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漾刚想接过保姆手里的电话,就听到张婉心隔着一道门冷声地质问她:“你是谁?跟我儿子是什么关系?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墨天佑的来电就在此时挂断了,徐漾小声嘱咐保姆抱着孩子进屋,不要再出来。保姆一看门口站着的那个人看起来凶神恶煞的,赶紧就抱着孩子进去了,徐漾拿着手机,想着是不是要给墨天佑拨个电话过去,就听到门外传来墨仲阳的声音:
“你怎么在这里?”
墨仲阳曾经的一位战友去世,他这两天去了外地凭吊,回来的时候带了一点当地特产,想着送过来给墨天佑他们,顺便看一看孩子,结果就在大门口撞见了张婉心。
“我怎么在这儿?”张婉心没想到还能在这里碰上墨仲阳,真实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你都能在这儿,我为什么不能在这儿?这里好歹也是我的家吧!”张婉心看着墨仲阳冷笑一声。
墨仲阳去外地两三天了,徐漾没想到他会在今天回来,而且还那么凑巧的就到这遍来了。如果只是她对上张婉心,她还可以采取不理不睬的政策,可是现在墨仲阳就在门外,他的身体不怎么好,徐漾不能让他受张婉心的刺激。
于是也顾不上给墨天佑打电话了,徐漾三两步跑过去,对着墨仲阳叫了一声:“爸爸。”就掏出钥匙准备开门。
“爸爸?”听到了这个称呼,张婉心直接就笑了,“我儿子结婚娶了媳妇儿,我这个当妈的怎么不知道?墨仲阳,你还当我是你们家的人吗?你还当我是天佑的妈妈吗?”
“你也知道你是当妈的,从你联合外人一起对付你儿子的时候,你大概就配不上'妈妈'这两个字了。”墨仲阳看她一眼,平静地说道。
徐漾打开了门,伸手就想去扶着墨仲阳进门,却没料到张婉心恼羞成怒,突然一个转身,一巴掌就甩在了她的脸上,还好因为张婉心没看清,巴掌也没甩稳,只有指尖的那一部分堪堪从徐漾的脸上划过,让她避免了结结实实的挨下下这一巴掌。
“哪里来的小狐狸精,竟然敢霸占着我的房子被人叫'太太','太太'这个称呼,也是你能受得起的么?”说这张婉心就又欺身上来,扬手想要补上打偏的那一巴掌,但是这一次徐漾已经有了防备,敏捷地躲过了张婉心的这一巴掌。
“成何体统!”墨仲阳气得浑身发抖,徐漾赶紧跑过去扶住他,家里一直都备有墨仲阳的常用药,以防不时之需。经过长途跋涉的墨仲阳本来就很累,现在再被张婉心这么一气,徐漾真担心墨仲阳的身体撑不住。
“体统?”张婉心瞪着墨仲阳,眼里仿佛要喷出火来,“你们墨家向来都是没有体统的,随便找个不知哪里来的野女人就想做我儿子的老婆?还养着那个害人精生的小贱种!墨仲阳,我看你不仅是身体不行了,连脑子也坏掉了吧!你是要把我辛辛苦苦奋斗出来的公司,交到那个小贱种手里吗!”
“如果你想算公司的事,我们可以坐下来慢慢算,但是这不是你在这里撒泼的理由。你带着张家的人到公司里闹过一遭之后,就再也没回过家,你口口声声喊着'你儿子',但是你扪心自问,你真的有把天佑当成你的儿子吗?会有像你这种,联合和外人,想要把自己的儿子从公司赶走的妈妈吗?”墨仲阳忍着怒气,冲张婉心吼了一通,然后捂着自己的心口,一脸痛苦的样子。
“爸,是胸口疼吗?您先缓口气,我扶您进屋。司机师傅,麻烦您帮忙叫一下保安。”徐漾扶着墨仲阳往里走,还不忘对着送墨仲阳回来的司机嘱咐一声。
司机听了徐漾的话,开着车就走了,也不知是真的帮忙叫保安去了,还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地径直离开了。张婉心听到徐漾说要叫保安,瞬间就想起了自己被警察带走的画面,脑子“嗡”的一声响,理智完全就消失了。她冲过去对着徐漾就是一阵拳打脚踢,徐漾原本是能够躲开的,但是为了保护墨仲阳不被波及,她只能主动迎向冲过来的张婉心,将她挡在远离墨仲阳的地方。
失去理智的人是不会有任何顾忌的,徐漾根本就挡不住疯婆子一般的张婉心,他的脸上身上都挨了张婉心好多下,最后还是保姆察觉出不对,拎着菜刀从屋里冲出来,对着张婉心就要砍下去,这才把她吓得松了手。
“我已经报警了,你要是不想背警察抓走,现在马上离开这里!离开!”保姆用菜刀对着张婉心,将徐漾和墨仲阳都护在自己身后说。
提到警察这才触动了张婉心的意识,她逐渐恢复清醒,如果保姆真的报了警,那么她是绝对不想再被警察带走一次的,所以张婉心只能选择愤愤不平地离开。
“墨仲阳!我要跟你离婚!我要拿回属于我的东西!你跟这个贱女人,跟那个小贱种,你们谁也别想动我的东西!”张婉心最后留下一句,然后狼狈地离开了。
张婉心一走,保姆就跟泄了气的气球一样没了底气,瞬间就瘫软在地上。她方才拿着刀冲出来时候,吓得腿都快站不稳了,可是还必须得摆出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这样才能唬住张婉心。
徐漾很想跟保姆道声谢,可是现在墨仲阳的身体要紧,她看一眼瘫软在地上的保姆,赶紧扶着墨仲阳先进了屋,然后从柜子里找出备下的药,帮着墨仲阳服下。
“爸,您现在感觉怎么样?”徐漾一片抚着墨仲阳的后背心一边问。
墨仲阳摆摆手,深深地缓了一口气,然后才虚弱地对她说:“我没事,你快去看看小杨去,我看她也被吓坏了。”
“好。”徐漾放下药瓶,赶紧就往外跑,然后就在门口遇上了正扶着墙壁往里走的保姆。
“杨姐,你感觉怎么样?有没有哪儿不舒服?”
徐漾扶着保姆往里走,保姆一边喘着气一边说:“我、我就是腿软,太太呀!菜刀我就丢在门口地上了,我实在是拿不动它了。”
估计一段时间内,小杨保姆对菜刀都会有阴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