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谁?”苏婉提高警惕,从柳烟离头上取下簪子握在手中。
外面传来一声轻笑:“郡主当真是贵人多忘事啊。”
是他!血罗煞!
看来刚才拐角胡同那里只是调虎离山,这样她反而不担心柳寒晟了,毕竟血罗煞的目的一直都在她身上,柳家在京城的地位他们暂时还是不敢碰的。
苏婉眸底一沉,将凤来草紧握在怀中:“你想做什么!”
“郡主不必紧张,我没什么恶意,只要郡主把手中的凤来草交出来,我即刻放了郡主与柳小姐。”
苏婉眼神一暗,冷声质问:“赵夫人那一掌是你下的手。”
“呵呵......郡主果然是聪明人。”血罗煞倒也没有隐瞒直接就承认了。
苏婉气愤他的所作所为,对他的行为着实不耻:“就为一株药草你就不惜对赵夫人下毒手,你还真是心狠手辣,为达目的不折手段!”
血罗煞对于这些话充耳不闻,只是冷笑:“郡主又不是今天才认识在下,血罗煞做事一向不认过程只讲结果,不管用什么手段,只要达到目的皆可。”
他这种无赖行为苏婉一向知道,所以跟他讲道理只会浪费时间,所幸直接开门见山道:“凤来草我是绝不会给你的,柳寒晟的身手一向不弱,你那些人根本阻拦不住他,不一会他便会带人马追来,你最好赶紧把我放了,不然等他追来,你想跑可就难了。”
刚才她已经在沿路留下记号,柳寒晟只要摆脱那些人,顺着记号很快便会照过来。
“呵呵......想不到郡主对在下这么关心,在下倒是倍感荣幸。”
苏婉嘴角不禁抽搐两下,心下暗道这人不要脸的程度可真是空前绝后。
“虽然我们的人身手不胜柳家公子,但柳家公子想要一时脱身也难,所以郡主还是不要担心在下,倒不如爽快一点把东西交出来,咱们还是和和气气的好朋友。”
苏婉眼中闪过不屑,冷哼一声:“你的脸皮真是厚过城墙了,谁跟你是好朋友,我与你从不是一路人。”
话音刚落,外面传来一声轻笑,随之马车骤然停下,苏婉捏紧手中的簪子,耳边能感受到冷风吹进来的冰凉感,等了半晌,见外面还是没有动静,她倾身掀开车帘朝外看去。
马车停在一处荒山,外面立着一头发半白的老者,苏婉认出他就是在京城外见到的那个老者,也就是国师本人,苏婉到没想到国师这次竟然主动露面见她。
背后之人现身,苏婉也不必担心他们会突然下手,毕竟他们现在是有求于她,下了马车,苏婉上下打量着那人,显然这次他还是易了容。
“姑娘,别来无恙啊。”老者先开口,面上露出慈祥的笑容。
苏婉弯唇:“确实别来无恙,想不到如此平凡的一个老者竟然是消失已久的当今国师。”
既然他不在隐瞒自己的身份,那苏婉也就没必要在跟他绕弯子,直接了当摊开说话。
老者昏黄的眼眸有诧异闪过,但也只是一瞬即逝,转为笑出声:“郡主还真是遗传了你父亲平王的聪慧。”
苏婉拧紧眉,冷笑:“国师还记得本郡主的父亲,倒还真是难得。”
“你父亲骁勇善战,有勇有谋,当年我与你父亲一同跟皇上打天下时,你父亲是我为数不多之敬佩的人。”国师似乎想到了什么,脸上露出慈祥的笑容,但是眼中的算计却是如何也掩盖不住的。
“国师不必在这里打感情牌,你与父亲之间的事情我不知道,也没兴趣知道。”
“呵呵......你这性子也真是像足了他,不过当初你父亲太过死板一心认准了二皇子,若是同我一起站在四皇子这边,想来后期我们之间也不会闹翻。”
闹翻?认准二皇子?苏婉蹙眉,抓住他话中的一点,她记得静安寺主持提起过父亲与国师,但是话中并没有提过国师与父亲有矛盾的话,而京城中关于国师的传言少之又少,知道国师旧事的人也不多,除了一些父亲生前所识之人。
不由苏婉想到了陈婉清的父亲,那个大腹便便头发半白的老者。
父亲突然逝世,很多事情苏婉都不知晓,此刻从面前老者口中她才得知一点,原来父亲生前是支持二皇子的,那父亲突然去世会不会与国师有关,虽然都说父亲是战死沙场,但是父亲如此骁勇善战,何况当时去平的也是一个小战乱,怎么可能就突然战死。
苏婉不是没有怀疑过父亲的死因,就连原主当初也曾有过怀疑,但是原主当时也多方调查了,但结果全部指向父亲是战死,所以这也是原主当初心如死灰的原因之一。
“国师不用在绕这么多弯弯绕绕,咱们打开天窗说亮话,你的身份我已经知晓,不管你的目的到底为何,但我只有一句话,凤来草我是不会给你,而你让血罗煞一直在寻找的东西我确实不知道。”苏婉眼眸露出坚毅之色,与其与之斗智斗勇浪费时间,倒不如让他认清事实。
“呵呵......怎么样,我没有说错吧,这个小女人的秉性可不是一般的硬。”血罗煞突然从树下绕出,陌生的面孔下,那双眼睛始终让苏婉一眼就能认出。
“我当初给你说了,这个小女人软硬不吃,你还不信,现在应该相信我的话了吧。”血罗煞弯唇,双眸带笑的看着她手中的花盆:“你对那个陆衍还真是上心的很呐,不过陆衍面相虽然俊俏但属实不算郡主良配,不如郡主跟了我,我们做一对野鸳鸯,从此天大地大夫唱妇随岂不快哉。”
苏婉勾唇冷笑,眼底带着不屑:“陆衍不合适难道你就合适?你这一介梁上君子当真是好厚的脸皮。”
被她这一番嘲讽,血罗煞也不恼怒只是笑笑道:“看见没,这小女人真的很牙尖嘴利。”
老者沉默不语,眉宇间有些不耐和微怒之意。
荒山风大,苏婉拧眉细听,耳边除了风声更夹杂着阵阵马蹄声,应该是柳寒晟摆脱了那边已经带人追了过来。