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呆愣地看着病床边那个身穿红马甲,头上带着个兔子发箍的男人,此刻他正一边唱着儿歌,一边跳着兔子舞。
把我妈逗得一乐一乐的。
“哎哟这小伙子真不错,娇娇啊,你上哪儿认识的这么个朋友啊,怎么都不给妈妈介绍介绍。”
我妈爱不释手地拉着任泽,来来回回的看。
“阿姨,您还想看什么才艺?我都可以的哎哟哟……”
我拎着他的后衣领往门外扯,“妈,您先休息,我跟他聊会儿。”
关上门,我双手环胸。
“你怎么会出现在这儿?”
“挣钱啊。”
“挣钱?”
任泽从兜里掏出手机,递到我面前。
“这是我身在的慰问公司,专门慰问像阿姨这样需要陪伴的老年人,顾客可以通过手机下单,或者打传单上的电话,我们就会上门服务啦。”
我的心被刺了一下,扭头,看向病房里年迈的妈妈,不知不觉,她都已经这么老了。
病痛的折磨让她变瘦了好多,鬓角也生出了银发。
原来,她是那么孤单,要强了一辈子的妈妈,到了晚年,居然还要请慰问公司的人上门陪伴……
“你、你哭了?对不起,都是我的错,我不该说这些!”
任泽手足无措地看着我,在我诧异的注视下,他掰正我的身子,抬手轻抚过我的眼角。
温热的指腹划过,心尖猛地一颤,一种难以言说的悸动袭来。
我别过脸不去看他。
这傻子。
“别哭了好不好?”
他这一哄,我的泪水就掉得更凶了。
还真应了那句话,平时不爱哭的人,真哭起来了,止都止不住。
“咳咳,女人!别哭了,再哭,我就亲你,狠狠亲你,亲到你不哭为止!”
任泽将我拉到旁边墙壁上,一手撑在旁边,声音故作低沉道。
啊这……
我一言难尽地看着他,一时间竟然忘记了悲伤,甚至有点想笑。
“你在哪儿学的?好土!”我的嫌弃不带丝毫掩饰。
他疑惑地扣扣后脑勺,眨巴着眼睛看着我,“土吗?这可是你书架上那本书里的经典台词啊……”
我眉骨一跳,我就说这话怎么在哪里见到过!
“你动我书架了?!”
他无辜地歪着脑袋,“不是你让我大扫除的嘛?哦,我想起来了,那本书好像叫霸道……”
“不许说!”我心梗。
“哦,好吧~”
接下来的几天,我和任泽每天都会去医院。
妈妈逐渐也不怎么提齐斯哲了,反而每天都巴望着任泽的到来。
我和任泽一左一右陪伴在她身边,她笑得都快合不拢嘴了。
“对了,娇娇啊,你跟小哲的婚礼到底订下来没有啊,等明天出院了,妈妈就要去试旗袍了。”
按摩的手猛地一顿,我下意识看了眼任泽,敷衍道:
“还没呢,到时候再说。”
这时,门被人从外面打开,一道挺拔的身影出现在门口。
呵,说曹操曹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