况且,每每见到男子那双炯炯的双眸,她就有一种莫名的伤痛,就好像以往在哪里欠了他,这辈子自己要还的。如雪搀扶着他往前行走数十米,但见前方有一个岩石洞,那洞口整齐规划,而且里面还燃烧着火把。
  直走进看去方才感觉到,那里面并不是火把,而是一些黄色的晶石。岩壁洞口上缠绕着一些绿色的藤蔓,那些藤蔓弯弯曲曲的,一直延伸到岩壁内部。
  如雪看了一眼里面的黄色光晕,又看了一下身受重伤的他,方道:“我看我们还是先进这山洞歇息一下吧,也好有地方疗伤。”
  男子点点头,别在如雪的搀扶下往里走去。刚刚走进岩壁门口,但觉一阵微风袭来,那风很是阴冷,似乎是在什么寒冷的地方吹来的。只见那些规整的岩壁上画着一幅幅不解的图案,有的是浮雕,有的是圆雕,看样子有人刻意休整过的。借着淡淡光晕,两人方才看清内部的构造。
  如雪自言自语着,声音很小:“鱼玄机诀。”她也只是信口说着,却不知这些字如何组合起来的,
  这个仅仅能够容得下两人的岩壁口内部宽广无比,而且正中央有一片黑色的圆圆的水池,水池的水是黑色的,但是却没有让人感觉厌恶的感触。自那圆形的黑水池四周分布着四道水渠,那些黯水都往四周流散,奇怪的是,那些水却永远也流不完。
  两个人走到岩壁正中央,只觉头顶有一股烦热的气流往自己的头顶钻去。如雪抬头一看,却见上方有一个圆形的天洞,那圆形天洞中打着旋涡。这些漩涡也不知是什么气流,只是觉得很亮很刺眼,而且气流灌输身体内有一种舒适无比的感觉。
  男子依偎着那片光滑的岩壁,嘴角露着微微笑意。少顷,却见他将背后的长箫拿出来,放到嘴角吹动起来。只一会子,便听到清声悠扬,那箫声似乎是来自山涧的清泉,一股股泉流灌输到自己的血脉中,浑身上下只感觉清爽无比。这首曲子便是江天鹤的疗伤圣曲,世人唤名曰:“金鱼颂!”因为这声声箫韵仿佛是一条条在清泉中浮游的金鱼,那些鱼儿个个精神十足,时而探出头来,时而钻进水底。
  就连不懂音乐的如雪也觉得这种声音分外好听,她以往也是听过不少音乐的,这一次听到的音乐却是她听过的最有感触,却又最心神安宁的音乐。
  箫声吹了大约一盏茶的工夫便停了下来,只闻男子一阵咳嗽,在嘴角吐出几滴血痕,整个身子也颤抖了一下。如雪自怀中掏出常用的手绢递到他的手上,笑道:“喏,现在可以说你是谁了吧?”
  男子一愣,呵呵一笑,道:“我叫江天鹤,咦,你又叫什么呢?”
  此刻,如雪的面目红润,尽管她只是一位十三岁的少女,但是她的容颜却已经有着成熟女孩的魅力。一颦一笑都透着美丽,江天鹤从来没有遇到过这样的女孩,就连这样的笑容他看的也无法自拔。
  “我叫········”如雪刚要想说,却又止住了,娇嗔道:“我为什么告诉你啊?”
  如雪本来是想告诉他的,但见这男孩好生轻佻,遂想要与他周旋一会子,也好让他着急起来。哪知这男子并没有什么感情变化,却依旧是那副笑呵呵的表情,不禁让如雪气愤不已。
  江天鹤望着她紧蹙的眉角,不禁笑容满眉梢。只见他上下观望着那只手绢,顿了顿方道:“你不说我也知道,你叫‘孔如雪’,呵呵······”
  那手绢是如雪的母亲月落在她小时候绣的,上面除了有一朵黑线绣成的雪花儿,还有一枝梅花在岩石缝中生长出来,冒着严寒盛开着红色的花儿。最下角同时还绣着五个字:“爱女孔如雪”,如雪一时间忘了这事,但到让江天鹤注意到了,故此才知道她叫“孔如雪”。
  她心神一愣,眉头紧蹙着,又疑惑的望着江天鹤一会子,方问道:“你······你怎么会知道的呢?”
  江天鹤也学着如雪的声音,面带不屑的道:“那我为什么告诉你呢?”
  “你·······”她转过头,不在搭理江天鹤。如雪绯红的脸庞透着些许怒色,而手指又不断抚摸着粉红的茜裙,再细看去,她的嘴角嘟着,活脱脱是一位可爱的小女孩的模样。
  江天鹤经过那长箫的调养,身体上的内伤尽数调养好了。那白华猪的毒素也被排了出来,如今的他身体上倒还舒适。他往四周看了一眼,有抚摸着岩壁上的图案,自言自语道:“八百年前,这山洞便是长云道长修习内功所在。岩壁上的图案话说没有人能够看懂,这世上只有长云道长知道什么意思。只不过,自他死后,这些图案的秘密也便烟消云散了。我们真幸运,居然来到了这里,但可以我们看不懂,又有何用?”
  其实起先如雪就曾看过这石壁上的图案,在她慢慢行走间,却发觉身后的图案并没有消失她的眼前,反而慢慢组合起来,成了一幅以图案演变成的字体。那时她还喃喃自语着:“鱼玄机诀”,想这鱼玄机也是古代晚唐的女诗人,因为家境贫寒,十六岁便嫁李亿为妾。只因感情受挫,才导致了她残忍凶暴的行径。
  如今这墙壁上赫然出现此人的法诀,却不禁让如雪一惊。再细读去,那字字句句都透着无尽悲凉,恍若是是一位即将殉情的女子写下的绝笔书。
  “凄凄惨惨,
  冷韵犹存。
  黄花消瘦,
  待君未归。
  红泪滴尽,
  香消玉殒。
  来生来世,
  念君思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