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厅里,我与他盘腿而坐。
对面的男人一头栗色自然卷,生得白白净净,眉目含情,尤其是右边眉尾处的一颗红痣,衬得他跟只奶兔子似的。
此刻他正抱着自己那太爷爷的太爷爷的太爷爷传下来的扫把,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
我不耐烦地掏掏耳朵,“行了行了,别嚎了!这扫把不好着呢嘛!”
我起身,一把抢过他怀里的扫把,当着他的面对着脚下的地板扫了扫。
“你看,这不能扫嘛!结实着呢,别闹了,回家洗洗睡吧啊!”
在他惊怒的注视下,我懒懒地打了个哈欠,将扫把塞进他怀里。
我没走几步,身后那人蹭地一声从地上跃了起来。
嗓门儿极大地冲我吼:
“你这个无知的人类,你怎么敢拿它来扫地!!!这可是我太爷爷的太爷爷的太爷爷传下来的,无价之宝!”
瞌睡登时被这丫吼散了,我转过身,冷冷地怒视着他。
抬脚,大步朝这个半夜妄图拿一把破扫把来碰瓷儿我的傻缺走去。
他气势瞬间弱了大半,紧了紧怀中的扫把。
“你、你想干嘛?我告诉你,这个世界是、是法治社会,你你你……”
他被我逼得节节败退,直到背脊抵到墙壁上。
我的拳头紧了又紧,忍住揍人的冲动。
“老娘生平最讨厌的就是碰瓷,要是不想死,趁老娘现在还有点理智,就赶紧滚蛋!”
他被吓得抖三抖,要是脑袋上有两只兔耳朵的话,此刻一定是耸拉的。
隔这么近,这家伙的皮肤居然还是这么嫩,啧,好似能掐出水来。
他委屈巴巴地盯着我,张张嘴,却是敢怒不敢言。
懒得跟他僵持下去,我直接拎起他的后劲衣领,扔到了门外,连同他那破扫把一起。
“赶紧滚,有多远滚多远!”
第二天,闹钟如期而至,我揉着惺忪的睡眼来到客厅。
“早啊。”
对方窝在沙发上,抱着扫把跟我打招呼。
“嗯,早。”
水接到一半,我虎躯一震,转身,难以置信地看着他。
“你怎么进来的?”
他眨巴着眼睛,伸了个懒腰,“就这么进来的啊。”
我大步来到门边,仔细检查了一遍安全锁,没有丝毫被破坏过的痕迹。
见了鬼了!我昨天明明亲手把他丢出去的!
“你到底是怎么进来的?说!”
我没了耐心,直接揪住他的领子。
“我我我,我就是念了个咒语就进来了啊。”
他吓得脖子直往后缩,一双眼睛清澈见底,却是满口胡编乱造!
“念咒语?当我三岁小孩儿呢!我没那么多时间陪你耗,赶紧从实招来,否则……”
我的视线落到他视若珍宝的扫把上。
趁他不注意,一把拽了出来。
“否则我就把它掰断!”
“你、你敢!”
奶兔子着急了,梗着脖子跟我吼。
“呵,就没我沈娇娇不敢的!”
我弯曲膝盖,抬起腿,作势就要给它来个干脆,下一秒,令我瞠目结舌的一幕出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