的母亲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