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惜跃跃欲试,她来之前打听了一些,正准备把菜名报出来,看到老黑可怜兮兮的目光,心一软,把菜单放在旁边,“那就……来一瓶雪碧吧。”
  “……”杂志社其他员工齐齐对顾惜行注目礼,只有老黑感激地看着自己。
  顾惜干笑两声,“要不再来一份蕨根粉?”
  “……”
  她被鄙视了,顾惜深深地感受到了。
  菜上的很快,顾惜一干人等甩膀子开吃。
  雪碧被换成了啤酒,你一杯我一杯大家都有些熏熏然,只有老黑和孔郑旭还清醒着。
  顾惜用责备的眼光看向老黑,老黑摸着光溜溜的脑袋笑得不好意思,“我怕回去被我老婆揍啊。”
  顾惜再用同样的眼光看向孔郑旭,这场饭吃得大家各怀心思啊,张国栋一个劲儿地给王洁夹菜,米裴在一旁看得又是心酸又是释然,孔郑旭偷偷摸摸地瞧着米裴眼里还微微隐藏着些担心,察觉到顾惜的目光,他不自然地咳嗽一声,说道:“我怕被酒后乱性。”
  米裴一听开始发酒疯,扑到孔郑旭怀里,“旭旭啊,我们来乱一个吧!”
  孔郑旭一瞬间僵住身子,看到周围人调笑的眼神,毅然把米裴扔回座位,“我还没到饥不择食的地步。”
  王洁“嗯哼”一声,把孔郑旭揽到怀里,“旭旭,有情况哦。”
  张国栋胶在王洁搂在孔郑旭肩膀的胳膊上,王洁讪讪放下手。
  孔郑旭理理衣服,嗤笑出声,“你口味还很正常。”
  米裴“哇”一声大哭起来,“你、你们太坏了,我怎、怎么了,不喜欢我就直接、直接说,干嘛这么损我,我又不求着你们喜欢我。”
  一看这情况,老黑端起一杯酒送到顾惜面前,“顾惜啊,这段时间辛苦你了。”
  顾惜识相地回敬酒,“哪里哪里,是总编教导得好。”
  这种感情纠葛的事情自己还是不要参与的比较好,况且趁着喝酒的时间,顾惜瞄着桌上的其他四人,暗恋和被暗恋,情敌和被情敌,总是要见光的,装作不知道不代表没有。
  对米裴的感情多少能感受到一点,张国栋轻轻撇开眼睛,触及到王洁若有所思的眼神,一惊,也是,大家都是能算得上是朝夕相对了,王洁又是个秀外慧中善于把握人心思的,米裴对自己她又怎么不会知道,想到这里,张国栋又觉得自己这段时间刻意的隐瞒和装傻又有些多余。
  孔郑旭慌手慌脚地抹去米裴脸上的眼泪,柔声细语地安慰着,看到米裴仍是一副不听劝的样子,咬咬牙,低吼道:“别哭了,不哭的话,随你乱!”
  米裴破涕为笑。
  刚刚有些尴尬的气氛消失殆尽。
  王洁揶揄道:“旭旭终于献出了人生的初次,被米裴霸王硬上弓了。”
  孔郑旭脸暗红。
  ~~~
  王洁最近拿到了莎啦啦KTV的贵宾招待券,趁着今天大家兴致好,除了老黑顾忌老婆的棍棒攻势早早回了家,其他人又勾肩搭背准备好好去嗨唱一番。
  KTV的服务员态度很好,换上新的话筒和装满各色水果的拼盘,再摆上两大瓶饮料,一曲曲或热辣或甜美的歌曲就在包厢里不眠不休的响起了,顾惜被一群人推搡上去唱歌,有些为难,又推卸不掉,没办法苦笑着正跑去点歌,米裴嘿嘿一笑,一首金刚葫芦娃被切歌出来,顾惜顿时无语了,米裴搂住顾惜的胳膊,和顾惜握着一个话筒开唱。
  “葫芦娃,葫芦娃,一根藤上七朵花。风吹雨打,都不怕,啦啦啦啦……”
  王洁等都是惊恐万状地堵着耳朵,堪称魔音绕梁三日不绝。
  葫芦娃之后又是黑猫警长,米裴像模像样给自己敬礼时,顾惜终于破功笑了出来,当真是个活宝,会不会是向阳失散多年的姐姐也不一定。
  张国栋站起身,选了一首《梁山伯与朱丽叶》,顾惜识趣地把手中的话筒递给王洁,王洁有些窘迫,推卸不掉,恶狠狠瞪了张国栋一眼,拿着话筒,不像是唱情歌倒像是炸碉堡。
  顾惜一直觉得这首歌有些逻辑紊乱与小矫情,所以不太喜欢,今天不知怎么的,看到王洁和张国栋对唱时彼此眼里的深情与依恋,顾惜忽然就爱上了,活泼的曲风在房间里回旋,对唱的人仿佛整个世界就剩下了对方。
  当这首歌结束时,王洁在张国栋腰间的嫩肉上掐了一把,张国栋笑嘻嘻地握住王洁作怪的手,随着下一首《今天你要嫁给我》单膝下跪,向王洁求婚,王洁闹了个大红脸,想抽出被握住的手,张国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王洁抱进自己怀里,低头吻了上去。
  孔郑旭和顾惜又是拍掌又是起哄,而后顾惜侧头看着米裴,她的泪水潸然而下,却仍是含着淡淡的微笑,像是伤感又像是解脱。
  真正的爱情不是占有,而是让对方选择更合适的感情归宿。
  爱上一个人没有错,错的是肖想不属于你的爱情,除了爱情还有自尊,大方地挥挥手离去是送给你爱的人的最好的礼物。
  顾惜有些心疼米裴,看到她去卫生间了,也借口出去,正巧经过一间包厢时,因为门没有完全关上的缘故,顾惜从缝隙里意外地窥见了白瑾南,她有些诧异,正准备推门进去,忽然想到这可能是他的工作应酬,自己出现影响不好,就要转身离去时,隐约有些熟悉的声音飘进了顾惜耳朵里。
  “白瑾南,虽然你是我所谓的弟弟,但你无情的一面真是青出于蓝胜于蓝啊。”
  这种像是夸赞又满是嘲讽的口气以及略微低沉的嗓音,是纪霄!
  怎么纪霄也在这里?
  顾惜下意识忽略了纪霄话里的意思,她更奇怪的是为什么纪霄也在,而且听那口气,好像两人并不如她想象那样势同水火。
  “纪霄,你不忍心了?心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