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仙真的不想把邵钺牵扯的太深,毕竟白家人被陷害被砍头,这都是白仙一个人该承担的责任,如今她手中已经查到不少证据,只不过担心就算把这些证据摆在皇上面前时,皇上会更加不喜欢她。
因此她想的是,只要自己能够杀死当年的仇人,她就不需要在费力的寻找证据,想着证明白家的清白,其实就连她自己也知道,事情已经过去十几年之久,就算白家真的是清白的,就算真的能找到所有左权为了掩盖真相做出的事情,但是在很多人眼里,白家已经被打上叛贼的烙印了。
“将,邵钺,你已经帮助我许多许多,我真的没有办法再接受你的帮助,谢谢你,不过剩下的事情,我想要一个人去做。”
白仙的语气很坚决,这让邵钺有些自豪,但是又有些不是滋味,自豪的是女孩终于像个大人似的思考,能够独当一面,不是滋味又是因为想到白仙这一路上受过的苦难。
因此傍晚时分,日落之前,兰十主动邀请白仙跟她一起去街上走走,不过察觉到兰十好像有明确的目的地,白仙心中闪过警惕,这兰十会是为了谁来当说客,莫非她也被邵钺洗了脑?
走着走着,兰十拉着白仙走进一间银楼,这边关的百姓生活比不上洛都富裕,可是作为城内唯一的银楼,这里的生意还算不错,白仙刚迈过门槛就看到站在一旁挑首饰的邵钺,默默的叹了口气。
作为邵钺助攻的兰十拉扯着白仙的胳膊,把人送到邵钺面前,还打趣地说:“主子怎么挑了这样久,莫非是挑花了眼?”
邵钺白仙同时看了兰十一眼,兰十瑟缩的悄悄溜走,而邵钺直接拿起自己犹豫不决的两只簪子摆到白仙面前:“仙儿,我想给你买只簪子,这两个你喜欢哪个?”
一只是锐利的蛇形簪子,只在簪尾嵌了几粒蓝宝石,做工也比较简单,而另一只是点翠的发钗,蝴蝶翅膀栩栩如生,稍微一碰便像真蝴蝶似的上下摆动。
每个女人都喜欢漂亮的首饰,白仙也不例外,不过想到最近经常四处奔波,她还是更中意实用性更强的蛇形簪,这样万一手边没有趁手的武器,还可以直接用簪子自保。
看到白仙突然变锐利的眼神,邵钺就知道她在想什么,不过他却丝毫没有觉得白仙过于直率没有女人味,而是在心里为她经历过的一切,觉得十分心疼。
两人静默片刻,邵钺便拿着两个簪子直接去结账,接着便把首饰匣子直接递给白仙,她沉默的接过,两人就走出银楼返回客栈。
邵钺突然有些不想说话,因为他有些担心自己一开口就会暴露出情绪不对,就在刚才那一刹那间,他十分害怕白仙会就这样离自己而去,沉默半晌后,他抬起头看着白仙精致的侧脸,道:“仙儿,这一次能不能不要不辞而别,即使你真的想要离开,也请告诉我你到底去了哪里,好不好?”
这还是白仙第一次看到邵钺这样卑微的样子,可是对于邵钺的要求,她真的不敢保证自己能够做到:“如果你在我身边的话,我可以尽量告诉你,不过如果你不在,我又急着离开,那我就没办法等你了。”
因为白仙没有答应却也没有拒绝,回去的一路上邵钺都十分忐忑,不过就算是忐忑,他还是给白仙买了许多零嘴和两身衣裳,就像是哄媳妇开心的小郎君一般。
西北边塞玉门关,因为有这一对有情人的存在而染上一些暧昧的色彩,不过几千里外的洛都,情况却有些糟糕。
白修外出寻找白仙好几日,却没有结果,只好暂时回到台资殿下身边,等到下次休假时再好好探寻白仙的下落,贺谨诚也特意把白修叫到自己身边。
毕竟是曾经亲手教导过的孩子,贺谨诚之前就觉得他有几份熟悉感,等到白修自己说出身份后,他才明白那份熟悉感从何而来。
今天圣上又训斥贺谨诚一顿,仿佛在白仙被定罪,邵钺也离开洛都后,贺明璋心里就像有许多发散不出的怒气,这怒气对着太子,对着安王已经发过许多次,所以贺谨诚仿佛已经习惯了。
但是今天的情形又有些不同,白修刚一落座,就听到贺谨诚说:“今日父皇好像话里有话似的,一再问我和右相有没有私下接触过,像是在怀疑他的伤跟太子府有关系。”
白修很不喜欢左权,即使左权背地里对白家做的那些事他都不甚知情,可是自打在路上偶然遇到左权的第一眼起,他就总觉得这个人有些怪异。
“太子殿下,圣上有自己的打算,我们只要如实禀报,就没有什么问题了。”
贺谨诚点点头,又拿前几日皇上叫他自己批复的公文请教老师,没想到夫子直接闪身溜出房间,屋里就剩下贺谨诚和白修两个人了。
没有外人在身边,白修痕迹询问起姐姐白仙的消息来,邵钺的那封信还在路上,因此现在他们都不清楚白仙竟然已经出现在玉门关,不过贺谨诚倒是清楚一点邵钺去玉门关的缘由。
“小修,我希望你和邵钺能和平相处,他真的是爱惨了你姐姐,平时他可是个从不求神拜佛的人,可是这次为了能够知晓白仙的一点消息,他竟然三跪九叩的上了法华寺,等到拜见主持时,他的额头都磕青了。”
白修也说不清自己为什么一见到邵钺,就忍不住生气想要和对方过招,可能是想到之前白仙被邵家人看不起的传闻吧,看着苦口婆心劝说他的贺谨诚,他突然坏心眼的说道:“太子别总是想着说服我,还是应该先去训练云清姐。”
贺谨诚不敢去找沈云清,自从得知丁敏英的死讯后,沈云清一个月二十九天都住在军营,好像因为丁敏英的死,真的伤透了她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