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里,沈月白的面色也不太好了,他们这样的家庭,不怕又穷亲戚,就怕穷而且无赖难缠的亲戚。
“说出来也不怕您笑话,我们天佑啊,在读书的时候还追过小苏呢,他们之间好像有过一段,不过天佑毕业之后他们就分手了。其实,这件事说出来,我心里也觉得难堪,我宁愿相信这都是巧合,小苏事先并不知道长戈和天佑的关系,不然,这人心啊,也就太难琢磨了,毕竟,看起来是那么好的姑娘呢。”
张婉心的一番话彻底打乱了沈月白心里的平静,其实关于前面的家庭背景,沈月白都不是特别在意,因为她相信自己的儿子,这点小事他是可以处理好的,令她感到不安的,是张婉心后面的话。
订婚宴上墨天佑的失态他们都看到了,而失态的原因,他们也都看得出来,当时没有深究,也是为了维护墨家在外的颜面,后来她一时就给忘了,也怪墨臻和和苏浅浅在外的表现太好,两人看起来情深意笃的,她心里就只注意他们感情好去了,哪里还想得到其他。
张婉心说这些话的目的是不单纯,但是她也算给沈月白提了个醒。若苏浅浅真的和墨天佑有旧,而她现在又和墨臻和在一起了,不管是真心还是别有用意,这件事如果传出去,墨家的名声,怕是要坏。
沈月白不在意墨家的名声,但是她在意墨臻和。墨臻和在军队任职,军中不比普通的单位,叔叔和侄子抢同一个女人,这种事传出去,对墨天佑来说,无非也就落一个“风流”的名号,而且他们的圈子里,“风流”也不一定就是贬义词,但是墨臻和不同,他一旦被贴上各种标签,影响的就是他的一辈子。
沈月白也没有心情再绣花了,这件事,不论是真是假,他们都得早做打算。苏浅浅已经和墨臻和结婚,为了结这个婚,墨与唐还欠了别人人情,所以不懂万不得已,这婚也是不能离的。而且,作为一位母亲,沈月白看得出来,自己的儿子,是真的喜欢苏浅浅的,她也不愿意看到,墨臻和好不容易盼来的感情,最后落空。
看来得让墨臻和早点带着苏浅浅回家一趟了,不管事情的真相如何,有些事,还是当面说清楚的好。他们家从来不做以势压人的事,但是关键时候拿出来用一用,也算没白挣得这一份家产。还有沈家那边,也得找个合适的时间,通知一声了。
沈月白放下手里的茶杯,就这么一会儿功夫,杯子里的茶水就凉了。赵姐端着一碟子桂花糕走进来,就发现张婉心已经走了,她将糕点放在茶几上,一边收拾张婉心喝过的杯子一边念叨:“还想着要不要留下来吃饭呢,人就走了。”
沈月白听到了就笑:“你什么时候见她单独来家里吃过饭?她金贵着呢,我们家里的粗茶淡饭,怕是合不了她的胃口。”
赵姐端着杯子又出去了,沈月白坐在那儿想着是不是给墨臻和打个电话,让他回家一趟,又想着刚才张婉心来,她似乎忘记问她天佑结婚的事,错过了这次机会,就只能让老爷子自己去问了。
这雨又淅淅沥沥地下了一天,最后总算停了,来S市的时候还是夏天,一转眼,秋天就已经到了。苏浅浅当初过来的时候没带厚衣服,这一变天降温,她就没有衣服可穿了。
这天下班是墨臻和来接的,说要带苏浅浅去买几件衣服,本来是让苏浅浅自己去买的,这两天墨臻和有事,没时间陪她去,结果小家伙阳奉阴违,嘴上答应的好好,结果就是没去,然后成功地让自己感冒了。
“墨先生,我没钱啊!”站在灯光明亮的大商场内,苏浅浅拉拉身边人的衣袖说。
苏浅浅对自己的称呼,墨臻和一时半会儿是没办法让她改过来了,不过这也可以当作夫妻之间的情趣,墨先生表示他暂时还可以接受,反正日后有的是机会让小家伙改口。
“有你老公在,还用得着你付钱吗?”墨臻和拍拍苏浅浅的后脑勺,“喜欢哪一家的,直接去试。”
对于墨臻和“壕”的程度,苏浅浅虽然有了一定的了解,但是还没有充分了解,所以她挑选衣服的时候,第一件事还是先去看吊牌价,价格贵得不那么离谱的,她才敢拿过来上身试穿。墨臻和在一旁将她的小动作看在眼里,也只是笑笑,没说什么。
挑了两套衣服之后苏浅浅就不挑了,说是有一套换洗的就够了。墨臻和刷卡付账,然后在离店的时候像是突然才想起来一般说了一句:
“这个周末我们要回家,你穿这两套衣服合适吗?”
“!”苏浅浅心惊, “你怎么不早说啊!”
“现在说也不晚啊。”
苏浅浅抿嘴,她就知道这个人又是故意的。如果要去拜访墨臻和的父母,穿刚才买的两件当然不合适,为了上班考虑,她选的都是比较正式的,要是穿这个去墨臻和家,估计会被当成是卖保险的吧。
最后提着大包小包从商场出来的时候,苏浅浅都对墨臻和没脾气了。她算是见识到了男人的财大气粗,只要是她上身试过的,最后统统装起来买单带走。
“当兵这么赚钱吗?你不会是收了什么不该收的钱吧。”苏浅浅用怀疑的眼光的看着墨臻和。
墨臻和将战利品都放进后座,然后走过来低头轻吻一下苏浅浅的额角,说:“你可以试着去举报一下,你男人不怕被查。”
苏浅浅撇撇嘴,拉开车门坐进车里。系好了安全带,才发现墨臻和还没有开车,她疑惑地转头,却发现对方正一脸严肃的看着她。
“怎么了?”苏浅浅问。
墨臻和捏捏她的脸:“下次别做这种无谓的猜测,身为一名军人,我可以很郑重地告诉你,我们赚的每一分钱,都对得起它的来路,不接受任何人的质疑。”
“对不起,我刚才就是开玩笑的。”难得见男人这么严肃地跟自己说话,苏浅浅也有点怕了。她就是随口那么一说,在家里妈妈也跟爸爸开过这样的玩笑,她以为大家都不会当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