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师妹生完莹莹身子一好,就带着莹莹走了,这么多年了他们夫妻俩做什么和什么人交道,莹莹大多都知道,所以,莹莹认识谁啊都不奇怪!儿子啊,你可能留点心啊,莹莹愿意带着你,就是咱们祖上积德了,你给咱们长个脸行不?也让咱们家的祖坟冒一冒青烟!”
我回到自己的房间,对着头顶上的天花板发呆,心里受到的冲击当真算是不小,有点难以消化,即便是现在我都觉得我好像被谁丢进了一个巨大的漩涡中,像是一个下作的玩笑又像是在做梦,梦中的事情让我不断挣扎却难以摆脱,我甚至在黑暗的梦境里完全找不到我自己,我的人生好像从现在开始就无法清醒了,我只能继续、继续沉溺在梦中。
我从来都没想过要一个牛逼哄哄的老爸,现在确实是想要啊!?回想着我爸妈那两张老脸,我就知道我这辈子是没戏了!我想要走出房间单独问一问我爸妈同根不同源的事情,犹豫了再三确实也问不出口啊?!鬼人注定一生就是两个,谁也没的选择。我和弟弟真的注定了生死相随吗?!若是可以,不死该有多好啊,但我还是隐隐觉得此事很大,生与死只是瞬间之事,难怪神盟的人非要杀我不可,神盟的内部又真的干净吗?
脑子有点大了,越想越是头疼,还是做个小职员开心啊!想着我和疯婆子相遇后的每一天,不照镜子我都知道我的眼角眉梢都在笑着、痛苦着;她凶凶的,我也一直以为我讨厌她的,或许男人都挺贱的吧!总是,看不到身边最好的那一个。我傻傻的笑着,挺开心的只是有些懒了,心里想着一个月后和道天的比试,脑子督促着我去修行,身子却是贪图床铺的柔软,直到砸门的声音响起,我才没来由的感到有些激动和幸福。
打开门,看着疯婆子背着一个可爱的小小的单肩包,单肩包里好像塞满了什么鼓鼓的,疯婆子一脸惊喜的看着我,缓缓的打开她捧在胸前的双手,看着她的小手里逐渐露出的魂晶,而后对着我又是故作生气的吼道,省着点用。
我靠,你杀了我吧!我砸门的冲动都有了,疯婆子比我气的厉害,对着我就是一阵狂踢。冷静之后,看着她手里的魂晶,我知道她是心疼我,我也担心一个月后的对决。只是,这是我身为一个男人的尊严,一个不接受情敌施舍的尊严,虽然,我也不知道是不是那个人送的,但我就是知道,我不想要,更加不想用。
疯婆子似是也看出我的心思了,她一解释我就知道,我猜对了。那俊鬼王叫阎苛十鬼王中排名第五,我心中有些吃惊,看他的年纪不过十八九岁模样,竟然能混到十鬼王中的第五,怕是实力不小!疯婆子解释说:我爸妈要查案子,要找到青柏还有刘天明就必须和鬼打交道,阎苛早就对阎程有所怀疑,知道我爸妈是在查这个案子也是出了不少力。认识归认识,可也只是朋友;魂晶确实是他给我的,但是,不是为了我,而是为了你,你是鬼人、、、、疯婆子说到这里,竟有些难过的哭了;我突然想起来了她玩电脑看新闻的时候,也是哭得一塌糊涂,心突然柔软了起来,好像抱她一下。疯婆子将魂晶洒落在被子上,跑过来抱着我哭,一直都在说:
“我不想让你知道的,我不想让你知道的,我只想你开开心心的;我爸妈也说只要好好保护就好了,只要好好保护就好了,刘明,刘明,我没有办法了,我没有办法了,我不想告诉你的,我不想告诉你的。”
疯婆子这么一哭,这么一抱,那独属于她的柔软和女子的气息,瞬间便让我满血复活;一个男人怎么可以这么轻松就被这点冲击波击垮啊!我收拾收拾心情,继续出发;疯婆子这次拿回来的魂晶确实不少,但我也不想完全依靠魂晶;俗语说的好,你强、我也强、大家强才是真的强,我管他是不是同根不同源,老子就是要逆天改命。
疯婆子给我的魂晶我用了十分之一,老王用了十分之三,其余的完全给了白起,白起骂我是个傻叉,我觉得我好像也是,心里却觉得给白起用最为划算,他愿意为我顶雷我就甘愿助他修炼。我本来也想给疯婆子留点的,可她一张口就把我气死了,人家把自己的那份用完了才跑过来送我,我瞎担心个屁啊!何况,疯婆子也说了不能过于依赖魂晶,我也没有疯婆子的能耐要是驾驭不了就太得不偿失了,还是脚踏实地慢慢修炼吧。
这几日持续性的高强度修炼,我体内的能量是蹭蹭的往上升,连老王都是一脸的兴奋;我们俩没事就翻翻自己的普渡书看看自己进步了多少;老王进步的最快毕竟有疯婆子指导,又有魂晶辅助,普渡书上的内容都快赶超上我了,早知道我就自己用了,我心里极不平衡,但至少,我还是高他两个阵法,光拼这个我就觉得有点兴奋了。当然,我和老王就是俩个小喽喽,真正进步最大的应该还是白起和疯婆子了;白起伤势完全好了,隔着身体我都能感受到他的兴奋,疯婆子这些天耗损也是挺大的,问她修炼到哪里了?她就一脸神秘兮兮的说道:
“我没修炼,我打基础呐!我爸妈早就说了,学得快,根基不稳也是个假把式。我以前不信,和道天比了一次,我才觉得我根基太差了。”
我和老王还有身体里的白起,都被她的话气出了一身的冷汗;她这还叫根基不稳啊,那我们这些小喽喽算什么啊!她想要练成什么样才算强?老王干咳了两声说,天赋不一样,可以理解,可以理解。
一到饭桌,我们真像是饿死鬼投胎一般,太饿了,就连身体里的白起都被疯婆子刺激的想要吃人饭了;我爸妈说莹莹的爸妈来信了,说是要告诉我,想要知道未来就要找术士孙初,想要完全挥发魂晶,将我体内的冤魂普渡,就要找风水师赵源。一听到有人可以将魂晶的力量完全发挥,白起和老王可就都疯了,饭都不吃就抬着我去找那风水师赵源了;疯婆子,你这个疯婆子,我恨你!
