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人她不知道，但是对于自己的丫鬟，静贵妃心里还是有数的。
她的话虽然没有说完，不过光凭着丫鬟现在的描述，静贵妃已经可以想象苏婉之前是怎么吩咐她的了。
如果不是极其严重的情况，苏婉应该没打算让她们给自己用这个。
“先放在那里吧。”
苏婉会这么做，明显就是想考验自己。
静贵妃倒是十分淡定，她知道，有本事的人性子一向比较古怪。
苏婉的行为，她能够理解。
“娘娘，大小姐来了。”
殿门外，一个声音响了起来：“如今正在外面等您召见呢。”
南柔……
静贵妃没有想到她会在这个时候出现，她将药递回丫鬟手上，见对方将东西收好之后，这才朝着门外道：“让她进来。”
南柔是静贵妃十分宠爱的侄女。
虽说之前做的事情确实有些过分，但是还好，没有造成太大的伤害。
“侄女见过贵妃娘娘，娘娘安好。”
不同于之前的样子，南柔今日显得格外有礼，她跪在静贵妃面前，垂着的眸子迟迟没有抬起来。
“有什么事吗？”
看着南柔这模样，静贵妃眸子微微闪了闪：“今日的柔儿，似是比往日懂事了些。”
之前跟锦明待在一起的时候，南柔的性子也被带的有些嚣张。
像这么规矩的时候，还真有些难见。
“姨母……”
咬着唇，知道静贵妃之前送到南府里面的消息，南柔迟疑了片刻：“姨母对苏婉这个人，是怎么看的？”
原来是因为苏婉。
难怪这丫头会来找自己，一听她这么说，静贵妃便明白了。
她没有急着回答南柔的问题，安静了片刻后，静贵妃侧着头：“你觉得呢？”
“姨母，您为什么要让南家收手？”
南柔不解地看着静贵妃，虽然她也知道了一些，但是……
她的心里还是有些不舒服。
即便之前苏婉帮过自己。
“你这性子什么时候才能成熟一点？”
听到南柔的问话，静贵妃叹了口气：“往日里你跟锦明做什么，本宫都不曾管过，但是这苏婉儿是平王府的遗孤，你知道平王这两个字在大越代表着什么吗？”
如果没有平王，就不会有现在安稳的大越。
这件事，不管是宫里的人还是宫外的人，心里都很清楚。
“姨母的意思南柔明白，”她的声音不大，比起之前提到苏婉的时候，要温和的多，“但是苏婉儿毕竟不是平王，如今平王不在，就算她有些本事，那也只是……”
“俗话都说女子无才便是德，但是你看看，你皇叔父看见苏婉的时候，可曾觉得她现在的样子是无德？”
这……
南柔眸子一闪：“姨母的意思是？”
“平王府既然没有嫡子，那它对于朝堂上的影响并不大，你跟苏婉儿争一口气，没那个必要。”
若是她真的怀了皇子，这朝堂上的局势一定会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到时候，苏婉儿对于她们来说不足畏惧。
甚至，如果有可能的话，静贵妃有将苏婉拉到自己阵营的想法。
南柔没有说话，静贵妃的意思不难理解，只是要让她承认苏婉比自己强，还需要一些时间。
“大小姐，娘娘，你们应该渴了吧？”
倒了两杯茶水，一旁的丫鬟看了一眼上方的静贵妃：“今日天色正好，何必要因为这些事情烦心呢？大小姐您也是，贵妃娘娘身子还不舒服呢，这不……才刚好一会儿。”
“蓉儿！”
呵斥了一下丫鬟，静贵妃的声音虽然听起来有些严厉，但是她的表情倒也还好：“这种事情就不用告诉给她们知道了。”
“姨母您怎么了？”
本来还没有注意到静贵妃的神色，在听到丫鬟这么说之后，南柔才发现她的脸色比之前苍白了不少：“姨母若是不舒服的话，侄女这就去太医院找大夫过来。”
总算是有了几分其他的情绪，南柔整个人都慌张了不少。
“不用，都是些小毛病。”
静贵妃眸色温和了不少：“你这丫头，这么惊慌干什么。”
到底还是自己的侄女，静贵妃倒也没有真的怪罪南柔：“只要你以后做事谨慎些，姨母就知足了。”
心里跳了一下，南柔见静贵妃的目光带着几分思索，她在安静了片刻之后，才道了一声好。
……
“找到了吗？”
在藏书阁里待了近两个时辰，苏婉的脸上还没有露出满意的神情，她嘟囔着嘴，视线朝着一旁的陆衍看去：“你不是说这里什么书都有吗？怎么现在还没有一点有用的消息？”
这话说的，有些无理取闹了。
偏偏陆衍还真的吃苏婉这一套：“婉儿，我只是说这里有大部分书。”
“有什么区别？”
没区别吗？
见着苏婉有些烦躁的样子，陆衍没有将这句话说出口：“要不你先休息一会儿，都已经找了那么长时间了。”
看了一眼手上的书，又看了一眼旁边的陆衍。
苏婉思索了片刻，这才将书放回原处：“奇怪，难道这东西在书上都没有记载的吗？”
虽然这玉石看起来跟其他的有些不一样，但是也不应该一点消息都没有啊……
光看这玉石的成色，通体澄清，里面蕴转的光芒似是流水一般，晕染在了整个玉石体内。
“如果实在找不到的话，不如你给它命个名？”
陆衍将玉石拿在自己手里，冰凉的触感从掌心传来，他的脑子瞬间清醒了不少。
“不一样。”
苏婉顿了顿声：“我自然可以将这玉石命名，但是，跟找到它的消息相比，完全是两回事。”
烦躁地摆了摆手，苏婉看了一眼陆衍：“罢了，也不着急。”
“要不……你看看那个？”
视线朝着书架脚下被压着的地方看去，陆衍迟疑了一会儿：“这架子缺了一角，我让慕辰用书给垫了一下。”
只是那些书都是不常见的，他也不知道里面究竟记录了些什么。
“你确定？”
苏婉眉毛一挑，她顺着陆衍的视线看去：“等等……那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