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云和流珠原本还有些担忧,今天周紫雪说的事情,会让陆云迟心存芥蒂。
结果陆云迟从书房里面出来了之后,便扬着一张笑脸,让她们二人去准备饭菜。那若无其事的态度,着实是让两个丫头疑惑不已。
不过自家小姐竟然没多想,那自然是好的。让厨房将之前准备好的饭菜端了上来,陆云迟正打算用膳,耳边却忽然传来了一道熟悉的戏谑嗓音。
“看来本王这次来的依旧很巧啊?”
众人听言,转过头去,便看到了身穿一身华贵紫袍,邪肆的笑着的萧溥心。
陆云迟看到萧溥心,没忍住翻了个白眼,反唇讥讽道:“三皇子府如今是已经没有饭菜可以吃了,所以三殿下这才要每日到别人府中来觅食吗?”
听着自家小姐只花流云和流珠两人没忍住,扑哧一下笑出声来。萧溥心面上的表情也有些僵硬。说他府里穷也就算了,觅食又是个什么鬼?他是人,不是动物好吗?
看萧溥心不说话,陆云迟挑了挑眉头,饶有兴致的望着他道:“怎么,现在不说话,是在心里面默认了我方才所说的吗?”
萧溥心抽了抽嘴角,一屁股坐在陆云迟的对面,邪肆俊美的面容上,挂着懒洋洋的笑容,很是无赖的道:“云迟果然对本王心存恋慕,不然的话,又怎会将本王府中的事情打探的这么清楚。既然如此,那本王就大发慈悲,以后都来陪你用膳好了。也免得哪天本王饿死在了王府里,惹你伤心,那就不好了。”
这厚脸皮的话,说得陆云迟嘴角一阵抽搐。
流云和流珠两人也是一副忍俊不禁的模样,为了避免自己笑出来,两个丫头很识趣的站在了门外。
这样一来,大厅里面就只剩下陆云迟和萧溥心两个人。
陆云迟看了看萧溥心,总算是明白,这厮的脸皮已经厚到天下无敌。也懒得再和他争论下去,低头便开始吃菜。
萧溥心对此也不在意,一双眸子盛满着笑意,看着陆云迟用膳。
陆云迟被他那火辣辣的目光,看的一阵的不自在。却也没有开口呵斥。用完晚膳之后,陆云迟便以要休息为由,将萧溥心赶回了三皇子府。
等到萧溥心走了之后,陆云迟则回到书房里面,将自己发才写了一半的东西补充完整,随后装在信封里面,仔细的放到了书桌的夹层里。
翌日,京城里面爆发出了一件大事。
据说陆尚书府的四姨娘,一大早的便被府中的老夫人扫地出门。不仅如此,就连四姨娘膝下的女儿,也一同被赶了出来。
尚书府的老夫人还站在门口破口大骂,说是四姨娘吃里扒外,没想到她居然是别人派到府里的细作。四姨娘自然不肯如此轻易的辨认下的这个罪名,哭喊着在大门口说自己是冤枉的。
姐不想老夫人直接拿出了一堆证据,据说此事还与太子殿下有些许关联。此事一出,震惊了京城里面一大批人。
百姓们均觉得此事有些不可置信,不过也是当作茶前饭后的谈资,说说闲话罢了。
而京城里面的那些官员们,则是开始仔细的在自己府中排查着“细作。”
太子妃的娘家都被太子殿下安排的细作,他们这些和太子毫无关系的官员,指不定府中也被太子殿下埋藏了细则呢!
在京城里面做官的,谁手底下还没有一点腌臜事。就算自己手上没有,手底下的人手上也一定有。这要是被人查出个把柄什么的,乌纱帽保不齐,一不小心就是要诛九族的大罪。
为了自己的身家性命着想,各位官员们都在府中仔细的排查着所谓的“细作。”不查不要紧,这一查,还当真查出了一些形迹可疑的人。
这下众人就更加震惊了,平日里总是与太子作对的一众官员,联名上书参了太子一本。更有一位言官,在朝堂上失声痛哭,指责太子不把他们这些人当人看。
这种事情,哪怕就是把证据放到了皇上面前,太子也不会轻易承认。毕竟一承认,就要被归于有谋反之心一类了。
太子不承认,那些朝臣们又在朝堂中哭闹的厉害。拥护太子的朝臣们,则说那些人是无风起浪,一群人吵得不可开交。
皇上脸色难看的厉害,下朝之后便直接将太子叫到了御书房。
御书房里,皇上脸色阴沉的看着站在下方的萧溥涵,拿起手边的一沓奏折,直接朝着萧溥涵扔了过去,冷冷的道:“太子,你给朕解释解释,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萧溥涵温润的眸子一片阴沉,沉稳地道:“回禀父皇,儿臣从不曾做过这样的事情,还请父皇明察。”
皇上盯着萧溥涵,冷笑了一声,缓缓地道:“所以你的意思是,那些大臣全都是污蔑你的?”
萧溥涵还欲狡辩,皇上暴怒的将自己手中的茶杯摔在了地上,大声呵斥道:“如今证据都摆在朕面前了,你还在狡辩?既然要做,为什么不做干净一点。被人查出来之后,不先想着要怎么把事情平息,反而是想着怎么狡辩,任由事情发展到了这个地步。”
说到这里,皇上恨铁不成刚的瞪着萧溥涵,“如今引起了群臣的愤怒,你要如何将他们的怒气平复?还是你觉得,就算是没有那一半大臣的支持,也能稳坐皇位?”
萧溥涵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开口为自己辩解道:“父皇,儿臣承认尚书府的四姨娘,的确和儿臣有关系,不过那也只是儿臣府中一个管家的姐姐,年轻的时候嫁给了陆尚书。和儿臣并没有太大的关系,细作一事,绝对是误会。儿臣身为太子,怎么会在大臣的家中安插细作,还请父皇明察,还儿臣一个清白。”
皇上目光复杂的看了萧溥涵半晌,沉沉的叹了口气,开口道:“罢了,你先回去。最近就呆在太子府里,等风声过去了,再来上朝。”
萧溥涵心中一喜,知道这件事,算是过去了。
同时心中也摸了把冷汗,幸好方才父皇说要将此事替他遮掩过去的时候,他没有直接开口认下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