谈起风水师赵源老王和白起是一点记忆都没有,只觉得是大人物,对着疯婆子就不断打听着,似是要好生巴结一下;我也是这么想着,可以将魂晶完全挥发那我的功力一定会突飞猛进,普渡书上的内容怕是又会增加新的内容了。
“风水师赵源其实不仅仅是风水师,也是普渡师,他天资卓绝对大自然的领悟能力超出常人数百倍;我爸妈对他都是极为尊重的,只是赵源天性喜静,不好争斗,我爸妈每次也不愿带我前去,我也没见过他;所以,在咱们这个圈子里倒是没有什么名声,与天相连的那些道符就是我爸妈跟他求来的。”
此时,我的内心对赵源更是满心的崇拜,可以做出这种道符的人到底该有多厉害啊!
魂晶确实是个好东西这才几天,我脚下生风,都快赶上飞了;再加上白起心急,咱们不到一日就来到了数百公里外的一座大山里,而风水师赵源便是这座大山的持有人,听说他自小就喜欢山水,养花种菜的,手里头又有真本事,赚到了大钱后,就将这片荒山承包了下来;这片荒山到他手里也有七八年了,他种的果树和药材均属上乘,来往商客也是不断,赵源赚的满车满载的,山下的村民贪心偷得拿到可是不少,遇到嫉妒心强的,偷完了果子连树都给砍了。最初的赵源是不介意的;后期可就忍不了了,设了点阵法,又拿出了法律的武器将村民告上了法院,最终赢得了一片清净。我心中一愣,没想到这赵源不仅懂得做生意,还懂得依靠法律来维护自身的权益,我对他的好奇和崇拜又开始不断加深了。
进入荒山,山林的保镖和员工似是早就知道我们的到来也极为客气,采摘了不少应季的水果,疯婆子倒是吃的开心,赵源的荒山东南侧是果树,西北两侧则均是一些喜好阴凉的药材,保镖介绍之后,我便觉得这大山似是按照太极图分布。可是,疯婆子却说不是太极,而是八卦。我心中觉得奇怪四下一看并没有发现有关于八卦的排序感觉,果树和药材的品种细看也至少十几种,疯婆子不理会我的奇怪,继续解释道:
“乾卦为阳:果树喜光为乾卦。泽兑天上动,大山上方的监控系统为兑卦;火离空中动,大山外围的电网护栏为离卦;风巽天下动,湖泊内的几台大型木质风车为巽卦;坤卦为阴:药材未必喜阴,但是赵源种植的药材一定都是喜阴植被,药材便为坤卦了;山艮地上动,大山本就是山不需多言了。水坎地中动,有湖泊自然有水,湖泊自然是坎卦;雷震为地下动,看看西侧山峰引入山泉,自是雷震;即便猜错了湖泊里也应该养了电鱼,如果还是猜错了,风车总能发电吧!”
保镖闻言低头轻笑,便将我们引入西北山侧,说是老板交代的,只是老板不爱与人多打交道,便让他来招待;看着这个保镖五大三粗的,没想到还挺会说话的;只是,我心里不爽,本有的热血和见面的期待,现在全没了;什么意思啊,人都来了,你再大的本事也该出来招呼一声啊!
