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近中午,两具尸体躺在那片仙草绿荫处,口角吐着鲜血,眼睛往上翻白着,不过,那二人似乎面带微笑,并不痛苦。夹谷枫跪在云海天身前,狠狠地磕着头,他的额头上都磕出了鲜血,一滴滴的流淌进他的嘴里面。末了,适才悲痛的直起身子,将那二人的眼睛合上,自言自语道:“师傅,您放心,等有朝一日我会亲自给您报仇的!”
此语一出,智法、普善二位高僧方对视一番,互相摇摇头,长长叹了口气。那红牡丹忍不得,举起手掌就想要向背对着她的夹谷枫打去。怎奈智法和尚抢先伸手挡住那股真气,对着红牡丹皱了皱眉头。红牡丹会意,方甩下手,怒嗔道:“好小子,敬酒不吃吃罚酒,要不是看在智法大师的面子上你早就被我一掌打死了!哼!”
夹谷枫怒目看着眼前这名女子,他要记住这个模样,迟早有一天,他会回来的。
倏忽,自那山崖之上飞来一只仙鹤,仙鹤巨大而且斑白,自那仙鹤身体上坐着一名男子,那男子一头斑白头发,嘴角叼着一个烟斗。
含虚子、智法、普善、红牡丹皆仰慕看去,因为听到仙鹤的声音,那仙鹤一声声回荡在天际。不一会子,就来到了众人面前。含虚子一惊,顿时紧张起来,嘴角开始慢慢颤抖着。仙鹤落到地面,众人才看到一位白发苍苍的老者,虽然一头乌发,但是并没有看到他的皱纹。
白发老者将长长的烟斗放在嘴边,吧嗒吧嗒吸了一下,方笑道:“一群大人欺负一个小孩子,也不害臊。这里面的人,有的都可以做这个娃娃的爷爷了,啧,真不要脸!”
含虚子知道说的是他,但是他很明白,自己没有能力对付这位烟斗老者。这位叼着长长烟斗的老者名叫:“许烟客。”是一位修道高人,但是这人一直以来都不会无缘无故出现在众人面前,江湖上传说,这许烟客行事怪癖,一旦出现就必定会杀人。
凡是与许烟客接触过人没有一个活着的,那些人都不明不白的死了。而且有些人还是一些江湖高手,那些高手一直以来都显赫于江湖,却能接连败给这位许烟客,可想而知他的功力之深厚。
不觉间,许烟客手中的烟斗开始在他的头顶打转,那些人都知道,江湖上曾经流传一些话“烟斗打转,人头不见。”想这些江湖人士,在刀山火海中来回游走,有些人害怕这死亡,而有些人则早已经习惯了在刀剑上舔血的岁月。
智法和普善是释禅的两位得力徒弟,他们自然以普度众生为己任,生死早已置之度外了。况且,这二人也在江湖行走数十载,没有做过一件错事,那许烟客是断然不会对这二人下手的。只是含虚子和红牡丹二人却分外害怕,且不说这红牡丹是“牡丹红花教”的教徒,单单是她这些岁月在江湖做的那些风流惨案,也足足将她定位死罪。
倏忽,那烟斗还是剧烈旋转起来,忽地一声,烟斗打着旋往含虚子身前飞去。含虚子大吃一惊,正要出手制止,却没想到那烟斗掠过他的身子,开始往他身后的红牡丹身后飞去。
却见一道血光咋现,那红牡丹便倒在血泊中,整个头颅瞬间落地。
“呼呼~~~~”
那金色的烟斗画了一个圈,又慢慢飞旋到许烟客手中。
智法、普善双手合十,念道:“罪过罪过,阿弥陀佛!”
许烟客哈哈大笑,指着那两位高僧道:“罪过?刚刚是谁杀了眼前这两位,现在到知道罪过了,真真好笑!”
智法、普善见许烟客这般说,两人心下顿生怒火,但是又不能发出,且听智法冷笑道:“既然许施主这般说,想必也想要收拾我们二位了?”
那普善肩膀顶了一下智法,低头瞪了一眼他,随即陪笑道:“师兄多有冒犯,还望许施主见谅,天色不早了,我们二位就先行告辞了!”
言罢,那普善就拉着智法往外走,嘴角不知叨念着什么。那含虚子也拱拱手,眉头紧蹙,他额角的汗液此刻也瞬间被挤了出来。
“许大侠,既然你那么喜欢这小孩,你就收留他吧,小弟我就告辞了!”含虚子正转身要走,却听身后有人笑道:“含道长莫急,有句话我想要给你说一下,做人万不可背地使诈,假如被我撞到,绝对不会再次放过你!”
那含虚子脸色顷刻间由苍白变得红润了,他又与那许烟客说了几句,方匆匆的离开了。自那以后,这夹谷枫便随着许烟客驾鹤而去,也不知二人去了哪里。
再说那如雪与风雷子、笑癫癫二人到达了风云镇,刚刚踏进这风云镇的大门,就隐隐约约感觉到一股股黑气漫卷过来。三人只觉得脑袋浑浑噩噩的,仿佛许久没有睡觉,身体上下吃不消。
小如雪毕竟是小小年纪,而且她的功力也不甚强大,内力更是不及笑癫癫、风雷子二人的一半。所以,她还没有走了几步,就感到身体没了力气,摇摇晃晃的,居然摔倒在地。
往里走,只见一片片残枝败叶漫游在天空中,四周的店铺都关着,街道上也看不到任何人的影子,抬头往天空望去,那一团团乌云盘踞在天空中,打着旋儿,速度分外的快。在那一团团云层中,也不乏一道道闪电划过,让人好不害怕。
风雷子将如雪扛到肩上,适才发觉她的额头很烫,两个大男人从来没有照顾过小孩子,他们只感觉内心焦灼。在这样的昏暗情境中,更是倍感无奈。
笑癫癫长长叹了口气,指着前方的那一间小屋子道:“不如我们先进去谢谢再说,如今小雪伤了风寒,需要静息调养!”
风雷子点点头,便背着小雪往前走去,笑癫癫跟着他们二人身后,眼睛四下张望着,生怕遇到什么不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