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情子哪里还来得及与如雪说话,他早早的就忍耐不住了。只见他张大嘴巴,将那块肉狠狠地吞到嘴里面。他先细细嚼了一下,而后急速的咀嚼起来,一股股清鲜气味在他的嘴角肆意蔓延,而后便是那肉筋的劲道,嚼起来分外有感觉。
肉条里面的汤汁往他的嘴角流淌,那一刻他仿佛飞升到天上,感觉美妙绝伦。
“女娃娃,你的手艺太好了!义父高兴,决定叫你们一套功夫!”
只见那无情子幸福的坐在椅子上,良久没有缓过劲。少顷,他举起酒杯,饮了一口,方道:“却不知这菜有什么好听的名字啊?”
如雪点点头,憨憨一笑,指着盘子里面的菜道:“谈起这菜却有一个美丽的名字,但却不知义父你可知其一二。”
想这无情子一直不喜欢读书论道,只喜欢逍遥自在的生活,一谈到文字他就有莫名的头痛感觉。如今如雪这般说,他倒有些不喜欢了,于是不耐烦道:“女娃娃,你且说就是了,义父若知道定会说给你听得!”
如雪抚了一下刘海儿,不紧不慢的答道:“说起这菜,却真真有一个好听的名字。我取这名字叫‘光风霁月’,就好像是雨过天晴了,万里无云晴朗无比,还带着莫名的清新,倒让人觉得神清气爽,沁人心脾了。不过······”
无情子听闻此言,顿时来了精神,赶忙问道:“女娃娃,让你这么一解释,似乎你这菜还有别的寓意······”
夹谷枫顾不得二人谈话,用手夹起一块菜就往嘴里面放。自从刚刚修习功夫,早早的饿的他不行了,到如今更是让他饥饿难耐。且说这一块肉放到了嘴里,那感觉宛若是干涸的大地滋润了雨水,说不出的受用。
如雪点点头,接着笑道:“义父不愧是义父,这菜确实还有一个意思,就是用来比喻开阔的胸襟和心地。这是一个成语,出自宋代黄庭坚的《豫章集·濂溪诗序》:‘舂陵周茂叔,人品甚高,胸怀洒落,如光风霁月。’所以能,胸襟开阔的人吃起来就格外香甜,而且咀嚼起来缓慢而有味道。但是心胸狭隘的人就显得急促不堪,一口就要将那肉条吃了方罢·······”
她说着,眼睛瞥向一旁吃的津津有味的夹谷枫。但见他狼吞虎咽的,不一会的功夫,就将饭菜吃的一干二净。
但此刻,无情子和如雪的眼睛都在盯着他,仿佛再看一出笑料,再细看去,那夹谷枫嘴角上都布满了油渍,真真让人好笑。
“这菜······真好吃······”
夹谷枫尴尬一笑,自顾自说着,随后低下头将那另一盘饭菜也吃得一干二净。
无情子哈哈一笑,指着他笑骂道:“死小子,也给你义父留一点!”
这日黄昏,晚霞依傍群山,小溪水一片红艳,倒有几分幽绿浮游于清溪之上。透过青荇往水里望去,一条条鱼儿在水中欢乐地游着,各种姿态,各种颜色应有尽有。
凉风划过如雪的脸颊,几根青丝肆意摇晃着,在这晚霞的衬托下,别有一分说不出的娇媚。无情子提起一壶烈酒,饮了几口,而后哈哈大笑一番,指着站在树顶上空的夹谷枫道:“嘿,小子,义父今日传授你‘霁风诀’,这与那‘月影诀’是一对,取名曰‘霁月神功’。我且将霁风诀与了你,在将那月影诀交给如雪,你且谨记啊!”
夹谷枫憨憨一笑,使劲捏了一下扇子,却闻一声“嘎吱”。他脸上似乎很高兴,处处洋溢着幸福的余味。
原来这霁月神功正是那年逍遥子与他妻子二人共同创造的,当年二人逝世,便将这功夫秘诀告诉了无情子。想这无情子是那逍遥子的同门师兄,自然替他寻找合适的人选。
这么些日子,他见如雪和夹谷枫二人真心相爱,而且同甘共苦,却是那神功的最佳人选。
于是,无情子才决定将那神功传授与二人。
寒风凛冽的山崖上,只有三个黑影出现在茫茫月色中。看那远处古木林立,不觉间有一些孤寂。而且时不时还传来一声狼嚎,亦或者是其它野兽的叫声。
无情子悬在半空中,双手合十,他紧闭上双眼念叨着:“风卷残云而神聚,阴阳相调而月明。取材天地之气运于吾掌上下,采于洪荒灵气灌输丹田之内。刚柔相济,飘摇无羁山巅,大乘神功也······”
夹谷枫敛气屏声,仔细看了一下双手,而后扎了马步,运气于掌。此刻,他的脑海中恍若千万条烟雾飞扬,一直往他的丹田之处流去。
不多时,他便觉得身上一股热气串流,好像是烈火焚身。
“不可这样修炼!快速速将真气吐出!”
无情子大惊失色,将手顺势一收,赶忙跑到夹谷枫身前。此刻夹谷枫满面紫红,恍若得了风寒,浑身上下滚烫滚烫的。
忽地,一股热流自那夹谷枫的手心喷射出来,那是一条火红火红的掌印,如雪和无情子二人看得惊呆了,他们怎么也想不到这神功的威力如此巨大。
且说吐出内气的夹谷枫,那张紫红适才恢复了血色。再不像先前那般骇人了。但是,他心中还是有一些疑问,为什么自己在运气的那一刻,居然有一种血液逆流的感觉?为什么没有办法控制自己的力道,任由它们在自己体内肆意流淌?
那无情子也不清楚,按照口诀上所述,这并非是一种不可修炼的功夫。可是,只要将真气按照上面的方式修炼,就有那种走火入魔的感触。
他们哪里知道,倘若修炼这种功夫,必须要达到心神合一。况且这种霁月神功必须是情侣一起修炼,少了一人就会引起走火入魔。神功的秘诀便是讲究阴阳相调,互补互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