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仙真的没想到自己随口的提议,竟然真的能找出齐安留下的真相,而真相如此残忍,让齐霜痛哭失声,难以自持。
看着对方崩溃的模样,白仙有些后悔刚才的多嘴,只是木已成舟,无论她多后悔也只是无用功而已。就在这时,邵钺在门外听到声音有些不对,快步走了进来。
白仙茫然失措的样子让邵钺很是心痛,他走到白仙身边,用力的扶了扶她的肩膀,接着就着她的手看完了这封信,等看完信后,他不得不深吸一口气,宫华敏和左权真是太疯狂了。
只因为见过一面就把王家三百多口人置于死地,这份狠辣的心性真不是一般人能比得上的,邵钺突然开口:“师太,如今你打算怎么做?”
浑浑噩噩的过了这么多年,今日知晓灭族真相,齐霜觉得自己不能就这么算了,她紧紧地攥了攥拳头,道:“此仇不报我枉为人。”
走出房间后,白仙回过头担忧的看了一眼独自坐在房间里的齐霜,对身旁的邵钺道:“都是我的错,如果师父一直都不知道真相,也许就不会如此气愤痛苦。”
邵钺揽着她的肩膀漫步送白仙回房间:“仙儿,师太现在肯定在感谢你,你不必如此介怀,无论是报仇还是不报仇,都是她自己的选择。”
白仙很是气馁,感觉自己闯了祸,坐在凳子上低垂着头,闷声说:“你是故意说这个来安慰我的吗?”
邵钺握住白仙的肩膀,弯下身子正好直视她的眼睛:“我不是在安慰你,仙儿,如果让你自己选择,你是希望自己永远不要知晓白家覆灭的真相,还是愿意保持现在的样子。”
白仙不安的搅动着手指:“我当然是希望知道的,我爹娘和所有的亲人都是被左权宫华敏害死,我恨不得立刻杀掉他们,可是师父的情况跟我不一样,太师父虽然查到真相却一直没有告诉师父,也许就是不想让师父去报仇。”
邵钺争论不过白仙,不过他能明白对方的不安,前十几年齐霜虽然不知晓真相,也被灭族之恨困扰,却并没有把这件事放在首要位置,心态也很是轻松,今天齐霜骤然知道真相,齐霜整个人的气质都发生变化,从往日的轻松淡薄突然变得阴狠起来。
“仙儿,将心比心,师太她定然不会怪你让她发现真相,不用想太多了,万事万物一饮一啄皆有定律,宫华敏和左权作恶多端,这一次我们一定能打败他们。”
第二天一早,白仙十分忐忑的来和齐霜一起练功夫,她小心翼翼的打量齐霜的表情,发现对方脸上没有太多表情,仿佛回到平时波澜不惊的样子,只不过这份波澜不惊是齐霜故意作出来让白仙放心,还是内心真正的情感,那就无人知晓。
察觉到白仙一直在偷看自己,齐霜轻咳一声,白仙立刻站好身姿仿佛心无旁骛,可是齐霜缓慢的走到白仙身前说:“仙儿,这几日为师要专心为你做嫁衣,你也可以稍微休息几天,毕竟离你和邵钺成亲的日子已然不远。”
说道这个问题,即使是现代来的白仙也不禁红了脸,天底下有哪个女子不想找到一心爱慕自己的男子,与之相伴一生呢。
“师父,真是劳烦您了,我这个做徒弟的不仅没帮上您什么,还竟给您添乱。”
齐霜拍了拍白仙的胳膊,道:“好了好了,人家都说一日为师终身为父,到咱们这就是一日为师终身为母,仙儿,我没有做过人家的娘亲,不过我想娘亲无论为自己的孩子做什么,都十分乐意。”
这段日子以来,白仙早就放下初初见到齐霜时,对她多年未曾帮助娘亲的怨恨,没拜师前,齐霜对自己就很是照顾,而拜师后,齐霜更是对自己好到没话说,想到逝去的娘亲,白仙的眼泪扑簌簌的掉下来。
“师父,您永远都是我的好师父。”
丁啸风没有心思观察齐霜这几天的点滴变化,自从确定白仙和邵钺的婚事无法更改后,他便一边忍着心痛,一边想着多为白仙置办些嫁妆。
丁敏英虽然在出嫁时和静国公府断了联系,但是老太君和静国公府大房二房早就原谅了她当初的决绝,在白家出事后,更是暗中寻找她很多年,如今丁敏英虽然逝去,可是在大家心里,白仙可是正儿八经静国公府的娇小姐,这次出发前,老太君拿出自己的一半私房,让丁啸风直接交给白仙。
丁啸风知道白仙的性子,她绝不可能轻易接受这份不菲的家资,加上看样子白仙和邵钺以后不会回洛都居住,他便自己做主留下几个赚钱的铺子和风景最美的庄子,其他的都换成现银打算找机会再给白仙。
不过看到霜寒峰上的景色后,他有了更好的主意,他下得山去,围着周边的几个城镇走了一圈,买了一个大宅子和几个铺面,又从丁家叫来几个忠心的家仆,直接帮着白仙把店铺开起来。
但是在这几天里,丁啸风察觉到几个镇子上都有不少会武功的人,而且看他们的动作行为,他断定这些人不是会武功的江湖人,而是在军营里的士兵。
马上就要白仙和邵钺成亲的日子,丁啸风不想出一点纰漏,特意寻了个机会抓住一个落单的士兵,结果这士兵他竟然认识,是邵家军中的精兵。
搞不懂邵钺在做什么,丁啸风一回到山顶就来到邵钺的房间,看着邵钺正老神在在的挑选着首饰,他粗鲁的把门一撞:“邵钺,我真是不晓得你在搞什么鬼,你到底是不是真心和仙儿成亲?”
邵钺有些莫名其妙,不过想到最近丁啸风脸上时不时闪过的悲伤,他反问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丁啸风最是护短,白仙是他嫡亲的表妹,又是他心爱的女子,他不想让白仙再从邵钺那里得到的是伤害,因此他发怒的抓住邵钺的衣领,道:“山下突然多了许多邵家军士兵,我就不信你不知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