来到西北山侧才发现原来这荒山中竟有一个深达数千米的地下通道,通道内便写有极阴洞三字,赵源的保镖告诉我们,老板说:
“魂晶是地狱之物又是极阴极寒之质,普渡师也必须要通过吸收阴力提高自身实力,所以,不管是魂晶还是修炼普渡术,都要依赖于阴力。想要依赖阴力就必须先了解它究竟是极阴还是极寒,这山洞的通道便是极阴极寒的所在,是否可以领悟其中道理,还要看几位的悟性了。若是中途回来,老板也只好送客了。”
妈的,老子地狱都去过了,那还不算是极阴吗?再说了去个地下通道能了解到什么,悟性?!我也的有啊!看着老王的脸色都铁黑了,我心中暗暗得意,比我悟性还差。
老王铁黑着脸随我们一起进入了地下通道,果然,冷飕飕的,我抖了抖寒颤,好后悔我怎么就只穿了一个短袖的T恤啊,可这也不算是极寒吧!通道内台阶不断向下延伸,我甚至怀疑这通道不会就是直接连通地府的吧!我心中纳闷,眼睛却好像是早已习惯了黑暗一般,乌漆漆的通道一土一沙我可是看得清楚,魂晶果然不是白用的。
越往下走也就越冷,真是奇了怪了,地狱不能说不冷,可是与这山道比却也是不同,我现在活像是在冬天冰天雪地;走了个二十分钟我只觉我的骨头都冻酥了,我实在是不明白,这冷和极阴到底有个屁的关系;难道说极阴只是人死后的怨气、怨气、恶念、、、、、、这类的,而冷是极寒,可是极阴和极寒又有什么关系?!
疯婆子抱着我的胳膊也是越贴越进了,可我现在实在是没心思了,我咬咬牙,伸出满是鸡皮疙瘩的手,一把搂住疯婆子的腰,一手抱住老王的肩,贴一起取暖;我甚至觉得白起都开始发抖了,真是邪了门了,白起不是分身吗他也会怕冷吗?!脚下的路也越来越不好走,台阶上也布上了寒霜,我和老王几次都险些滑落出去。
不知过了多久,通道内已经布满了寒冰,通道似是也走到了尽头,我心中惊喜,可一抬头我,他妈的真想骂人了,这啥子意思:极寒初期:打开冰封的石门;进入极寒二期。妈的,妈的,你他妈的什么意思啊!这还是初期啊,你他妈的还有几期等着我啊,我真是有心回去了,可是,回去了就得送客,我这么崇拜你,我连面都没见到,我回去了我不憋屈啊!我刚想踢开冰封的石门,就被老王拉住了,说是这是大山动静大了怕是会出现山崩。不用武力怎么解决啊?老王舔着脸说要用桃木剑一点一点的凿。
白起似是没有了耐心,自我身体里冲出后就直接穿过墙壁,我羡慕啊!带上我一起走呗!可没一会白起又回来了,一进我的身体我血都凉了。白起你啥意思啊!
“我也不知道,我只是一个分身啊!我应该感受不到的,小心点吧!极寒二期真不是盖的。”
“悟到了什么没有啊?”
“我是个分身我都知道冷,你说是什么意思啊?”
白起的一番话,似是瞬间打开了我和老王智慧的大门,可我的大门瞬间又关上了。有点明白了却更加糊涂了,连分身都怕极寒?鬼会怕冷吗?还是说鬼只有阴气,而阴气也只是一种温度,但那样的温暖却不是极寒?我想了想觉得好像对了,可还是觉哪里好像想错了?毕竟魂魄可不是鬼啊,难道魂魄也是有温度的,只是比人低,所以,我们就本能的就认为鬼魂是不怕冷的?我脑子里一团浆糊,疯婆子似是也没有想出真正有用的东西。看着老王慢慢凿冰,我竟然有些羡慕了。
石门打开,冰风扑面而来,血液似是在一瞬间凝固,活动是唯一的出路,极寒第二期越往下走,寒冷越是加剧,我们只能不断的增加我们的活动量,飞扑、打斗、呐喊、、、、、、我们竭尽了所有的能量,只为确定我们的血液还在流动。看着近在眼前的石门,我们没有一刻的犹豫,飞扑着朝它冲去。我们没有停下来的念头,只能疯狂的活动,凿刻着石门上的冰。
石门打开的那一瞬间,每一朵雪花都似是一把急速打来的利刃,我们频于躲避,身上的伤口不断叠加却没有一丝血迹流出,那种刻在骨头里的寒冷让我们失去了一切的冷静和理智;生也好死也好,我们都不想回去,我们不能回去。
这是我们在进入极寒第四期,冷静之后,互相给予的答案。我们坐在一起抱头痛哭,就连白起都为此发抖。站在第四期的通道处,我们感受着那难得的温度,一点一点,即便只有一点都觉得如获新生,我体内的冤魂竟一个又一个的散去,看着他们的离开,我是感动的开心的,即便我的眼泪止不住的流,我还是想要哭。感受着体内的阴力一点点蓄积,虽气力极小却比魂晶更加坚固,那一刻我好想完全明白了什么,我看着疯婆子想要告诉她我的发现,只是她已经蜷缩在地哭泣不止了。我好心疼啊!
看着伤口处渐渐流出地的血,我竟没有一丝的恐惧,反而希望就这么一直流着吧!那一刻,我好像又有些不明白的地方了。刚才我想到了,第二期的极寒就像是我们无法接受我们死了一样,我们拼了命的逃离那里,不管前面打来的是什么,我们都要逃离那里,以此来证明我们还没有死过。当我们感受到了温度哪怕只有一点点我们也就此安心了,所以,我体内的鬼魂并不是我想要普渡他们,而是他们自己找到了归处,而这所归处竟不是地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