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肉和着呕吐的秽物,要多恶心有多恶心。
等到反应过来要跑的时候,门早就被人锁住了。
而二姨娘柳氏,三姨娘安氏,四姨娘张氏已经在丫鬟下人的搀扶下过来了,轰轰烈烈几十人好不热闹。
陆云迟和陆云铮也站在不远处,悠闲地看热闹。
她心里明白,今儿这事儿要多热闹能有多热闹。
她家爹爹四个妾室,两个通房个个都不是省油的灯。
柳氏柳如烟是很得父亲的宠爱,除了柳如烟狐媚勾人厉害得紧之外,最重要的还是她只有一个女儿,没有儿子,再怎么宠爱也越不过嫡子长孙。
其余三人,老四张氏容貌艳丽,但跟着父亲的时间短,根基不深,安氏有一个三岁的儿子和一个十四岁的女儿。
真要宠起来,怕这安氏生出什么旁的想法来,干脆就给一份尊重搁在那养着。
可偏偏,安氏和柳氏院子相近,一个受宠却没儿子,一个生了儿子反倒不得宠,这两人就对上了,水火不相容。
就像今天,一听说陆云喜出事儿了。
那安氏是第一个跑着来现场的,听说人已经被锁了,安氏连连对身边的李嬷嬷说了三个好字。
今天,就是陆云喜还没死,她也要等她死了才开门。
“怎么回事儿?”柳如烟听说女儿出事儿了,心急火燎的赶过来,结果就听见李嬷嬷说门被锁了,整个人气的发抖,“安惠心,你到底安的什么心?歹人侵入我女儿的屋内,不派人进去救,竟然将门锁起来?”
说着柳氏就要带着婆子丫鬟小厮往里冲,安氏担忧的抓住她的胳膊,实际上心里早乐开了花,“姐姐,你可不能过去啊,那歹人就被关在屋子里,万一一开门,冲出来,伤着您了,妹妹我这心里面怎么过意的去?”
“是啊,二姐,你就听三姐的话吧,万一出事儿呢?”张氏也火上浇油的帮腔。
“你放开!”眼瞅着自己被拦下,丫鬟也被安氏的人给拦下,想到这每分每秒都是自己女儿的命,柳氏急红了眼,一巴掌狠狠地甩在安氏脸上,红色的指甲在上面留下好长的四道血痕。
“安惠心,我告诉你,如果今天我女儿因为你出了什么事儿,我不知毁你的容,还要你的命!”
柳氏一副不要命的样子,吓得一团乱的众人噤了声。
她正要让人去开门,安氏摸了摸脸看见手里的血,大惊,“我的脸!柳如烟,你敢毁我容,我要杀了你。”
也不知是安氏真的气糊涂了,还是借口发疯,她抓住柳氏就是一顿拉扯,柳氏也是不甘示弱,两人大庭广众之下竟然如泼妇一般打了起来。
“怎么回事?”陆家老夫人在人的搀扶之下,气势威严的走了过来。
众人自觉地让出一条道,然后陆老夫人就看见两个大打出手。
“不成体统!”她登时怒得拐杖重重砸了地上两下,这两个打得难分难解的女人才停了下来。
安氏理了理乱发正要上前说话,陆老夫人凌厉的目光一扫,立刻噤若寒蝉。
这时候张氏是不会上前触霉头的,柳氏幽咽地哭着,“母亲,你可得替喜儿做主啊,喜儿的房间被贼人侵入,这歹毒的女人竟然将喜儿和歹人一起关在了屋子里,这万一要出了什么好歹……媳妇……呜呜……”
柳如烟是在陆老夫人跟前长大的丫鬟,在她的心里,自己的儿子是状元出生,千好万好,平步青云,是他的心头肉,任何女人配她儿子都是高攀,偏陆云迟的娘从一个落魄侯府嫁过来还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自然是不喜的,因为柳如烟就算是趁机爬了床,陆老夫人心里不开心也是隐隐觉得痛快的。
陆老夫人看了看那把锁,厉声吩咐,“把门打开,我倒要看看谁敢在尚书府行凶,当府内的护院都是摆设吗?”
安氏让李嬷嬷去开门,同时招了几个护院贴身保护陆老夫人,“母亲,听说这贼人厉害得紧,你可得小心啊,也不知道这府里的人是是怎么管事儿的,竟然活脱脱的把这么个大活人放进来了。”
这安氏一开口,柳氏就恨不得现在将她骂个遍,自打大夫人死后,这内院管事一向就是由她负责,安氏这么说分明是想把这事儿栽她脑袋上,治她一个管理不严之罪。
可恶!当真是可恶!
陆老夫人也是不满的看了一眼柳氏,然后把张氏叫到跟前,“你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张氏施施然走过来,行了个礼,这才一五一十的说道,“回母亲,听说荣王府老太君高寿快到了,我和三姐今日一天都在商量绣个什么样讨喜的绣品送给老太君。刚刚商量出了点眉目,打了样,就听见有人喊有歹人闯进了二小姐的房间。”
“我和三姐刚刚过来,三姐问怎么回事,李嬷嬷说担心歹人冲出来伤人,于是将门锁了。”
这张氏也帮着安氏,柳氏心下痛恨,也知道三人成虎,不敢在争辩。
看热闹看的起劲的陆云迟反倒对这个张氏刮目相看,再回想了下前世,不由得更深看了张氏几分。
这个张氏可是当年陆家除了她之外唯一的活口啊,不简单,不简单。
“咔擦”一声,锁开了。
屋子里传来叮叮咚咚的声音,护院们抓着刀柄严阵以待,生怕歹人拼命。
岂料这是,里面连滚带爬出来一人,这人一出来就踹了李嬷嬷一脚,“混蛋,连爷也敢锁,找死!”
柳霞嶒被关了将近半个时辰,还是和一个面目俱非的尸体关在一个屋子内,愈是害怕就愈加色厉内荏,想找人发泄。
护院们疑惑着往里一看,除了表少爷,哪有什么歹人。
此时已经天黑,孤男寡女,夜黑风高在闺房相会,难免会让人想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