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也许是真假猕猴!”
“我觉得是其中这位刻意整容成另一个才对!”
大家窃窃私语,犹如一群蜜蜂般嗡嗡作响——
“康柏年,康柏年!”门口处的天使忘情地呼唤着康柏年,似一个等候了许久的望夫石还原回人形一般,一声比一声更大。
“映彤!”康柏年终于受不了那种呼唤声,情绪失控地奔向那个女人。
温芯的心突然间象被人掏空了一样,她茫然地看着眼前的一切都变得面目全非,看着那个声称非常爱自己的男人抛下她奔向另一个女人。
康柏年,你既然不是真正爱我,何苦要置我于如斯田地,将我捧得高高,然后狠狠摔我下尘埃中,你好狠!温芯咬着下唇,咬至出血也不自知。
***
那个舞会是个天大的笑话,第二天的头版头条就是以这个为头条新闻的:“盛世总裁前一刻高调示爱,下一刻如飞蛾扑火奔向另一女子!”
温芯把自己关在房间里,她难以说得清自己是怎么了,各种复杂的心情都有。以前,她一定会兴奋万分,康柏年终于有女人肯接手要他了。可现在,她却笑不出来。
人都是犯贱的,到了某个程度,现了底线,才晓得自己需要些什么,温芯就有这样痛心疾首的自省,好吧,尘埃落定。
努力地过好一天又一天,一个星期,足足七天时间,她想通了,终于肯走出房间去。
温爸爸和温妈妈不肯再在温芯面前说什么,这天早上,温芯想要去散散步,他们也不敢阻拦。
温芯到家的附近行行走走,呼吸着新鲜的空气,却看见舞会那天在花园里偶遇的老者在向她招手,于是她微笑迎过去:“爷爷,您怎么会在这里?”
“我来散步,真高兴又见到你。”老者和蔼地笑笑:“来,扶我到处走走。”
两个人又开始漫无目的地散步,早晨的空气就是格外的清新怡人,他们也不怎么说话,可气氛却异常的融洽。
“我姓康,叫康明。”老者忽然自报家门。
温芯浑身一抖,抬眸看着老者,姓康?莫不是——她没听过康柏年有什么亲戚朋友之类,当然,她对他知之尚浅。
“我就是康柏年的爷爷。”老者毫不掩饰地说道,顿了顿,他继续补充道:“你是我心目中唯一的孙媳妇人选,孩子,你不要就这样轻易放手。”
温芯酸涩地一笑,不放手?她在康柏年眼里算什么呢?她冰雪聪明,在那个女子现身的一瞬间便知道自己不过就是人家的替身!康柏年对她紧追不放,就是把她温芯拿来做那女子的替身了!
“我叫温芯,而不是某人的替身,爷爷,我也有我的尊严!”温芯一正面色道。
“嗯,我知道!怪只怪柏年他没有这种福份,唉!孩子,别怪爷爷多嘴,你真不是人家的替身,你是你自己!爷爷眼虽花,但心里清明得很!”康明一副旁观者甚清的笃定模样。
“对不起,爷爷,我不想再作纠缠,我,我先走了。”温芯害怕自己又动摇了,于是胡乱丢下一句就走。
康明也不强迫她,他默默看着温芯纤秀的身影消失,然后喃喃道:“有些缘份是割不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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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的日子,对温芯来说,真是连场的噩梦。
温爸爸帮朋友做了担保人借了大笔贷款,朋友卷款潜逃了,温爸爸急火攻心下在浴室里摔倒磕到了后脑,又是脑出血又是头颅骨破损,银行催逼还债,再加上大笔的手术费和医药费让温家陷入愁云惨雾中。可以借钱的地方都借遍了,麦小玲也掏出零用钱来,还是差了一大截费用,可是温芯不想去惊动盛树,听说盛树去了欧洲,半个月都回不来。
这时康明出现了,向温芯提出建议,让她嫁给康柏年,他出资帮温家度过难关。温芯很震惊,康柏年愿意娶她?康明说一切都没问题,重要的是她点头能嫁入康家。
卖掉自己能保得住这个家,温芯没有意见,她马上点头,其实卖不卖自己有什么关系,事已至此,她怎么样都是康柏年的人了。
从头到尾,温芯没再见过康柏年的人影,只有康明和那个陪着他经常忙前忙后的康林健来过,直至婚礼现场。
简单的婚礼在一个小教堂进行,温芯只有温妈妈一个陪着,而康柏年是踏中时点才出现的,看情形还是康明和康林健押着他来的。
不晓得康柏年是如何处理那个“映彤”的,温芯已经顾不得其他,恕她自私吧,她爸爸尚未知生死,其他人的生死又能顾得上吗?
康柏年沉着脸看也不看温芯,就这样木无表情地完成了婚礼的过程,全程只有在牧师问他是否愿意娶温芯为妻时,才在康明严厉的眼光下冷冷道出:“我愿意。”三个字。
婚礼一完成,康柏年抽身就走,完全把所有人都当成透明的,尽管康明一再喝止他,但他不再逗留,匆忙走人。
温芯与温妈妈挥泪告别,她必须回去康家,已经成为康家的大媳妇,她不得不守规矩。
洞房花烛夜,新郎却与另一个女人相拥而眠吧,温芯的心都冷得象冰一样了。
康柏年终究在三更半夜喝得醉醺醺的回来了,他的样子象要吃人一样恐怖,温芯侍候着他,却被他推倒在床上林辱了一夜。
好吧,温芯心想,她是卖了身来康家的,她忍!
第二天,康明和康林健看见可怜兮兮的温芯带着一些伤痕出现在早餐桌上时,都侧目而视,他们都以复杂的眼神看着她,但又没有说什么。
康林健留在家里,康柏年走了,温芯有些微的失望,她没敢表露出来。
康林健看得来温芯的失望,当他看见她拿着抹布在无怨无悔地给房间打扫卫生时,反倒受不了。他走进房间,一手抽走她手里的抹布说:“别干了,你好好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