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婉紧张的盯着陆衍,从上到下,打量了一遍,没有发现任何的异样,才总算是松了一口气,随后直言道:“这件事情,我总觉得和血罗刹脱不了关系,之前他曾经两次找到我,并且还透漏了你去岱山村的消息!”
“是吗?”
陆衍眉头紧锁,心中的那根弦,越发的绷紧起来,告诫道:“血罗刹这个人,阴沉不定,喜怒无常,身上藏着许多不可告人的秘密,在与之接触的时候,一定要加倍小心,说不准什么时候,就被他带入坑中。”
“我晓得!”
苏婉点点头,似乎想到了什么事情,从书桌前翻找了半晌,拿出了一包配好的药,叮嘱道:“这是我为你专门配的药浴,你感受一下,明日我去找你,若有什么不妥的地方,在及时的告知我。”
“好!”
陆衍接过配药,纵身一跃,便有消失在了无尽的黑暗中。
偌大的房间,再一次只剩下苏婉一个人,她托腮默默的发呆,丝毫没有察觉到,新的危险,已经再次来临。
翌日清晨——
膳堂内,秦氏笑脸相迎,看着苏婉,嘴角恨不得翘到天上去,“婉儿,明日老夫人就要回来了,你可要好好的收拾收拾,收一收自己的脾气,老夫人一向喜欢恬静的姑娘,你可莫要再惹她不开心。”
苏婉皱眉,听着秦氏口口声声的说老夫人,心中闪过一个面孔,面露不悦,厉声道:“谁说她可以回来的!”
“婉儿,她虽然不是你嫡亲的外祖母,可好歹是王爷的庶母,若是传扬出去,说咱们平王府苛待妾室,那可不好!”
秦氏心中冷笑,明白苏婉为什么如此抵触,毕竟老夫人当年被送去佛堂,全都是拜苏婉母女所赐,如今若是回来,必定会处处刁难,与她过意不去,而让她不痛快,就是自己最开心看到的事情。
如此想着,秦氏便更加卖力的说服,“其实当年的事情,也不能全怪老夫人,王爷爱护王妃,才迫于无奈,将老夫人送走,自从王妃离世之后,王爷也几次提起过,想(丁香书院小说)要将老夫人接回来,这估计也算是王爷最后的心愿了吧!”
平王已经去世,有没有说过这些话,还不是由得她胡编乱造。
苏婉在心中默默吐槽,眸光微凉的瞪着她,厉声道:“当年的事情,我也曾经听说过一二,母亲怀胎,就是因为受她的刁难,才气的难产,导致胎位逆行,最后血崩离世,而老夫人,既然做错了事情,就应该承担错误!”
“婉儿,老夫人吃斋念佛数年,也算是受到了惩罚,你又何必如此紧扯着不放呢!做人,还是应该大度一些的。”
听着她的话,苏婉只觉得讽刺,反怼道:“还是等什么时候,秦姨娘和我遭受了同样的丧母之痛,或是丧女之痛的时候,再来和我谈论这件事情吧!”
说罢,她便直接拂袖离开,没有留下半分商量的余地。
而望着她的背影,秦氏恼怒的冷哼着,眸光也越发阴狠冷厉起来。
陆府——
苏婉换装之后,悄悄的从后院溜进去,对于陆衍的卧房和书房,早就已经轻车熟路,招呼都没打,直接就推门而进。
刚踏进去一步,就感觉有暖气包裹着自己。
苏婉怔然片刻,回过神来,发现屏风后面,热腾腾的白雾缭绕盘旋于屋顶,还能隐约的看到男人沐浴的身影。
“我,不是故意的!”
回过神来,她立马慌乱的捂住自己的眼睛,想要退出去,却绊倒了自己的脚,踉跄着撞到屏风。
陆衍看着就将砸在身上的屏风,面色如常,伸手捞了一件外衫,披在身上,动作灵敏的闪身,刚刚好避过了轰然倒下的重物。
苏婉连同着屏风,一起砸向木桶,水溅了她一身。
看着湿漉漉的女人爬起来,陆衍眸光中闪烁着亮光,嘴角挂着一抹淡淡的笑意,打趣道:“没想到郡主如此心急,其实若是真的对陆某有所图谋,大可以直言,实在无需如此粗鲁,这屋子都险些被您拆了!”
听着他的话,苏婉恨得牙痒痒,想要反驳,可是望了一眼周围,忍不住的汗颜,木桶和屏风被砸成了碎片,连带着周围七七八八的小物件,伴随着温水,显得异常凌乱。
“咳咳……”
她不太好意思的用手挡在嘴前,轻咳了两声,尴尬的转移话题道:“其实,我今日来,是想问你,中秋之期将近,皇上特意开了秋闱猎场,宴请文武百官,不知道你这一次,是否前去!”
“郡主希望我去?”
陆衍望着她,漆黑的眸子,宛如珍贵璀璨的耀石一般,嘴角勾起一抹浅笑,语气认真,一步步的朝她逼近,直至将她堵到墙角处,才终于停下脚步,询问道:“秋闱猎场,皇上恩典,各府的女眷均可前往,不知道郡主,是否也在其中。”
他逐渐放大的面容,让苏婉心跳骤然加速,脸色涨红起来,慌忙的想要推开他,却好似失去了力气一般,看着他一动不动,嘴角的笑容越发深邃起来,倒觉得自己像是欲拒还迎,脑海中闪过这总想法,将她自己也吓了一跳。
“郡主不必慌张,陆某不是强人所难的小人!”
陆衍伸出手,不知道什么时候变出了一块汗巾,动作温柔的为她擦拭着鬓角湿漉漉的碎发。
偶尔指尖的触碰,更让苏婉有些慌了神,如同有一道惊雷,炸响在自己的耳边,让她有些不知所措,脑子一片空白,甚至连手都有些不知道如何摆放。
苏婉反复深呼吸,强行稳定心神,趁着他松手的时候,直接从他臂弯下逃了出去,推门就要离开。
“如今天气凉,若是浑身湿透,出去吹风,难免会生病的。”
陆衍看着她像是受惊的小白兔,嘴角笑容更深,忙提醒道:“若是郡主不嫌弃的话,陆某府中还有许多新做的衣衫,可以找一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