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么意思啊?你没事追着我干嘛啊?小心我报官啊!”似乎知道了对方的心思,楚湘茉也不急着逃命了,脚下却仍不敢停下。
“那是好啊,这里可不正巧便是衙门,不若在下陪姑娘一道前往?”这人也真是,声音这么阴冷,还非得开口打趣。
“你你你——”楚湘茉气的连话都快不会说了,心中直骂这人怎么这般无耻,“你最好离我远点,小心我用毒毒死你!”
“姑娘跑得这么快,还要说话,不怕跑叉了气吗?”男子似乎兴致很好,接着不紧不慢地跟。
“气死我了!老娘不跑了!”楚湘茉突然收脚,两颊通红地怒视着那人,因为天黑,倒还看不清那人的模样,“你是想要如何?”
“姑娘早该停下了,现今还要一步步走回去,可不麻烦。”男子轻笑一声,淡然地看着楚湘茉。
“你到底是什么人啊?大半夜的跑到衙门去做什么啊?”楚湘茉可不敢苟同这人,自己可是良家女子呢。
“在下洛筠清,受朋友之邀前来查案,不知姑娘芳名?”男子突然弯腰行礼,倒突然显得儒雅了许多。
“查案?难道你就是宋先生请来的人?”楚湘茉瞪大了眼睛,实在不相信自己会这么幸运,不,是这么倒霉才对。
“正是在下,”男子的声音里含了笑意,这样听着倒显得蛮动听的,“先前宋墨敛给我的信中有提到一位识毒的奇女子,莫非就是姑娘?”
楚湘茉一听这话,“噗嗤”一声就笑了:“你倒是真会说话,什么奇女子,不过是从山里来的野丫头,我叫楚湘茉,得见公子,幸会幸会。”
“原来是楚姑娘,小生这厢有礼了。”洛筠清俯身又是一躬,再度引来楚湘茉爽朗的笑声,既然两人已经算是认识了,再在这屋檐上赛跑那便是不应该了,便只一前一后就着轻功再往回奔,真可谓是,自作孽、不可活啊。
衙门后院的正堂,宋墨敛与镇上知府还在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话,等见着两人一同进来了,才有些诧异地迎了上来。
“楚姑娘难不成是认得在下的这位朋友?”宋墨敛略带暧昧地笑了笑,眸子略带玩味地扫向楚湘茉身后的洛筠清。
“你又要拿我打趣,小心我从哪儿进来的,再从哪儿出去。”洛筠清显然是不在意的,却也和自己的老友说了句玩笑话。
“我确实不认识他啊,只是碰巧罢了。”楚湘茉担心的却是这人可千万别把自己刚刚偷听的事给说出来了,要不人可就丢大了。
“是呀,不过碰巧罢了,方才我还和楚姑娘切磋了一番呢,”洛筠清看着楚湘茉暧昧开口,后又看向最里侧的知府,“敢问这位便是夜知府吗?”
“正是老朽,不知公子如何称呼?”知府大人上前两步,略行了礼,等着对方的回答。
“晚辈洛筠清,见过知府大人。”虽然自相遇开始洛筠清就是一副不正经的痞子样儿,不过在见到长辈之后,态度还是很恭谨的,楚湘茉如是想。
“洛筠清?难道阁下就是江湖人称‘少年神算’的洛筠清洛神算?”夜知府睁大了眼睛,有些不敢置信地看向洛筠清。
“区区不才,正是晚辈,”洛筠清淡淡笑开,仍是恭敬模样,“不过那不过旁人给的名号,晚辈还担不起呢。”
“少年有为,少年有为!”夜知府扶着胡须,只连连表示赞许。
“你很有名吗?神算的意思,不就是神棍吗?”楚湘茉眨了眨眼睛,有些不明所以地开了口,接着就吃了对方的一个爆栗。
“楚姑娘怕是解错了意,所谓神算一称,不过是说他料事如神。”宋墨敛在一旁看着好笑,淡淡解释。
“啊,原来是这样啊,呵呵,呵呵呵——”楚湘茉干笑两声,捂着生疼的额头重新打量洛筠清,其实这样看起来,这人看着还是蛮顺眼的了。
“即是如此,洛公子不妨里面坐,也好听老朽说说这案子的始末。”夜知府带着向往的目光把洛筠清请到了主座前。
“晚辈不敢当,夜知府在此,主座如何也是轮不到晚辈的。”洛筠清笑了笑,径自寻了个位子坐下,又示意站在门边手足无措的楚湘茉过来。
楚湘茉感激地点点头,这样自己就不会被赶出去了嘛。
话说夜钱镇只是一个小镇,虽然也有着自己的繁华,却也算是风平浪静的地方,然而就在前不久,这镇上却出了点旁人想不到的意外,这里竟然连续出现两起命案,且死者都是中毒身亡,而这中的是什么毒,却偏偏不得而知。
“第一个死的,是什么人?”洛筠清一面认真地查看着案子宗卷,一面严肃开口。
“是刘府的长公子,洛公子可能有所不知,刘府可以算是咱这镇上首富了,家里就这么一个独子,实在是——”夜知府忙解释,话里都是满满的惋惜,“不过这刘府倒像是飞来的横财,原本也不过是做做茶叶生意,近来不知怎么的就突然爆发了,新置了宅院,又开始了钱行这块的生意,估摸着正打算让这长子接了家产呢,谁曾向竟然出了这等灾祸?”
洛筠清点了点头,接着询问:“这刘府可有什么仇家?既然是做生意,我想总免不了会与人有些矛盾吧?”
“这话是不假,但这镇子本来就小,就算真有什么矛盾,也不至于要了人家性命不是?况且下毒这种事,怪玄乎的。”夜知府如实回答,却并不觉得事情只是寻仇这么简单。
“夜知府不必着急,这查案本就是一板一眼的事,该问的总该要问清楚不是?”宋墨敛虽不甚懂得查案,但好歹是个江湖有名的医者,这等事还是明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