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依显然是心情不错,并没有因为我的嘲讽而暴跳如雷,反而用一种带有蔑视的同情目光看着我。
“真是可惜了,从今天起,你就见不到李少了,你一定很难过吧?”
我听了表情漠然,耸耸肩膀:“那又怎么样?即使我见不到李少也不要紧,因为……”
我看着楚依,摇摇头,一副可惜的样子,楚依疑惑地把脸凑过来,我才悠悠地开口:“李少醒了一定会来找我的!”
楚依眼睛倏地睁得很大,仿佛要我吃掉一般。
“楚依,你把张薇找来又有什么用呢?她根本就威胁不到我的地位,反而你给了张薇讨好李承泽的机会!”
楚依面色因为怒气而涨红,她咬着牙齿,怒气冲冲,扬起手掌就要挥到我的脸上,我直接拦截她的手掌。
“刘清浅,你别太得意,张薇是李少的未婚妻,你根本不可能有胜算的!”
我听了,冷笑一声,又摇摇头,觉得眼前的女子真是可笑:“楚依,你除了脸长得好看一点,真的一无是处!”
“你说什么?”楚依怒气冲冲,都要冲上来了。
“张薇和李承泽的婚事坐实了,对你有什么好处吗?你这不过是玉石俱焚而已,愚蠢至极!”
我冷冷地嘲讽,丝毫不理会楚依的脸色变得多难看,我盯着病房看了半天,见张薇不出来,就清楚张薇今晚可能会留下来。
那我留在这里也没有意义了,我就打算离开。
楚依却气急败坏地在我的身后喊着:“刘清浅,你给我站住!”
我恍若未闻,直接出了医院,走在人来人往的大街上,我一时间不知道该去往何处。
我不想回傅家,那里本来就不是属于我的地方,况且现在傅九云未必想见到我,还是避开一段时间会比较好。
我最后还是回了父亲留给我的公寓,有一段时间没有回来,公寓的空气中带着一股闷热。
我没有开灯,只是打开了窗,有些疲惫地坐在沙发上,又觉得太安静了,打开电视,只是听着声音,没有看画面。
渐渐地我就入睡了。
黑暗中,我感觉到有人在摸着我的脸颊,极其地温柔细腻,如春风,我轻轻地睁开眼睛。
入目的是那张让我想忘记,又无法忘记的脸庞。
“李承泽,你没事了?”
李承泽张开双臂,面色依旧有几分苍白。
明明知道该停止,我却鬼使神差地迈步跑上前,想要放纵一下自己。
当我快要投入他的怀抱时,我听到了一声巨响,擦破了黑暗中的安静,飞速运转的子弹飞没入了李承泽的胸膛,血液一瞬间在空气中迸溅。
飞溅到我的脸上,我还没有走到他的身边,他已经倒下了。
“李承泽……”血色混合着黑暗,像是地狱般降临到我的面前,“不要!”
我猛地惊醒过来,身上已经一片汗湿了,入目的是黑暗的环境,我才知道那只是一个梦,一个过于真实的梦境!
我不由得蜷缩起身子,紧紧地靠在沙发上,勉强压抑着那前所未有的恐惧。
接下来的几日,我都有去医院,但是却没有见到李承泽,张薇让人守在病房外面,拦着我进去。
我也只能透过医生那边了解李承泽的情况,他依然昏迷,情况并没有太大的转变。
有时候,我怕他会像父亲一样昏迷,或许直接永久沉睡……
从医院出来后,我漫无目的地走在街上,我这些天的心情一直处在低谷中,压抑的感觉总让我喘不过气来。
一个修长的身影挡在了我的身前,我抬头看了一眼,就打算直接忽略直走,显然对方不打算让我这么轻易离开,他伸手抓住了我的手臂。
“刘清浅,你究竟想怎么样?”
“我不想怎么样,你让我静静可以吗?”我抽开手,重新把手插回口袋中,面无表情地打算继续前行。
傅九云步伐敏捷,挡在我的身前,直接把我拖走了,我挣扎了一下,知道是抵抗不了,也就放弃了,任由傅九云拉着我走向他的车子前面。
“刘清浅,够了!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是在为了李承泽伤心,难道你打算他不醒你就一直守着他吗?”
“是那怎么样?这是我自己的事情吧!”怒气上来了,我也没有和傅九云客气,他这些天的行为实在让我愤怒,甚至有些反感。
傅九云冷笑:“你自己的事情?这就是你求人办事的态度吗?”
“我就是这样的人,我父亲还在医院里面昏迷不醒,现在李承泽也躺在里面了。”我苦笑着,“或许有一天,医生就过来告诉我,他们永远不会醒过来了。”
“你告诉我,我该怎么办?我该怎么撑下去?”我闭着眼睛,心里一片苦涩,我仰着头,让眼眶中的湿润倒流。
傅九云突然沉默下来了,我才缓缓睁开眼睛。
“如果真的有那一天的话,或许刘清浅存在的意义也会消失。”我推开傅九云,不去看他的表情,冷冷地从他的身边离去。
夜幕降临,一片璀璨的光芒于这座繁华的城市闪烁,我却像孤魂野鬼一般游走。
不知不觉,就走到一段昏暗的路上,没有人,只有那残旧的灯还在散发着微弱的光芒。
我茫然地走着,却撞到了一个人,我低头说了句道歉就想离开,那人却抓着我,力气极大,他身上弥漫着一股浓烈的酒精味道,让我想要呕吐。
“撞了人就想跑?”那人身子摇摇晃晃的,脸上一片醺红,随着他的声音呼出的酒精味道更加浓烈,我呕吐的冲动更加明显了。
我不自在地对着地上想要呕吐,结果半天什么都没有吐出来,只是觉得胃部难受得厉害。
“你竟然觉得老子恶心?”那男人见我的举动,气极了就要扑过来,我难受得身子半弯,完全没有力气去阻挡男人扑过来的动作。
我几乎以为我要被摔在地上了,结果却是有一双修长有力的手臂接住了我摇晃的身子,一股淡淡的清香随即钻入了我的鼻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