昔日的亲密恋人,却在转眼间成为针锋相对的人,白仙不禁感叹一句,世事难料。
虽然她心脏胀痛,鼻子发酸,却还是一脸严肃的对邵钺说:“邵将军,我白仙虽然现在不再是邵家的军师,但是邵家和邵将军的知遇之恩,我白仙铭记在心,至于圣上为何会下这样的旨意,我真的不清楚。”
听到白仙如此绝情的把两人的关系划分的清清楚楚,邵钺真的很想冲上去紧紧握住她的肩膀摇一摇,为什么她要这样说,难道在白仙看来,自己之前所做的所有事,还有两人相处的所有,都只是为了公事?
邵钺视线直直的黏在白仙的脸上,半晌,才猛地回过神来说道:“仙儿,我是担心你,圣上喜怒不定,情绪多变,现在让你掌管凤璋营,也就代表着你正式进入洛都的权利中心。”
白仙明白今日这道圣旨的含义,也明白这会给她的生活带来多大的改变,不过无论如何她不会放弃这个难得的机会,她也可以趁机找到当年白家一案的知情人。
“将军,我明白,我也会尽自己的全部努力去做好,只要能让圣上满意,无论让我付出多少努力,我都会去做的。”
邵钺看着表情亢奋的白仙,有很多话反而不好意思说出口,当然邵老将军今日对他说的话,他也不打算告诉白仙。
视线转回到今天白天,到柏府传旨的王大海并没有掩饰自己的行踪,反正今日皇上的这道旨意估摸着到不了下午就能在洛都权贵中传个遍,他再遮掩也没有任何用处。
果然,不出一个时辰,四品女官柏仙被圣上封为凤璋营主帅的事就已经传进邵府,直接进了邵老将军的书房。
即使明白皇上这就是在挑拨邵家和白仙的关系,邵老将军还是忍不住发怒,他把手边的茶杯直接拿起狠狠的掷在地上。
而门外,听到这一消息后匆匆赶来同邵老将军商量的邵钺和邵斌对视一眼,两人思忖了半晌,还是决定要一同进去禀报。
一见到邵钺进来,邵老将军的怒气就直接喷出来:“小钺,这柏仙为何会突然被圣上封为主帅,是不是她在圣上面前说了你的坏话?”
邵钺惊愕的看着邵老将军,不明白为什么在战场上能够运用战术把敌人歼灭的邵老将军,在赋闲在家后,竟然会变得这样幼稚与冲动。
“祖父,仙儿她不是这样的人,再说了,圣上绝不会轻易的被人摆布。”
邵老将军愤愤的唠叨着,在他看来,邵钺为大胤屡建奇功,圣上对邵家的态度反倒是越来越微妙,这让他摸不清头脑的同时,又在担心是不是白仙在圣上面前说了什么诋毁邵钺的话。
邵钺看到父亲邵斌眼中闪过隐约的同意,这才发现自己的家人对白仙的偏见到底有多大。
他当机立断的对邵老将军说:“祖父,仙儿绝不会事用自己战斗而来的荣誉,做出这种费力不讨好的事情。”
邵钺很了解白仙,或者说他是对白仙的心思很确定,白仙在军中那样照顾自己,只是因为她喜欢他,到了洛都他为白仙请功,也是想为白仙争取一点资本。
没想到在他的家人眼里,白仙早就成了老谋深算的政客,邵钺苦口婆心的说:“祖父,父亲,你们相信我,仙儿是一个非常单纯的女孩子,她从来没有想过用她的功劳威胁我,圣上心思诡谲,摆明就是要离间邵家和柏府,偏偏前不久邵霖铃。。。。。。”
提到这个邵霖铃,邵老将军刚刚平息下去的怒气再次喷薄而出:“当时在静国公府发生了什么,灵儿和邵霖铃一直都不肯说,接着就听到洛都里的风言风语全都是指责邵霖铃的,我猜一定是白仙使了什么手段,好叫大家都以为是邵霖铃的错。”
邵钺目瞪口呆的看着邵老将军,他真的没想到自己祖父竟然能偏心到这个地步,当日他虽然没有去,可是他确信白仙不是那样的人:“祖父,你怎么能如此偏听偏信,当日的事明明就是邵霖铃冤枉柏仙,所有人都看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书房里的气氛一时变的很尴尬,邵钺和邵老将军都在埋怨对方的偏见,谁也劝服不了谁,而且谁也不肯向对方低头。
而此时的邵钺看着白仙,脑海中浮现的是邵老将军震怒的脸,也许他真的亏欠白仙太多,之前白仙为了邵家人受了多少委屈,可是他却从来没有放在心上。
时至今日,他才发现,这来自于自己至亲之人的晦暗揣测才最叫人伤心。
白仙看着愣在自己对面的邵钺,眼神一动:“是不是邵老将军对我接手军营十分不满?”
邵钺的默不作声恰好印证白仙的猜想,罢了,反正她以后也不会再和邵家有所交集,至于邵家人如何看待她,在她那如山峦般沉重的家仇面前又算得了什么。
白仙看着眼前的恋人,心中的酸痛叫他无法呼吸,也许他们总是在错误的时间相遇,所以才一直不能得到好的结局。
“将军,我白仙不会和邵家为敌,但是也决不肯屈居邵家之下,放弃到手的兵权,圣上心中有什么样的打算,我也不知情,我只是做好自己份内的事,这就够了。”
看着斩钉截铁,态度毫无犹疑的白仙,邵钺也不知该如何劝说对方,他只是单纯的不想让白仙卷入洛都这复杂的局势中,殊不知,在白仙进入洛都的那一天,就早已入局,再无回还。
“仙儿,以后我不能随时陪在你身边,你遇到什么问题都可以告诉木二来寻求我的帮助,我会让木二和兰十都留在你身边,他们两个也会尽力帮助你。”
白仙刚要开口拒绝,可是看到邵钺脸上根本不容她推拒的脸色,只好答应下来。
“好,多谢将军。”
邵钺曾听到过白仙说过很多次感谢,可是没有哪一句感谢像今日这样,让他的心如同被利刃偏偏切割,他却毫无还手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