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束完一天的访问,纪霄亲自送她们去楼下。
米裴少女怀春了,她拽住顾惜,“怎么办怎么办,我被倾倒了倾倒了。”
顾惜伸出两根指头拧起米裴脸上两坨肉,“对禽兽永远不要肖想。”
白瑾南回到学校后,已经是两个星期后的事了。
虽然有可以的整理过,但憔悴的痕迹还是可以看出来,他回来的第一件事就是头枕在顾惜肩膀上,不一会儿就睡着了。
顾惜靠着休息椅,心疼地打量着白瑾南,手指一寸寸滑过他眼底的青色和苍白的脸部,轻轻帮他把衣领弄平整。
白瑾南到底遇见了什么事?
想起纪霄的话,顾惜的第一个反应就是难道白瑾南的公司出现了问题?
白瑾南大三的时候开始协助自己远在英国的父亲处理公司事务,他比顾惜大一届,今天大四,他已经正式接管家族的六家子公司作为历练。
可是就算是白瑾南名下的子公司出现了问题,那么白氏那么大的企业也会提供援助,而且白瑾南能力又那么强,难道是整个白氏企业都出现了问题?
那么这也能解释为什么纪霄让自己抽身了。
想到这里,顾惜忙抽了自己一嘴巴,乌鸦嘴不要乱说话。
但只要一想到金融危机下那么多公司纷纷倒闭,这里面不乏大财团,顾惜心里就有些打鼓。
白瑾南醒来后,已经是下午四点这一睡就睡了两个小时。
顾惜腰酸背痛却不敢动一下,白瑾南挪开自己的身子后,她赶紧敲敲背活动活动筋骨。
白瑾南扳过顾惜的肩膀,用轻重适合的力度捏着顾惜的肩膀,有些感动有些心疼,“你怎么不叫醒我。”
顾惜不在意地笑道:“没关系啊,我也睡了一觉。”
知道顾惜是在安慰自己,白瑾南神色复杂地将顾惜抱进怀里,他贴着顾惜的耳朵,声音很轻像是在害怕,“惜,如果有一天我一无所有了,你会离开我吗?”
顾惜深深吸了口白瑾南身上的味道,真是太想念了,猛然听白瑾南这么一说,她错愕了。
白瑾南担忧地注视着顾惜,“如果我不是白氏的继承人,甚至我和白氏断绝了关系,你还会和我在一起吗?”
前一刻还在愣神的顾惜“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她摸摸白瑾南的头,“你脑子也死机了?”
白瑾南似乎非得要一个答案,“如果真的呢?”
顾惜转为严肃,“那就和你缠缠绵绵到天涯。”
她刚说完,就被扯进了一个滚烫的怀抱,白瑾南急促的吻一个不落的落在顾惜脸上,眼睛上,嘴唇上,与其说实在接吻,倒不如说实在发泄欢喜和不安。
顾惜舔舐着白瑾南的唇,她知道这样能让他平静下来,她轻轻拍着白瑾南的紧绷的背,她不知道白瑾南发生了什么,但她知道这两个星期,白瑾南一定过得很痛苦。
她感觉到了肩膀上的湿意,她伸出胳膊把白瑾南搂进自己柔软的怀里,就像是在哄着没了家的孩子,顾惜眼角扫到了白瑾南左手上和自己一模一样的戒指,她莫名感受到了勇气和幸福,她想为怀里的人挡住所有的呼之欲来的风雨,就像白瑾南之前保护自己一样。
顾惜轻声询问,“能告诉我怎么了吗?”
白瑾南许久没有啃声,当顾惜以为自己不会听到答案时,白瑾南嘶哑的声音响起,“没了,什么都没了。”
“什么意思?”难道白氏集团真的遇到了危机?可是媒体一点风声也没有啊。
“顾惜,我竟然还有个同父异母的哥哥啊。”白瑾南的表情很迷惘,隐约透出一股子悲凉的意味。
顾惜没理解过来,就算多了一个同父异母的哥哥,那也只能说明白瑾南的父亲花心,那为什么白瑾南会表现得那么是失态?还问她如果自己一无所有怎么办?等等,一无所有?!难道说白瑾南的父亲准备让那个凭空出现的儿子接管企业?!
在自己形象瞬间崩塌的时刻,又告诉从小就被当做接班人培养的另一个儿子,正主已经回归你赶紧下位,很恶劣,这等于是毁了白瑾南从小生存的目标与意义。顾惜越想越心惊,她暗自告诉自己不要胡乱猜测,但是也只有这样能解释了。
顾惜的表情泄露了一切,虽然她没问,但白瑾南知道聪明如她,一定已经猜到了前因后果。
“能告诉我,你父亲的另一个儿子是谁吗?”
“纪霄。”
顾惜一惊,忘记了说话,这实在是……峰回路转,她有点反应不过来。
“你是说……纪霄是你同父异母的哥哥?新亚集团的继承人?”
“被吓到了?”白瑾南已经完全平静了下来。
“可是为什么之前一点风声也没露,而且纪霄他姓纪啊。”
白瑾南回答道:“纪霄原名叫白禾,他的母亲是我父亲的第一个妻子,与我父亲感情笃深,生下纪霄后,她就去世了,后来他六岁去英国时所在的地方发生爆炸,就此失踪了,当他再次出现时已经改名叫纪霄,是纪氏集团的唯一接班人。”
顾惜的脑袋就像被一辆马车碾过去,轰隆隆作响,那么纪霄之前和自己说不要知道那么多,要早日抽身,指的就是这个?这个男人之前不动声色接近自己,难道只是为了更多的了解白瑾南,可是纪霄从来没有问过白瑾南的一丝一毫,连暗着的套话也没有,这也说不过去,但徐乐儿是徐晴的姐姐,他开始接近自己也是从那时开始,那么也就是说,难道徐家和纪霄联手了,那么徐乐儿作出的一切事都只是假象,可是罗绮的话又怎么解释?
“对不起,惜,这下我什么都不是了。”白瑾南有着深深的疲惫与自己嘲讽。
顾惜握住白瑾南的手,“一定有办法的,你一直以来都做得很好,这次为什么让你父亲寻到了缘由要换接班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