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几年前的事情了，也就只有她自己还能记得而已。
苏婉闻言眸色一转，她抿了下唇，半晌，才摇头道：“算了。”
陆衍身上的毒，不让让其他人知道。
虽然她可以肯定柳烟离不会出去乱说些什么，但是到底，还是不好。
“大小姐，郡主，少爷回来了。”
知道自家少爷是被康显郡主叫去做事了，落雁见他身影出现在门口时，想也不想便跑了进来。
“赵家那边……有新消息了吗？”
柳寒晟去的时间不长，苏婉也没对他抱有多大的期待。
只是免不了，还是多嘴问了一句。
“若想知道，直接问我不就行了，”柳寒晟行色匆匆，他的视线在自家长姐身上瞥了一眼后，转瞬便落在了苏婉身上，“赵家，果然在那批货上动了手脚。”
而且，就在刚才。
“赵雁鸣活着的时候就是个不受宠的，若是因为她，赵家就敢跟柳家对抗，自然不可能的，”苏婉轻笑一声，“你查到了什么？”
“那赵家背后好像还有什么人……”
柳寒晟顿了顿：“我刚才去查这批货的消息时，听到他们说将什么东西加到那里面。”
“是毒？！”
苏婉闻言眸色猛地一沉：“那批货在何处？”
“距离京城，三百里开外。”
这批盐是要进到赵柳两家所有商铺里面的，赵家这么做，明显打算玉石俱焚。
但是，赵擎天真的会蠢到这种地步吗？
“赵家背后的人还没有露出马脚，我们现在不管做什么，都是在别人的眼皮子底下。”
柳寒晟忍不住攥起了拳头：“要是被我知道是什么人在背后作祟，我定不会放过他！”
“等你查到别人的消息，已经晚了。”
苏婉一开口，就是一泼冷水浇到了他的身上：“现在情况还没有糟到那种地步，这段时间，你们恐怕得辛苦一下了。”
赵家想往那批盐里面放东西，那也得问她答不答应才是。
想到了什么，苏婉侧着头看了柳寒晟一眼：“我倒是有些人，能够供你使用。”
暗卫那边已经训练了很长一段时间，虽然别院的事情还未完全解决，不过依照幼白之前的说法，她们已经抓到那人了。
三百里外，距离京城也不算远。
要是能够让这些人去实践一下，也不是什么坏事。
“婉儿，你好像知道是什么人在捣乱？”
柳烟离跟苏婉接触的时间长了，还是能从她的表情上看出点门道的。
不是她说，苏婉现在这个样子，一看就是已经有想法的人。
“具体的还不清楚，”苏婉顿了顿声，“不过大概……猜到了点。”
国师。
她的脑海里隐隐翻出了对那人的印象，只是一时半会儿，苏婉还不敢确定自己之前见到的人是不是他。
“这几日我会增派人手去守着那边。”
柳寒晟眸色一暗，冷清的身形带了几分戾气：“不管是谁想害柳家，我都不会手软。”
包括，赵家！
气氛有片刻的凝重。
柳烟离本就是大家闺秀，虽然平日里也插手一些柳家的事情，不过比起柳寒晟，她想做什么事情都没有那么方便。
“行了，这件事先这么定下。”
这两人都是一副阴沉的表情，若是让外人看去了，还不知道会说什么。
“寒晟，你去帮我把平日里做的冰镇杨梅汁给拿来，”柳烟离嘴角微微扬起，温婉的气息抚平了另外两人身上的躁意，“婉儿可是好不容易才来一次，我得好好招待她一下。”
“姐，你偏心。”
他家长姐没事的时候就喜欢研究些吃食，这杨梅汁他已经馋了很久了，也不见长姐松口让他拿来。
柳烟离闻言无奈地瞪了他一眼：“你怎么能跟婉儿比？要我说啊……你要是能够早日成亲的话，说不定我还能高看你一眼。”
好端端地怎么又扯上这档子事了？
柳寒晟下意识地用眼角余光扫了一眼旁边的苏婉，原本藏在衣袖下的手攥了起来，若是可以的话，他也想这么做。
“我去拿。”
转身，他的脚步带了几分仓促的感觉。
一如刚才来的时候，这人的速度，快到了极致。
哪里能不知道自家弟弟的心意，柳烟离见他的身影消失在了院子里面，这才旁敲侧击了苏婉一句：“婉儿年纪比我小上一些，你与世子的亲事作废之后，就没有其他想法了吗？”
“没有。”
苏婉拒绝得迅速：“如今丧期未过，这种事情，还是不要谈论的好。”
她的态度让柳烟离着急了些：“但是你毕竟是女子，怎么都要为自己考虑的……”
“那不然……我将沐白川给抢回来？”
催促不成反被调戏，苏婉眉毛一挑，眼里戏谑之色明显。
一见她这样，柳烟离整张脸都涨红了起来，她咬着唇，赌气般的嘟囔了一句：“不管你了。”
这丫头就是故意的！
说归说，柳烟离当真不敢继续跟苏婉谈论这件事情。
等到在柳府用过晚膳后，苏婉这才回到了平王府内。
“小姐，老夫人回来了。”
因着苏婉去了醉仙居，采薇这一日都没有跟在她身边，如今见她好不容易回来，这才开口道了一句。
动作倒是挺快。
正往房间走去的脚顿住，苏婉思索了一下：“她有说什么吗？”
库房走水一事，老夫人绝对不会置之不理。
“原本老夫人是打算等您回来之后便让您去见她，不过见您迟迟未归，这才改口让您明早过去，”采薇瘪着嘴，“这不，人才刚走呢。”
老夫人行事素来强硬，也不知道小姐明早会受到什么样的对待。
“小姐，您可得小心一点，奴婢算是看清楚了，老夫人回来，就是跟你争权的。”
“她是平王府的长辈，要什么没有，”苏婉娇俏的眸子里带着几分调笑之意，“若是聪明些还好，只要她这棍子落在了我身上，这事，就没那么容易解决了。”
看着苏婉这样，采薇心里忽然升起一种感觉。
她怎么觉得，小姐是故意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