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冲动!”李承泽开口道。
我压着怒火,可是那个男人却借机激怒我:“你现在还敢对我动手吗?你父亲的命可是还在我的手里,你想弄死我,我就让人弄死你的父亲,让人在他的身上穿几个洞……”
我的脑海中不由得浮现出男人陈述的恐怖画面,我痛苦地捂着脑袋,有些奔溃地喊道。
“不,你敢这么做……我一定会让你生不死的。”
“浅浅,冷静下来,你父亲不会有事的。”
李承泽安抚的声音一点点地抚平了我浮躁,我渐渐冷静下来。
李承泽又朝着男人抡了几拳,他扯着男人的头发,给了他一个暴击:“我想还是你先下地狱吧?我的提议如何?”
男人身子再度颤抖了一下,如果不是李承泽提着他的身子,恐怕他早就像没有骨头的动作一般狼狈地倒在地上了。
“我放人,我让他们放人……快点打电话给那边,让他们现在就把人接过来……”
“不是,我会派人过去的,你要做的就是让你的人别抵抗,知道吗?”李承泽的刀子在男人的脖子上游移着,男人汗如雨下,双腿哆嗦得像风中摇摆的脆弱树枝一般。
李承泽打电话让他手下的亲信过去,也同时让人往这边赶来了。
事情也算彻底结束了,我心里还在担心父亲的安全,如果父亲出了什么事情……
我狠狠盯着身前的男人,走上去一把扯开了男人头上的面罩,一张有些沧桑的面容出现在我的面前。
“原来是你,竟然是你……”我冷笑着,却觉得无比地悲凉,这个男人原来是父亲的下属,这么多年一直跟着父亲,算是父亲的得力助手,我也见过他几次。
可是父亲入狱后,他却把自己摘得干干净净,和父亲撇清了所有的关系,甚至无私地站出来,和那些人一起指认父亲。
也因为这样,他在父亲入狱后没有多久就一路高升,直到取代了父亲的位置。
男人想要把头给盖起来,可是李承泽拿刀子架在他的脖子上,他根本就没有办法遮掩。
“真是很久不见,陈叔叔,你大费周章地做了这一切,究竟是为了什么?”我笑着看着他,可是语气却冰冷至极。
“你什么都不知道,别问了……别问了。”男人低着头,似乎一副羞于面对的样子。
我却不以为然,步步走近:“我可以不问吗?当初你是怎么背叛我的父亲,怎么在法庭上指证他,我可是记得一清二楚,从来没有忘记过。”
男人嘴唇哆嗦,那狭小的眼睛浮肿得厉害,一看就知道是沉浸在酒色之间的人。
“你父亲是罪有应得,他做下的那些肮脏事情,当然是会得到这个结果的……”男人吼叫着,还没有等他说更多,李承泽已经一拳挥过去,他的血和牙齿飞溅出来,血溅到了书房的柜子上面。
我只是冷冷看着,却没有任何的表示。
“是吗?我父亲真的是罪有应得吗?难道你真的忘了你当初在他面前阿谀奉承的丑陋面孔了吗?如果没有我的父亲,你以为你会有今天这样的成就吗?”
我气急败坏,怒气冲天地吼道。
男人一直低垂着头,不知道是被我戳中心思还是什么,一直没有反抗。
我只是疲惫地看着天花板,当初父亲入狱时候的种种无助,走马观花地在我的眼前呈现。
“我知道错了,求你们放过我吧!不要举报我,放我一条生路……”男人突然跪下来,面上表现出十足的忏悔。
我看着他的面容,却只是冷冷地吐出几个字:“不可能!”
“你必须要下地狱才行!”
警察局的人很快就赶了过来,把整个公寓都包围起来,而男人的手下都被带走了。
“浅浅,我有一些话要和你说,是关于你父亲的……”男人突然开口,像一个温厚的长辈一般开口。
我不想看着他的这副长辈的嘴脸,可是我又急切地想知道父亲的事情,便上前一步。
“其实当初你父亲入狱是……”
我侧着耳朵,想要听清楚,却突然感觉身子被一股重力推倒,我的身子被狠狠地推到一边。
“刘清浅……”那个呼喊清晰地撞入了我的耳膜,伴随着一声子弹响起的声音。
血腥味瞬间在空气中散开,我瞪大着眼睛,浑身僵硬地看着倒在血泊中的男人,我不明白明明前一刻还优雅地站着的男人,怎么说倒下就倒下了?
毫无预兆,甚至没有给我一点反应的时间。
“刘清浅,你的父亲是罪有应得的,这是他的报应!哈哈哈哈……”男人似乎在疯狂地大笑着,可是我什么都没有听到,我全部的注意力都放在了那个倒下的男人身上。
我急忙蹲下身子,下一刻身子就软了下来,我几乎是靠着爬,才有力气到达李承泽的身边。
我抓起他的手,可是与我印象中的温暖不同,冰冷得像是冰块一般,他的温度在急剧地下降,血顺着他的胸口流出来,已经津满了他的衬衫。
“李承泽,你怎么样?快起来……”我摇晃着他的身体,却觉得有些力不从心。
李承泽黑色的瞳孔一点点涣散,直到彻底闭上,我的手一直握着他,一分一秒都不愿意放开。
直到救护车来了把他放到了担架上,推进了急救室,我还是紧紧抓着他的手,仿佛这是他活着的唯一证明。
“这位小姐,你先放手……”
“我不放手,我不能放手……”眼泪不受控制地横流,我不知道心为什么会这么痛,仿佛无数的刀子密密麻麻地插在我的心口处。
“小姐,病人现在需要动手术,你这样会让病人错过最佳的抢救时间的,他很可能会因此丧命的!”医生厉声道。
丧命?这个恐怖的字眼在我的脑海里面炸开,我急忙松开手,医护人员推着李承泽进了急诊室。
我下意识地想要跟进去,急诊室的门已经被人关上了,我彻底地被隔绝在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