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又拨通了徐乐儿的电话,除了告诫她管好杨淼的嘴,便是问她帮助自己的代价是什么,果不其然,一切都是为了白氏主母的位置。我忽然想到,如果换做顾惜,她现在大概会和接到烫手山芋似的扔给别人,但如果有一天,她也变得和徐乐儿相同,不知道我会不会像拒绝徐乐儿一般拒绝顾惜了。知道交易不成功,徐乐儿便问我讨要一个人情,对于这种宽泛没有保证性的约定,我虽然也有些犹豫,但还是同意了。
  那天起,我和顾惜身边的人接触的越来越多,林清和向阳不仅是同寝室的女人更是顾惜在N大最要好的朋友,只是那两人对我的突然闯入竟是同时抱有强烈的警戒心,像是两只忠犬,我变着法子降低他们的防备心,而后得知顾惜参加了暑期支教的活动。
  我的第一步棋正式布下了。
  因为公司的事情被耽搁,等我赶上去支教的大巴已经是半道了,张裕对我放弃舒适的轿车而选择拥挤脏乱的大巴很是不理解,但还是一贯地听从了我的吩咐,我上车后如愿看到了顾惜万分惊讶的表情,心满意足地在她身边坐下,捡起地上她掉落的手机,还是被她手机屏幕上的东西给气地噎住了,她竟敢将我的名字改成了“操蛋玩意”!
  又气又恨又有些想笑,怀着复杂的心情我到达了目的地。
  顾惜的脚很漂亮,白白嫩嫩,像是婴儿的,浸润在水里,一下下荡地我邪火四起,强制性挪开视线,我开始和她像个许久不见地老朋友问候交流,她的歌声很美,甜甜润润是吴侬软语的南方嗓音,又带着淡淡的忧伤和落寞,我很喜欢,越了解她越接近她,我便越发地想要得到她,我深情的独白再次吓跑了她,我知道我需要下一剂猛药了。
  纪霄给我安排的人已经准备就绪了,我将顾惜的日常行程给了那个男人,静等那一刻的来临。我承认看到春光乍现魂不附体的顾惜时,我是后悔了,况且身体温度的急剧下降,血液的迅速流失,让我明白我被纪霄摆了一道,但是顾惜惊惧的样子和着急的模样,瞬间让我懂得,也许我真的成功攻破了她内心的第一道防线。
  纪霄是趁着顾惜不在时,来探望我的,看到我虚弱地躺在病床上,他却是红光满脸夸自己有先见之明,言之凿凿道:“果然苦肉计是最直接有效的方法。”瞬间,我便知道,他的手下越过了我的吩咐直接对我动刀子是听从了他的吩咐,而目的大概是为了给自己增添些乐趣。
  其恶劣程度令人发指。
  既然事情已经这样了,我便顺势提出要顾惜在曲江别墅里照顾我,而我已经准备了第二步棋和第三步棋。
  顾惜在超市遇见杨淼和徐乐儿是我安排好的,我承认我是过于激进了些,但在顾惜那里取得的成果还是不错的,我借故和她争吵,留她一人在房子里,我相信很快她便会发现房子里隐藏的不是秘密的秘密。
  她发现那些画像时,我期待着她的转身,忐忑,羞涩,不解,恍然大悟,太多情绪在她眼底翻腾,我知道她的心已经开始微微动摇了,我的步骤可以稍微加快了。
  我渐渐融入了顾惜的生活,有时我也会出现暂时的迷惘,到底哪一个才是我,是私底下不近人情机关算尽的那个人还是现在这个温柔体贴阳光俊朗的人,甚至我偶尔会希望我真的是后者,不知不觉,顾惜对我的影响力已经这么大了,理智告诉我这是不可取的,我需要适当地和她保持距离。
  可是,纪霄瞒着我联合徐乐儿演了一出戏,正式出现在顾惜的生活里,不明白纪霄为什么要这么做,我也只能静观其变。
  我第一次得到顾惜时的巨大喜悦感和满足感胜过了我以前得到的所有女人的总和,这种感觉很奇妙,不再是单纯地发泄身体的渴求,而是从身到心的完全满足,那段时间,我确实是有种要一辈子将顾惜困在我身边如珠如宝地宠爱的冲动,所以,我对纪霄的接近害怕了。
  安妮是我的情人,她依偎在我怀里,不断挑逗我,但是我却没有一点兴致,我对她身上过于浓重的香水味道很是厌恶,我不断想起顾惜身上幽幽的兰花香,而且腰会更细更软些,皮肤会更白更嫩些,这样想着,我不耐烦地推开了安妮,抽出一张支票递给她。
  安妮不甘心,一手握住我的欲望,低头便要吮上去,我一脚踹开了她,不舒适感让我恨不得立刻去洗澡,安妮捂着小腹站起身来,表情有些凄楚,“难道我就比不上那个女人吗?那个女人有这么好吗?你是要为了她拒绝所有的女人吗?你动心了吗?”这一个个问题砸的我头晕,无名的怒气涌了上来,我才明白,超出游戏规则的人不是别人而是我自己。
  我把安妮扔到了床上,压了上去,怎么可能,简直是可笑,我怎么会为了一个猎物而动心。
  那晚之后,我决定为自己的游戏收网了,鱼儿已经上够了,就不要再浪费饵料了,而且罗绮回来后,不确定因素更多,我不能再拖了。我让自己表现出焦头烂额的假象,顾惜询问时,我也是支支吾吾分明是处于困境了,然后我顺着台阶为自己编造了一个故事,虽然基本是这样,但一两句话的稍微改动和隐瞒却是让事实变得天差地别。
  我得到了那片土地的产权,暂停了一年多的工程终于正式启动,长时间的压力都变成了双方代表的喜笑颜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