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仙发现自己真的很傻,竟然兜兜转转这么久才确定自己的心意,或者说是确定邵钺的心意,两人刚开始喜欢对方时感情虽然纯粹,但是却太过直接,无论是任意一方的些许改变都会让他们觉得内心十分彷徨。
可是在经过家族反对,丁敏英仙去,白仙身世曝光这一系列事情后,这份喜欢在无数次打击和锤炼中变为爱,正是这份爱让白仙有信心可以一直跟在邵钺身边走下去,直到生命的尽头。
明白心中所想后,白仙冲着邵钺扬起明媚的笑脸:“你不必这样保证,我信你。”
情到深处,邵钺不由得牵住白仙的手,自从中毒痊愈后,他无数次感谢当初那个敢于和祖父和邵家反抗的自己,如果不是当初的反抗,说不定现在他还是那个被家人操控的玩偶。
两人安静的对视片刻,好心情并没有被刚才丁啸风的话影响,晚饭时分,一直沉默的丁啸风看到嘴角微微上扬的白仙和邵钺,轻轻吸了口气,压下心底莫名的烦躁后,道:“邵钺,表妹,我为我刚才的话向你们道歉,只不过我还是想说,邵钺,仙儿是我们丁家的掌上明珠,之前她受过太多辛苦,如果你真的为她好,以后还请你好好待她。”
邵钺看着白仙坚定的点头,他一定会让所有人明白他对白仙的爱,这份感情绝不是嘴上说说而已,而是会用一辈子的时间把这份爱淬炼成金。
“啸风,你我多年至交,我明白你对这个刚相认的表妹是多么在意,请静国公和夫人放心,我保证以后不会让仙儿受一丝一毫的委屈。”
邵钺努力把丁啸风的突然发怒往亲情的方向上推,努力不让白仙多想,不过丁啸风心念一转突然想起离开洛都之前在邵家发生的事,有心讽刺邵钺几句,但是在看到白仙娇美的脸庞时,还是忍住没有开口。
本来安静吃饭的齐霜得知众人争执的起因竟然是白仙的嫁衣后,思忖半晌后,小心翼翼的开口:“仙儿,如果你不嫌弃的话,能不能让我来亲手为你做嫁衣?”
齐霜如今是白仙的师父,又是白仙娘亲的好友,由她来动手做嫁衣再合适不过,因此邵钺和丁啸风都立刻欣喜的看着白仙,可是白仙脸上却闪过一丝犹豫。
齐霜误以为白仙不想让自己来做嫁衣,不无失落的开口:“没关系的仙儿,我也就是随口一问,既然已经有裁缝帮你准备嫁衣,为师就不插手了。”
白仙急忙拉住齐霜的手:“师父,我哪里是不乐意,我是担心……”看到齐霜惊喜的看向自己,她继续解释道,“师父,我只是担心做嫁衣太过繁琐,打扰你的修行。”
在齐霜心里,几天的修行和白仙终身的幸福相比算得了什么,她眼见白仙这样体贴自己,眼眶一酸,慈爱的拍了拍白仙的肩膀:“仙儿,瞧你说的,你在师父心里比修行重要多了,好了,既然你没有意见,那就这么定了,你可别小瞧师父,想当年我……”
齐霜的话戛然而止,显然当年的她虽然是记忆里最灿烂的时刻,可是紧接着发生的事让她连生命都想要放弃。
白仙体贴的没有追问,而是在她回过神来时,亲自为她夹了爱吃的菜,几人安静的用过晚膳后,齐霜就连夜下山去稍远的城池买做嫁衣所需要的布料。
还好今天没有下雪,白仙帮齐霜举着灯笼陪她走了一段路后才返回山顶,虽然黑夜给树林蒙上一层狰狞恐怖的面具,但是身边有邵钺的陪伴,白仙觉得平日里十分难走的山路也仿佛变得平坦起来。
看着邵钺一个劲的把灯笼往自己前面的路上照去,白仙心中甜丝丝的,嘴上却抱怨道:“邵钺,你不要光照着我这里,放到我们两个中间就好,你也要仔细看路呀。”
看着佳人浅笑的模样,邵钺只会傻笑:“仙儿,还是你最在意我。”
白仙轻轻啐了邵钺一口,幸亏是在黑暗中无人能看到她脸上的红晕,要不然邵钺肯定会看出她正在害羞,说不得还会继续说下去。
和心爱的人一起走,即使是身处黑暗之中,白仙也没有丝毫的害怕与担忧,不知何时,邵钺已经抓住白仙的手,从紧紧相握的两只手上传来的热度,让白仙十分安心。
不过白仙还是有些担心齐霜:“师父还真是急性子,偏偏要连夜下山,连一晚上也等不得,万一要是下山时她遇到什么危险,那我还阵势难辞其咎。”
邵钺捏了捏白仙的手,安慰道:“仙儿,你不必担心,师太虽然没怎么出过山,不过霜寒峰附近想来很熟悉,你不要多虑。”
白仙察觉到邵钺预期中的满不在乎,知道对方心中肯定还是介意当初齐霜没有在拜师前,把霜寒门人在武林中被人忌惮而肆意抓捕的事告诉自己,当下只好软言劝说起来。
“好了,你就不要再怪师父了,师父绝对不是故意不告诉我的,她只是忘记了而已,毕竟师父十几年没下过山,山下的一切对她而言很湿陌生。”
邵钺当然不可能因为白仙的三言两语就放下对齐霜的心结,只不过他不想让白仙为难,勉强点点头,作出一副大方的模样:“仙儿,我只是担心你,师太为人坦荡,想来不回故意隐瞒我们,不过山下的危险还是存在,万一武林中有人直到你拜入齐霜门下,说不定会引来不必要的麻烦。”
白仙讨好的晃了晃邵钺的胳膊:“你放心吧,你不说我不说,小兰七哥还有表哥都不会对其他人说,师父也定然不会告诉别人,这样补救没人知晓了吗?”
邵钺暗道,那霜寒峰下的小镇里,说不定已经有几个有心人发现一行人的行踪,再加以揣测,说不得白仙什么时候就会处于危险之中,这件事还需要再考虑考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