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痛褪去,温芯又浸在温柔的水里不愿醒来,身子被奇异的感觉包围住,有时她感觉自己都快要疯了,酥酥麻麻又快乐得快要跃上云端,她必须要抓紧了池边的石头才稳得住心神,她不断问自己这是怎么了?已经不象浸在温泉水,倒象是游在无边无际的大海里,而大海已经掀起惊涛骇浪,纤弱的她起伏在那刀口浪尖上一般……
男人不眠不休地挥汗如雨,积了一年怎么可能轻易放过她?何况她如此甜美,如此令他着迷倾倒!
也记不得要过多少次这女人,男人耗尽了体力,终于肯心满意足地抱着她稍稍歇息,窗外,天已蒙蒙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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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芯醒来的时候,浑身酸痛得犹如被人打了遍体麟伤一样。睁开惺忪的眼睛看了看,立刻吓了她一跳,眼前放大着一张男人的俊脸,那脸,就是昨晚阳台上见到的男人!
“醒了?跟我谈谈。”男人放开她,半坐起身倚在床背上,伸手向床头柜摸来香烟一盒,优雅地弹出一支烟来点燃。
温芯由头到尾愣愣地看着他,完全如坠云里雾里,良久,才晓得看看自己,不看犹自可,一看她连声尖叫起来:“啊!啊!”自己的身子一丝不着!怎么回事?怎么回事?!
男人掀了掀唇角,象是嘲笑她好迟钝,他狠吸一口烟,缓缓吐出,低哑着嗓声道:“我就是康柏年,其实不必我说,你一定知道我,说吧,你想要什么?”他清醒了,从情潮褪去之后,彻底地看透这是一个局。
“你把我怎么样了?色狼!”温芯抖着手用被子包裹住自己,一张小脸苍白如纸。
“谁色谁还不知道呢!这房间是你自己摸进来的,这床是你自己爬上来的,我还没告你侵犯,你倒骂我色狼?”他斜勾唇角,蛮有兴趣地望着她,可是他嘴上的话却一句句都直接地刺在她的心上。
温芯很委曲啊,自己怎么可能进他的房爬他的床?她醉了耶,醉了之后也没有看到异样啊?!她盯着他,死死的,狠狠的,眸子里蒙上泪雾,积聚成一片汪洋,终于缺堤涌出眼眶。
女人真是水做的,她的委曲样子落在他的眼里,一点点的变化都没有遗漏,他不禁问自己,难道是他猜错了?
“好了,事已至此,说个价钱来,我付你钱。”做男人要有担当,能用钱摆平这事就算了,不就是钱吗?她让他快活了一晚,服务费得付。
“谁,谁要你的臭钱,呜呜,你赔我,赔我清白!”温芯呜咽着声讨他,模糊的视线落在洁白的床单上,那鲜血的一滩痕渍让她更加泪如泉涌。
她对不起何铭,清白就这么样被个陌生男人毁了!!!
康柏年暗暗厌烦这种纠缠,老实说他已经仁至义尽,他从容地起床穿衣,没有再说一句话。
温芯也可能流泪看着他,她心乱如麻,自己被吃干抹净了,是得据理力争为自己讨回公道,可是,该怎么讨,她不知道!
康柏年站起身,居高临下地望着床上的温芯,掏出钱夹拿了名片放在她面前:“拿着这个,想好价钱可以找电话找我。”
说完,康柏年大步走了,今天早上还有一个重要的企划会议要开,而且听闻竞敌健宇集团的盛树也对这个企划案感觉兴趣,他不能输给他。
温芯大叫:“喂!你别走!”可是男人置若罔闻,消失了影踪,她追下床,却发现自己无衣蔽体,羞得她捡起地上的裙子胡乱穿上,追出去时男人早就没影了。
跑到了一楼大厅,她头发林乱的样子吓了别墅管家一跳,连忙问她:“这位小姐,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吗?”
“刚才那个男的去哪了?”温芯着急地问道。
“哦,您说的是康总?他去车库取车了,喏——那辆车就是他。”管家手一指。
外面真的响起汽车的声音,温芯连忙冲去厅门口,一辆兰博基尼正好从开启的大门处飞驶出去,她狂喊一声:“喂,不要走!”
可车子里的人哪里肯听她指挥,兰博基尼一溜烟隐没了踪影。温芯顿足扁嘴,手里仍然捏着那张名片。
“怎么回事?温芯你这是……”麦小玲站在楼梯的平台上,瞪着眼睛看闺蜜狼狈的样子。
温芯委曲万分的转过脸,对麦小玲两眼泪汪汪地说:“你昨晚上哪去了?你只顾着自己玩儿,丢下我也不晓得找找我啊?”
麦小玲难为情地挠挠头,小小声解释:“我喝醉了,朋友把我安置在二楼的房间,睡醒了找你,听到你的声音,所以……你怎么了?”
温芯偷偷看了眼身旁的管家,没那个胆量把昨晚那件事直接说出来,只是摇了摇头,沮丧地说:“我想回家,我要回家!”
“好,好,我这就送你回家去。”麦小玲赶紧去扶着她,两闺蜜一起去车库取车,往温家的方向飞驶而去。
一路上,经麦小玲再三追问,温芯才慢慢说出昨晚的经过。
方向盘一拐,“吱——”的一声,麦小玲猛踩刹车,车子停在了路边,她厉声问:“那男人是康柏年?!”
“你认识他?”温芯立刻睁大眼睛反问,闺蜜认识那个男人正好啊!她巴不得马上找上门去!
麦小玲紧紧皱着双眉,心里面复杂得很,她爱慕的男人正是康柏年,他竟然跟她最好的闺蜜温芯上了床?都是这个乱七八糟的酒会惹的事!!!
“你若认识他,马上带我去他公司!看,名片上有写,是盛世公司!”温芯的小手摇撼着麦小玲。
“亲爱的,你别冲动。”麦小玲试图安抚她,也顺带自己定定神,淡定,淡定!不能让一切都脱了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